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親眼瞧見幾十個年輕小夥抗着野豬時，大家都長大了嘴巴，彷彿能塞下一個雞蛋。
有人歡喜、有人嫉妒，甚至還有眼紅的，還有人在背後嘲諷蘇玉傻，這麼大頭豬自己不喫，還非要拿出來分。
“歐、歐、歐，喫豬肉了，有肉吃了，要過年了。”
小孩子就沒那麼多想法，他們只知道，有肉喫，能解饞了。往常喫肉，也只是過年的時候，就理所應當的認爲，要過年了。
伴隨着孩子們的鬨鬧聲，豬已經被擡到大食堂門口，以前殺豬都是在這兒，這次也不列外。
“志成哥殺豬你在行，趕緊抄傢伙燒開水。”
大隊長爽朗大笑，拍了拍楊志成的肩旁。
“哎，俺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婆娘把水燒開呢。”
楊志成是楊蘭的兒子，之前就是殺豬的一把好手，近年來他都好久沒動傢伙什了，想念得緊。
他腿腳麻利，先回的村子，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突然之間，整個村裏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熱鬧得和過年過節有得一拼，饑荒年代，實在是太難了，別說豬肉了，基本的米飯溫飽都做不到。
“戚小子啊，野豬肉是咱們鄉親們平分嗎。”
衆鄉親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砸得暈頭轉向，雖然知道山裏的東西都屬於大家的，但野豬是人蘇玉用命獵到的，還是想聽聽別人親口說，他們才能心安理得的拿這個肉。
“戚大爺，是平分，俺大伯媽也說了，要跟鄉親們平分。”
大隊長目光滾燙，大男人的怎麼可能不饞肉，心中的激動之情更是難以形容。
趁着別人去忙的空檔，周蘭和戚二抓着蘇玉檢查身上有沒有受傷，他們初聽到時，臉都蒼白了幾分。
“你都當奶的人了，做事怎麼還這麼衝動，今天要是出事了，你讓幾個孩子怎麼想。”
周蘭紅着眼眶，緊緊的攥着蘇玉手，聲音哽咽。
蘇玉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乾脆就讓周蘭埋怨自己，她聽着就行了。
戚二什麼都沒說，而是揹着個手，找到戚棟樑，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反正就看到大隊長點頭哈腰的。
因爲人多，豬肉不一會就收拾出來了，大家都圍成一個圈，靜待大隊長說該怎麼分肉。
戚棟樑也沒吊着衆人，現在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周圍還是點着火把的，明早還要上工，最好是速戰速決。
“鄉親們，聽我說一句。”
大隊長站在高臺上，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嘈雜的人羣才停下講話聲，紛紛看向戚棟樑。
“剛纔大家也看到了，野豬肉一共是三百二十斤，除去頭和內臟，其他的都用工分換，五工分一斤肉，所以大家商量商量，該換多少。”
“那豬頭和內臟爲啥不換？”
李大花扯着嗓子問，一般豬頭和內臟都不是好東西，而且換的工分也少，相比
純肉，大部分人家還是希望能換內臟和豬頭，畢竟那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