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去把地窖裏的人提上來。”
蘇玉叫住戚民,身子往藤木椅後仰了仰。
椅子是林牧臨走的前一天,尋了藤木條特意做的。
藤椅的好處就是,坐起來沒那麼膈屁股。
“媽,俗話不是說‘分戶’不‘分家’嗎?俺們要是搬出去了,村裏那些人肯定要說咱們家閒話。”
“大哥說的對,媽,大花哪做不對了,你儘管打罵就是了,咱們一家人決不能‘分家’。”
話畢,戚國衝到王大花面前,結結巴巴罵着。
“王大花,你、你自己說你都幹了什麼,讓媽這麼生氣!”
“俺啥也沒幹啊,都是大嫂嫌大妹在家白喫白喝是個累贅,就想給大妹找個男人嫁了,俺也是想大妹過得好。”
地上跪着的人急忙辯解,如果她沒有做出誇張的掉眼淚,蘇玉還真會信上幾分。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人和同樣的說辭,蘇玉都快要會背了。
“老二媳婦,你家堂弟爲什麼會來山河村?”
“媽,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玉斜睨冷笑,只見王大花眼神閃躲,手緊張地捏着衣袖一角,
說話間,戚民扛着被五花大綁起的王小明進來,扔到中間地上,因爲掙扎了一下,還被老三踹了一腳。
“王小明,你給老子老實點。”
這一腳不偏不倚踹到男人胸口,表情因爲疼痛而變得扭曲,直到地上打滾,跪地上的王大花心疼的爬上前護着王小明,憤懣不平的盯向戚民。
“啥?二嫂,你說什麼胡話,王小明不是上頭來的知青嗎?咋就是你弟了?”
“大花,你胡咧咧啥,你孃家屋裏頭什麼時候添了個這麼大的弟弟?”
戚國拉開擋在前面的老二,同樣驚訝模樣,看着地上姐弟情深的兩人,既恍惚又好奇,自己啥時候多了個大舅子?
結婚這麼多年,他也沒聽自家媳婦說家裏有大舅子的事。
“老三,把他嘴裏的臭襪子拿掉。”
蘇玉癱坐在藤木椅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王小明是吧,你來山河村應該也打聽到我和村裏人的具體關係了吧,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找人來跟你對峙對峙?”
‘具體關係’被她特意咬了重音,目的就是要唬住人,也避免了後續很多麻煩。
“我、都是大梅子勾引的我,跟我沒關係。”
王小明趴在地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王大花,兩人四目交匯間,似乎達成了某種交易。
“媽,大妹確實是中意俺弟的,村裏好些人都看着的呢,你問誰都是一樣的,今個這事也是大妹起的頭,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要是鬧大了對大妹名聲也不好。”
“現在改口了?”
蘇玉冷笑連連,眼眸微眯,王大花的不要臉可謂是登封至極。
也驗證了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