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迴應,而是看向了躺在寒冰牀上的李可欣,她的面容十分安詳,看上去好像還有一絲微微的笑意,保持着臨死之時的模樣,看到她這個樣子我莫名的再次刺痛了一下。
李半仙見我如此,將我放在了寒冰牀的旁邊,沉聲說道:“你跟她單獨呆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帶你離開。”
說着,李半仙便徑直轉身出去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她安詳的面容,好像並沒有死去,再次看到她,心中五味雜陳,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像是李半仙說的那般,是時候該放下了,開始新的生活,或許我不該一直活在她的陰影當中,不管她是活着還是死了。
或許李可欣也不想一直躺在這裏,她也想忘記這痛苦而悲涼的一生。
也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身體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可能是太虛弱的緣故,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呆在我原先睡覺的那個地方。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我的心境平穩了很多,這些天,薛家的兩位老爺子幾乎每天過來都要幫我診治一番,除了扎針便是每天都要喝很多草藥,當然也少不了那十全大補湯。
大約又過了半個多月的光景,我的身體就恢復了知覺,或許是因爲我繼承了先祖爺那種強大的體質的緣故,身體恢復的要比其餘的人都快一些,恢復了知覺之後,我便能夠拄着柺棍,簡單的挪動了幾步。
這剛一能走,我便挪動着腳步去看了花和尚和週一陽他們。
這段時間,受了重傷的人基本上全都甦醒了,但是除了我一個人之外,都還不能下地走動。
他們的傷也都不輕,尤其是白展和嶽強。
要不是薛家的兩位老爺子親手醫治,我們這幾個人當中,至少有一半是活不成的。
再次跟衆位兄弟見面,大傢伙不免相視苦笑了一下。
這夥兒人一個個傷成這樣,差一點兒全軍覆沒,自從我們幾個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慘烈的情況。
他們幾個傷員都在一個屋子裏,要不是這間屋子放不開這麼多人,我應該也跟他們在一起,這樣還方便醫治,不用來回忙活。
雖然他們都不能下地走動,不過也都能靠在牀頭坐一坐了
。
看到我來了之後,他們紛紛跟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離開了這裏。
這剛一關上屋門不多久,花和尚便鬱悶道:“大爺的,此仇不報非君子,咱們哥幾個都這麼慘了,肯定要找補回來,等咱們傷好了之後,我提議主動出擊,咱們打不過那彭振陽老匹夫,難道合在一起還弄不死一個青龍長老?哥幾個,幹不幹?”
老花就是個跳脫性子,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現在連牀都下不了,就想着報仇的事情了。
“幹你個大頭鬼啊,先把傷養好了再說,你這次能撿回來一條命就很不錯了。”李半仙在一旁揶揄道。
“老李,你害怕了?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喫過這樣的窩囊氣?虧大了有沒有?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一定要找補回來。別的不說,就憑着那青龍老兒將可欣妹子……”
花和尚說道這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便閉住了嘴巴,訕訕的一笑,頓時將整個氣氛弄的無比尷尬,旁邊的幾個人全都乾咳起來,示意老花適可而止。
估計他們幾個剛纔都商量好了,不能當着我的面提及李可欣的事情,可是老花一激動,全都給拋在了九霄雲外,甚至於找青龍長老報復的事情,他們也可能商量了許久。
說實話,當我剛醒來的那些天,我的確是很傷心很傷心,可是過去了這一個多月,我並沒有覺得太過傷心了,因爲這一切全都轉化成了仇恨,有句話說的好,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李可欣都被那青龍長老給一掌拍死了,我若是不想着報仇,那作爲一個男人就別活了。
當下,我挪動着找了地方坐了下來,微笑着說道:“沒關係,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雖然咱們哥幾個都死裏逃生,撿回了一條命,但是隻要活着,那肯定還是要跟一關道死磕到底的,我同意老花的觀點,等養好了傷之後,咱們就殺奔青龍長老的老巢,找他報仇雪恨,這件事情,雙方肯定要有一個結果,不死不休,即便是我們不找他們,他們早晚也會來找我們,就像是這一次發生的事情一樣。”
聽我這般說,屋子裏的人禁不住都微笑了起來,一臉蒼白的嶽強說道:“小九哥,你終於又回來了,其實我們都擔心你會因爲此事會一蹶不振,看來你並沒有被打垮,這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小九哥,兄弟們就等你一句話呢,等咱們傷好了之後,一定要報仇,不光是要滅了青龍長老,袁朝晨這小子也不能放過。”白展也隨聲附和道。
不錯,袁朝晨肯定也不能放過,他就是一條毒蛇,我們不能再如此被動下去了。
必須主動出擊纔行。
我們不知道一關道的總舵在什麼地方,但是金三角和青龍長老所呆的血巫寨,我們還是很輕鬆就能找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