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褚寧檸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多少有點兒癡人說夢,但她就想孤注一擲一下,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心裏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心裏都有些害怕:本來自己只是想和他談一段戀愛的,怎麼野心越來越強了?都想當他唯一的老婆了?
或許是他孤單坐在vip室的時候,那種孤單讓褚寧檸的心動了一下。
兩個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個攤位上。
攤主是一個賣毛線的,各色的毛線都有,攤主在用老式的紡線機紡線,以前褚寧檸只從書本上看過這種紡線機,並沒有見過真東西,此刻,她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認真地看起那個攤主紡線來。
但是,現在畢竟沒有幾個人織毛衣了,導致攤位上很冷清。
“小姐想買毛線?”攤主看了褚寧檸一眼,問道。
“就看一眼。”
攤主的目光落在褚寧檸的羊毛衫上,笑着說道,“小姐還屈尊來我們這裏看毛線啊?”
攤主整天搞毛線的,自然一眼能夠分辨毛線的質量,言下之意:你能穿得起這麼好的毛衣,還來地攤看毛線?
褚寧檸笑了一下,拉着傅南恆的手,“走吧。”
“給我織一件。”傅南恆突然說道。
褚寧檸噗嗤就笑了,“我給你織?你在迪拜穿毛衣?”
“想要你一針一針織起來的情意。”傅南恆說到。
“咱們去海邊走走吧?”褚寧檸沒回答這個問題,兀自說道。
北海是一個有海的城市,周遭非常美。
海邊溫度有點兒低,聽到海浪翻滾而來的聲音,激動之後再是平靜,褚寧檸裹緊了一下衣服,海風吹起她的長髮。
他們的剪影,走在海邊,真的是配極了。
“冷麼?”傅南恆問她。
“不冷。”褚寧檸知道,他就穿了一件T恤,外面一件薄外套。
如果他脫了外套,她覺得他會很冷。
“你知道麼。我大舅媽是桐城人,她的城市裏有海,我一直覺得有海的城市很浪漫,”褚寧檸漫步在海邊,發自肺腑地說道,“我大舅和我大舅媽很恩愛,我二舅和我二舅媽也很恩愛,我爸媽就跟傅東仁跟陸岑似的,性格很像,他們也很恩愛。我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我不接受迪拜法律對女性的摧殘,我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在迪拜生活的。”
傅南恆沉默好久,他心裏也有一句話想說:我也有家族傳承的使命。
但是,這句話在他的心裏,此時已經動搖了。
不同於迪拜流光溢彩的小城市,這個小城市裏,他和他很喜歡的女人漫步海邊,這種感覺,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走吧。”傅南恆牽起褚寧檸的手,往酒店走去。
這次,褚寧檸又沒有掙開。
回了酒店以後,傅南恆有點兒餓,畢竟走了一晚上,他什麼也沒喫。
他也不知道該點什麼,頗有一種虎落平陽的感覺,北海這個城市,他從未來過。
但是他又覺得,北海,對他有着轉折的意義。
想到酒店的飯菜實在不好喫,可喫什麼?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