陸青檸正靠在牀上看書，看資料，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方案對方通不過，可能就得一直改，一直改，改到半年、一年的都有，甚至一直改改改，最後改黃了的也有，如果她不接這個項目，她不需要操心，可她一旦接了，是要負責到底的。
大概十一點半，榮建嶽給陸青檸發了幾十張圖片，都是首飾的圖片。
【這是我家老太太以前的戒指，基本全是她喜歡的樣式，而且，你設計，是需要有故事的，沒有故事的珠寶是沒有靈魂的。老太太四十歲之前沒有生養，過繼了我以後，她又生了三個女兒。她一生勤儉持家，字雖然認識不多，但很偉大。這個最好在戒指上體現出來。這次是她七十歲大壽的禮物，我希望首飾是有所突破的，和以前不一樣的。】榮建嶽回到。
他是過繼的？
【你三個妹妹都多大年紀？】陸青檸又問，榮建嶽說的珠寶要有靈魂這件事兒，陸青檸是很同意的，這也是設計所需要的。
【我最小的妹妹比你還大兩歲。】
陸青檸：【......】
她的臉倏然開始變紅，她不曉得榮建嶽是如何知道她的年紀的，可能是丁華說的，但她是和榮建嶽聊公事的，怎麼突然又聊到私事上去了？
陸青檸坐立不安，最終，她給榮建嶽回了一條微信：【晚安。】
【我還要再忙會。】
陸青檸沒有再回。
*
兩天前，江洲。
調研報告是昨天出來的，褚遂寧給了陸開雲。
調查顯示：榮氏企業在各個方面都很領先，縱然電纜方面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而且，把代理權交給榮氏，能帶動新東集團其他方面在香.港的發展，總體的結論是：這個合同可以籤。
他暫時把評估報告放到了一邊。
“你心機淺？”褚遂寧反問，“心機淺了不是好領導。綜合評估，榮氏是我們最佳的合作伙伴。打開了香.港的通道，我們今年的估值能大幅度提高。”
陸開雲似乎對簽約沒什麼興趣，他叉起雙手，說道，“但我還是有顧慮。”
“什麼顧慮？報告我都放在這裏了，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你還在顧慮什麼？”褚遂寧問陸開雲。
陸開雲又低頭沉思了一下，便說，“好吧，我讓法務部準備合同。”
陸開雲給法務部打完電話以後，對褚遂寧說道，“你多久沒去看青檸了？”
說到青檸，褚遂寧覺得心裏愧疚得很，“有十天？”
“不想？”
“你廢什麼話？能不想？”褚遂寧恨恨地說道，“要不是你懶，把這麼多工作都丟給我，我至於？你老婆孩子熱炕頭，不許別人親熱。”
“等明天簽了合同，你去洛城看看青檸吧。”陸開雲說道，“從籤合同到合同的執行，還有一段時間。哦，對了，那天那個阮璐找你幹什麼了？沒做對不起青檸的事兒吧？”
“她沒去。她手下的公關總監去的。男的。”
“那這個總監，他跟褚總你的地位也不對等啊。幹嘛非叫你？”陸開雲又問，“等下次我也搞一個跟他對等的人，讓這個人去開會。”
“陸總怎麼突然會體諒人了？”褚遂寧很詫異，感覺陸開雲良心發現了。
“哦，昨天我爸跟我說，讓我多留點時間給你和青檸，我能不照做？”
褚遂寧笑了一下，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