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後我和反派大佬BE了 >第五十三章 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雲朗師兄。”許明月扯了扯嘴角。

    “你比我大一輩,晚輩當不起這聲師兄。”

    “師弟師弟!”宋嫣然在後頭狠狠的拍了下楚硯,她眼看着前面兩個人挨着膝蓋坐在一起,急衝衝道,“前頭坐去!”

    楚硯被一巴掌拍清醒了,擡眼掃了眼前頭,乖乖收拾東西去許明月邊兒上坐了下來。

    東明長老人胖,說話拉着聲音,上氣不接下氣,那種氣若游絲的調子聽的許明月哈欠連天。旁邊有個雲朗,她起先渾身不自在,後來實在耐不住了,腦袋小雞啄米般打起瞌睡來。許明月耷拉着頭,眼看着就要倒下去,突然落入一個溫熱的掌心,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一隻骨節勻稱的手接住了她的腦袋,許明月扭頭,雲朗笑吟吟的眸子正盯着她。

    “你看。”他示意許明月往臺上看,正對上東明黢黑的小眼睛。

    許明月嚇得一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脊背挺得筆直。東明的眼神還是盯着她看,許明月莫名其妙,忽然間,肩膀上靠上來一個熱烘烘的腦袋,楚硯靠在她肩膀上睡的正香。

    許明月:“......”

    許明月把他的腦袋擡起來,楚硯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又倒下來睡着了。她瞧的真切,東明在上面微不可見的搖搖頭,掌門這幾個關門弟子,一個比一個不成器。東明拍了拍驚堂木,驚醒一衆打瞌睡的學生,又繼續念他的經了。

    “妖與我們同根同源,卻生命頑強,修煉起來得天獨厚,這一切都蘊藏他們的妖丹中......”

    臺上東明還在嘰裏呱啦的唸經,依稀是在講人與妖的區別,許明月聽的腦仁直疼,坐如針氈,她用餘光四下裏亂掃,正好瞥到雲朗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的目光停了下來,看清了紙上的東西。

    龍,

    他畫的是一條龍。

    它的身體幾乎盤踞了整張宣紙,細密的黑色鱗片布了滿身,此刻正閉着眼,泡在水裏,周身縈繞着墨藍色的氣泡。許明月眨眨眼,她感覺那條巨龍不像是畫在紙上,像是有了生命,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她甚至能聞到那股腥鹹的海水氣息,彷彿置身於無邊海域,巨龍翻騰間波濤滾動,她的衣角隨風獵獵而動。

    “妖的內丹給予了他們強大的自愈能力和悠久的壽命,若能堪破妖丹中的祕密,或許人類道法振興,長生不老的願望就能實現”東明的聲音彷彿是從千里之外傳來,像是隔了一堵厚厚的屏障傳到許明月的耳朵裏。

    “小師叔。”雲朗喊她。

    許明月猛地回過神,哪裏還有什麼翻涌的海域,她低頭看去,那黑色的巨龍仍靜靜躺在紙面上,一如死物。

    “怎麼了?”

    “沒事。”許明月搖頭。

    “好看嗎?”雲朗問。

    許明月看着他,沒有說話,雲朗的手指撫摸着畫上崎嶇不平的龍骨,自顧自道,“他是魔龍,叫那伽,還很年輕,纔不到三百年的道行,他本該是多麼讓人驚歎的存在,只是被抽了龍骨,奄奄一息。”

    許明月注視着他半閉着着的雙眼,“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雲朗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一貫讓人捉摸不透的臉皮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縫隙,聲音微不可聽,“晚輩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仰起臉,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假象,重新噙着笑,道:

    “只是想多跟師叔說幾句話罷了。”

    東明嘆了口氣,掃了堂下一眼,清清嗓子道:“看來老夫的經書着實沒吸引力,罷了罷了,回去按照我剛剛講解的人與妖之辨,一人寫一篇道論交上來。”

    清透的日光從窗櫺裏穿進來,東明在大夥兒的怨聲載道中移動着圓潤的身體走了出去。下堂課是咒法課,許明月還在懵着,師父從來沒有讓他們寫過道論,她簡直是兩眼一抹黑。

    趁着還沒開始上課的功夫,許明月拉着一旁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楚硯逃也似的跑回到了後排,雲朗這會倒沒有攔着她,他好像在發呆,對着桌子上的畫看的入迷。

    “小師妹。”剛坐下,宋嫣然就湊了上來,“你什麼時候跟大侄子關係那麼好了?”

    “???”許明月一腦門問號,“我跟他關係好嗎?”

    “打住,師姐。”許明月繼續道,“那個什麼道論怎麼寫,不說說很簡單嗎?”

    “對呀。”楚硯睡醒了,打着哈欠道,“去藏經閣裏扒拉幾本書出來,比如什麼《羣妖錄》,《妖法典籍》之類的,找點句子,改一改,能看得過去就行了。”

    “......”許明月:“這不就是抄?”

    “瞎說什麼呢。”楚硯白她一眼,“借鑑能叫抄嗎?”

    許明月氣結,溫銘伸個腦袋道,“安心,小師妹,我們寫的文章在長老眼裏就是垃圾,他壓根不看。”

    “長老不看,那都是誰來批改?”

    溫銘衝她笑而不語,許明月看的直納悶,直到宋嫣然在一旁接着道:“當然是方師姐。”

    她還來不及震驚,咒法課的老師就站到了臺上。那是個乾瘦的中年人,黑色的道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焦黃的皮膚皺巴巴的裹在骨頭上,活像一副移動的骷髏頭。

    “那是鴻鈞長老。”宋嫣然道。

    許明月的目光沒有落在骷髏頭似的鴻鈞長老身上。她看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了個年輕女子,白衣勝雪,脊背挺拔,往那一坐,活像三伏天裏來了場暴風雪,周圍默契的空了一圈座位。

    “方師姐也需要聽這些簡單的道法符咒嗎?”許明月低聲問。

    溫銘回道:“人家能跟我們一樣嗎?”

    “......”

    學霸的心思普通人果然猜不透。

    宋嫣然接着道:“鴻鈞夫子不是我們蒼穹的人,他是長華真人特意邀來的,聽說今兒要學的是他研究出來的祕法。”

    “我的祕法只能傳給親傳弟子。”鴻鈞開口,他的聲音很嘶啞,鮮紅的舌頭在他說話的空擋裏閃現,讓人莫名想到蛇類吐信子的樣子。

    下面一陣哀嚎。

    “但是——”鴻鈞又道:“今天可以給大家演示一下。”

    他說着在紅木案上放了個通體碧綠的翡翠匣,玉匣子在桌面上磕出一聲悶響。

    鴻鈞屈指扣扣手指,問道:“可認識此物?”

    “玲瓏匣。”有人道。

    “不錯。”鴻鈞道,“正是玲瓏匣,此物用來封存靈物極佳。”

    他拎起玉匣子,走了下來,“小崽子們都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