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慘成這樣了了,這麼一對比,豈不是顯得他更慘了?
清吾只能訕訕的笑說:“是啊是啊,我跟阿燼表明心意,被拒絕了。我也挺慘的,你心裏有沒有舒坦點兒啊?”
江銘昀似乎有了些許心理安慰,給清吾添滿酒,“咱們倆,嗝,同是天涯失戀人,今日一醉方休。”
也好,反正清醒着總是想硯塵燼,還不如一醉,什麼都拋在腦後的好。
清吾接過酒杯,兩人碰了碰杯子,一飲而盡。
硯塵珏從清晨便出門去調查,天色暗了纔回來。
想着今日還沒能跟清吾見一面,他主動敲了清吾的房門。
敲了幾聲,屋裏都沒人來回應,硯塵珏以爲她不在,正要離開,房間裏傳來少女染着醉意的聲音,“別敲了,煩死了!”
硯塵珏皺了皺眉,擡手一指,房間裏的門卡鎖頓時斷裂開來。
他推門進屋,只見桌子上趴着醉醺醺的兩個人。
一個是清吾,另一個是……江銘昀!!!
桌子上,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罈子倒了一地,江銘昀還迷迷糊糊的拍着桌子,“路姚清,繼續,繼續喝!”
清吾擺擺手,“我不行了,江銘昀,你好樣的,你繼續,我先睡了。”
硯塵珏眸子一深,酒罈子裏的酒水從罈子裏飄出來,覆蓋在江銘昀的頭頂,那酒水像是幽靈,往江銘昀鼻子的方向爬過去。
眼看就要鑽進江銘昀的鼻子,突然,外頭傳來趙錦英的聲音,“姚清,你怎麼連門都……”不關啊?
那酒水頓時失去了控制,澆在江銘昀的臉上。
江銘昀被這一潑酒水激得爬起身來,眼神迷離的看着硯塵珏,“誰?誰幹的?”
硯塵珏的身體擋住了大半個江銘昀,他不喊這一嗓子,趙錦英都沒注意到屋裏還有個他。
趙錦英歪着頭指了指江銘昀和清吾,又指了指硯塵珏,問道:“太子殿下,這……你們在……幹什麼呢?”
硯塵珏神情淡漠,道:“他們喝醉了,你把江銘昀扶回去吧!”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可看着硯塵珏的眼睛,趙錦英就有一種被命令的感覺,而且是無法拒絕的命令。
趙錦英鬼使神差的走進去,把桌子上的江銘昀扶起來,往外走。
剛走出房門,趙錦英聽到身後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是有人踢碎了酒罈子。
這一聲讓趙錦英如夢初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扛着江銘昀呢!
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也是如此!
趙錦英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打算來跟清吾說呢,卻不想又遇到了硯塵珏。
這個硯塵珏,是不是對他用了什麼咒術?
實在是太古怪了!
他只要一對上硯塵珏的視線,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整個人都被牽着鼻子走了,等清醒過來,又十分錯愕。
趙錦英把江銘昀送回屋裏,那人吵着鬧着要喝水,他連忙道:“江師兄,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打水喝。”
從江銘昀屋裏出來,趙錦英火急火燎的往清吾屋裏去,生怕去晚了硯塵珏對清吾做點兒什麼。
看來硯塵珏什麼也沒做,趙錦英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關上房門,卻沒注意到就在他關門的一剎,臥榻上的人消失不見了。
此時此刻,清吾正醉醺醺的躺在硯塵珏的臥榻上。
少女臉上掛着酒醉紅暈往硯塵珏身上湊,卻被硯塵珏推開,“渾身都是酒氣,離我遠點。”
被推開的清吾哼哼了兩聲,鍥而不捨的抱回去,卻再次被推開,少年擰着鼻子,嫌棄道:“難聞死了,走開些!”
她半睜着迷離的眼睛看他,拖着撒嬌的尾音,“阿燼,別推我。”
硯塵珏盯着她,原本冷淡的眸子軟了幾分,“下次還敢不敢跟江銘昀喝這麼多酒了?”
他像個在教育孩子的長輩。
清吾咯咯的笑了兩聲,沒皮沒臉的說道:“敢。”
“你還敢?”硯塵珏氣惱地扯了扯她的臉頰,可一瞧見她皺眉,又不忍心的鬆手了。
清吾揉着臉頰,有一點點委屈,“好疼。”
硯塵珏哼了聲,“胡說,我都沒用力。”
可少女仍舊堅持,“疼,好疼啊,寶貝,我好疼。”
她說着開始吸鼻子,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硯塵珏只能拂下她的手,湊近些看,好像是有點紅了,可他真的沒用力。
剛想道歉,清吾突然湊上來吻了他的脣。
“你……”硯塵珏被偷襲,有些氣惱。
清吾勾着硯塵珏的脖子,眨着眼睛看他,“阿燼,你眼睛好漂亮,裏面裝了星星嗎?怎麼亮晶晶的?”
硯塵珏心裏有氣,伸手推她,可又沒用力,推與沒推區別不大。
就在他第十幾次推她的時候,手被清吾握住了。
清吾看着那隻修長的,白玉無瑕的手,虔誠的吻了吻。
這一吻讓少年宛如蝴蝶翅膀一般簌簌的長睫毛顫抖了起來,薄脣微啓,受寵若驚。
清吾把他的手捂在心口,溫柔的喚他,“殿下,殿下……”
硯塵珏恍若跟自己過不去一般,問她,“你到底叫誰?硯塵燼,還是硯塵珏?哼,朝三暮四。”
她笑着去抱他的脖頸,笑着喊,“公主殿下。”
硯塵珏:“……”
公主殿下又是誰?
這一回他真的有點生氣了,下手的力道也大了些,一把推開清吾,質問:“你叫誰?你把我當成誰了?”
不管是硯塵燼還是硯塵珏,他都還尚可以接受,他不准她把他當成其他人!!!
清吾被他推的一愣,疑惑的看他,“硯小公主,我的寶貝,阿燼。”
硯塵珏用了許久才終於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他輕哼,“誰準你給我取外號了?什麼硯小公主,我是男人,你還是不把我當男人,是不是?”
清吾抱着他的手,貼在臉頰,“我知道你是男人,我見過。”
“……”硯塵珏急了,“你……你胡說,你什麼時候見過?”
恍惚間,記憶回到兩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