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向陽你別添亂了，大隊長這一走，你再跟着走，你讓大傢伙心裏怎麼想？當初上山來找人，還是你和大隊長鼓舞的人，現在你們兩都要走，大傢伙心裏肯定要埋怨你們。”
李大弟附和着，說話還有理有據的，讓人沒法拒絕。
李向陽看了看大傢伙，又看看戚棟樑，再次開口。
“可是……”
“李會記，這邊有人受傷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人急匆匆的趕來，拽着李向陽給朝受傷的人哪裏去。
李大弟見人走，他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憋着笑意興高采烈的說。
“大隊長，俺家向陽真走不開，俺跟你去吧……”
“棟樑，我和你一起去，走吧。”
那想，蘇玉淡淡打斷他的話，瞟了他一眼，輕嘆搖頭，那意思不言而喻。
“蘇嬸子，你咋還不相信俺，俺雖然不識路，那俺還有力氣不是。”
李大弟看出蘇玉的嫌棄之意，他不服氣爲自己辯駁。
奈何，他的辯駁，讓蘇玉覺得並無卵用。
她頭疼的扶住腦門，還在想用什麼話語說出來，纔不傷人，結果就聽到二娃道。
“找人光靠力氣是沒用的，還要靠這裏。”
話畢，二娃用苦良心的指了指腦袋，意思十分明顯，只是沒明說出來。
“二娃說得對，山裏危險，你有力氣又打不過一羣野豬吧。”
蘇玉向來說直話說習慣了，突然讓她委婉的說人‘腦子不好使’，還挺爲難她的。
有了二娃開口，蘇玉接話倒是挺快的。
“俺還……”
李大弟還想說什麼，二娃又無情堵截他道。
“李大伯，我看向陽叔叔那挺忙的，我們過去幫幫他吧。”
說着，二娃拽起李大弟的手，強硬的拉着他離開。
等人走後，蘇玉長舒一口氣。
“大伯媽，你真要跟俺一起去？”
戚棟樑不放心道，似乎還想權說蘇玉。
“嗯，走吧。”
蘇玉聽他說都說煩了，乾脆二話不說，率先下了山。
無奈之下，戚棟樑只能在後面緊緊跟隨着。
大傢伙看到戚棟樑和蘇玉離開，一開始還有點不理解，再聽完李向陽的解釋後，大傢伙紛紛低下頭，不在說話。
……
戚棟樑先是帶着蘇玉朝，他們和林牧走散的地方去。
兩人來到一片樹木極少的寬地上時，因爲下雪的緣故，地上原本殘留的腳印有些被掩蓋了。
不過，野豬羣的腳印還沒有被完全覆蓋。
蘇玉走到一處岔路口，一處路口前腳印十分混亂，就連地面上的泥土都能看見了。
而另外一處的路口前，只是零零散散的野豬腳印，還混合着人的腳印。
望着腳印少的路口，蘇玉心裏彷彿找到了方向一樣，轉頭朝還在着記號的戚棟樑喊道。
“走這邊/記號在這邊！”
同時，戚棟樑也找到了記號，而記號標註的地方，卻是往腳印多的一面去。
戚棟樑一時不明白蘇玉的意思，他解釋着。
蘇玉皺眉，走到戚棟樑指着記好的地方看去，什麼也沒看到，除了雪地，還是雪。
看了半天，除了腳印外，外加旁邊醜不拉幾的……雪人。
蘇玉實在沒看出來記號，歪頭滿臉不解的詢問道。
“你從哪看的記號？”
“呃，這個就是記號。”
隨後，戚棟樑指着那個醜不拉幾的雪人，尷尬說道。
蘇玉盯着雪人，愣了一會，實在無法理解，在情況那麼危急下，怎麼還有心思捏雪人？
“大伯媽，你還不知道，戚富有雙‘巧手’，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到他手上，到能成一個模樣，而且又快又好，特別是捏這種小雪人，他閉着眼睛都能捏。”
戚棟樑毫無保留的誇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蘇玉瞭解他是個不愛說大話的人，真會懷疑他是不是在擡舉戚富。
“大伯媽，俺們走吧。”
說着，戚棟樑率先在前面帶路。
蘇玉很不想相信，這是所謂的記號，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記號。
最終，蘇玉跟着戚棟樑走，一路上，醜不拉幾的雪人到是有不少，但人始終沒看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玉遠遠的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棟樑，你走慢點，我先上前看看。”
說着，蘇玉攔下戚棟樑，她好看的眉目擰成一團，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
“大伯媽，怎麼了？”
戚棟樑沒聞到味道，見蘇玉神情緊張，舉止小心，不免小聲問。
“前面有血腥味，血的味道太濃了，說不定是有動物在捕食。”
蘇玉小聲解釋，順勢躲在斜坡後面，謹慎的探出頭往外面看。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一頭野豬倒在地上，鮮血侵染了整片雪地。
而野豬的屍體前，還有幾隻老鼠，和……黃鼠狼？
望着小小的幾個身軀，和一隻跟狐狸差不多的動物，蘇玉一時沒想明白，那玩意到底是啥。
不是說，黃鼠狼只愛喫雞嗎？難不成，野豬肉也愛？
“大伯媽，那邊有雪人。”
一旁的戚棟樑，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出頭來，冷不丁說。
蘇玉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身體一抖，等看清人才拍着胸脯，平緩氣息。
“大伯媽，那頭野豬啊，咱們要不割點肉帶回去？”
冷不丁，戚棟樑又開口說着，這次有點語出驚人。
“你想不想活了，這邊血腥味這麼濃，還這麼新鮮，野豬肯定是才死沒多久的，有這功夫還不知道趕緊逃命，待會要是血腥味吸引來其他動物，想跑都跑不了。”
話畢，蘇玉狠狠瞪了一眼戚棟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俺……俺不是尋思着，大年三十的能帶塊肉回去，一家人也高興嘛。”
戚棟樑訕訕地解釋着，同時又十分不捨地望着野豬屍體，肉疼地撇開眼。
“這次的雪人，做得很精緻，看來這頭野豬應該是被他們殺死的，目前他們沒什麼危險，我們趕緊跟上去。”
蘇玉指着一旁的小雪人，肯定說。隨後朝着雪人所在的方向，疾步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