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檸看了一眼發微信的人，是已經許久不聯繫的榮建嶽，看到他的名字，陸青檸就感覺毛骨悚然，想起他的刻薄和無理，但他在設計上對她的提攜她記得，也記得，自己的這些訂單其實都是他帶來的。
【對的，榮總。】陸青檸回得挺有禮貌。
【替我設計五套女士首飾，耳釘，耳環，項鍊，戒指，手串，黃金的，祖母綠的，鑽石的，你看着設計。具體的要求我一會兒給你送來。】
陸青檸嚇了一跳，【你在哪？】
【我在江洲分公司，開完這個會。】
【你能不能稍微快點兒。】陸青檸先發了這一條，然後她繼續低頭編輯第二條：【因爲我以前同事一會兒要來，我要去接她們。】
剛剛發上，就看到榮建嶽已經發了兩個字：【馬上。】
等到陸青檸的第二條內容發上，他又一字一頓地發了四個字：【我、馬、上、到！】
好像對陸青檸催他，多少有點兒意見。
陸青檸不管他，繼續低頭設計。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她聽到了敲門聲。
因爲這套四合院是那種古色古香的裝飾，門上是有窗戶的，陸青檸擡起頭來，就看到有個人站在門口，似乎正在打量院子裏的景緻，他還看了一下陸青檸辦公室門口的銘牌一眼，那是用水晶玻璃做的一塊寫着“青檸工作室”的牌子。
“請進。”陸青檸說道。
榮建嶽推開了陸青檸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榮總請坐。”陸青檸說道，她還打電話讓公司的前臺倒了一杯水，“您是給誰設計的？”
“是老大？”陸青檸問，“她和她老公的故事，能跟我說一下麼？”
“她和她未婚夫是大學認識的，關係很好，順理成章地就走到一起了，結婚也是水到渠成。”榮建嶽彷彿很自然地點了一根菸。
褚遂寧是不抽菸的，因此，陸青檸特別聞不上來這個煙味兒，感覺特別嗆，她站起來，坐到了離榮建嶽更遠的地方。
“介意？”榮建嶽擡起頭來問陸青檸。
“您隨便。我坐遠點兒。”其實陸青檸聽到他的大妹和未婚夫是上學時候認識的，不曉得怎麼，就想起那個李珊來，她不曉得榮家的大妹會不會也有這種情況，但是太容易帶入了，她忍不住很唏噓。
榮建嶽最終還是把煙掐滅到菸灰缸裏了，陸青檸的辦公室是有菸灰缸的，因爲有不同的客戶。
“在想什麼？”榮建嶽看着陸青檸。
“哦，沒什麼。您繼續。”
榮建嶽拿出一本雜誌，“這是她最近很喜歡的一本珠寶雜誌，你可以從這上面找靈感，她本來想親自來見你的，但她最近忙婚禮的事情，我正好在江洲，她讓我來了。這次是她指定你來設計，我只是傳話的。”
“我沒多想。您不用解釋。”陸青檸彷彿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你多想什麼？”榮建嶽盯住她的臉，反問她。
陸青檸低下頭，沒說話，沉默片刻後，她說，“她是怎麼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