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沒事吧?”
秦小玲趕緊上前推開壓在蘇玉身上的戚玉梅,擔憂詢問着。
蘇玉揉着發痛的手臂和被撞擊後的胸口,試探性的咳了幾聲,還在內臟功能還好。
“大梅子,你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想壓死我是不是?”
“媽、媽,你別打,俺又不是故意的。”
眼看她撿起地上的棍子要打人,戚玉梅嚇得退後幾步求饒。
儘管如此,她小心翼翼護住肚子的模樣落進秦小玲眼裏,看起來格外詭異和不理解。
“小姑姑你……”屋檐下的大丫也看出戚玉梅隆起來的肚子,語出驚人道:“你上個山怎麼還把肚子搞大了?”
聲音一出,院裏的三人皆一愣。
反應過來的戚玉梅更是急着辯解,“你別瞎囔囔啊,俺懷裏的可是寶貝,大大的寶貝。”
“玉梅,你懷裏藏什麼寶貝呢?”秦小玲疑惑道。
“俺們到屋裏說。”
戚玉梅神神祕祕的走進堂屋,等其他人跟着進來後,又神經兮兮的關上門。
關門的同時,腦袋還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直到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有其他人的動靜,她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些。
“小姑姑,到底是什麼寶貝啊?”
等了好一會的大丫,等不急問着。
戚玉梅轉頭看向屋裏的幾人,只見秦小玲和大丫滿臉的好奇,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相反蘇玉卻是一臉平靜,甚至還在一旁翻起了草莓的面。
“媽,你咋不好奇俺撿到啥寶貝了?”
“野菜還是野菜根?”
蘇玉故作不在意,寶貝還是昨天晚上自己扔的,此刻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大梅子有點故弄玄虛,索性懶得配合她的表演。
戚玉梅被自己老母親看不起,不服氣的掏出懷裏的白色包裹,得意洋洋的顯擺。
“俺爲了撿到它,褲子都被樹枝刮破了,媽你必須給俺做條新褲子。”
“咦,小姑姑這上面怎麼這麼多螞蟻啊。”
大丫拿着白色包裹纔打開第一層,上面密密麻麻的螞蟻嚇得把東西扔到了地上。
在重力的作用下,包裹沒捆緊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螞蟻們要轉移陣地瞬間包圍了掉落在地上的糖塊。
“哎呀,都讓螞蟻給糟蹋完了。”
戚玉梅喊着,衝上去扒開螞蟻,一顆一顆的揣進白色白布裏。
怔了好一會的秦小玲反應過來,衝上去幫忙,“這是冰糖吧,這麼大塊還這麼多,天哪玉梅你真是走大運了。”
“那可不是嘛。”
戚玉梅傲嬌的昂着頭,小臉帶着喜悅和急切想要讚揚的話語。
“媽,你看俺今天能不能幹!”
“嗯,還行。”
面對女兒邀誇讚的行爲,蘇玉輕飄飄說着,眉目卻是皺成了川字。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裝了兩種,一個是白砂糖,一個冰糖,怎麼拿回來的只剩冰糖了?
而且看分量,還少了一大半,不正常,很不正常!
沒等蘇玉想明白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門外突然衝進來一羣婦女小孩。
藉着堂屋的門縫,蘇玉看到其中一個跟她差不多年歲的婦人氣勢洶洶,手裏拉着滿身傷痕的小男孩,在院子外罵罵咧咧。
“先把東西收起來藏好。”
蘇玉叮囑着大丫,拉着戚玉梅和秦小玲一塊出了堂屋。
看到外頭的一夥人,和院子裏找茬的人家,她好看的眉目擰成一團。
來的人是村裏的寧嫂子,爲人張揚,只是因爲自己的大女兒嫁了個城裏人就到處炫耀。
女兒嫁得好,孃家人臉上也有光,所以村裏好多人都上趕着巴結,來的婦女多數都是跟寧嫂子交好的人家。
她手上拉着的小男孩正是大女兒生的外甥。
明眼人光是看陣仗,都知道這幫人是來挑事的。
蘇玉眼眸微眯,冷着臉沉聲問。
“寧嫂子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家,是要搶糧?”
“你、你胡咧咧啥,你家大梅子不要臉搶俺大外甥的東西,還動手打俺大外甥,你看被打的衣服鞋子全爛了。”
寧嫂子有些心虛眼神閃躲扯着自己大外甥的衣服,在大傢伙面前證據鑿鑿的說着,甚至獅子大開口道。
“俺家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你必須賠給俺們一套新的布料做衣服褲子和鞋子,還有你家大梅子搶了俺大外甥的冰糖,都給俺還回來,要是少一塊俺都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
“你嘴裏噴糞呢,俺今天一天都沒碰見過你大外甥,你說的啥冰糖俺不知道。”
戚玉梅性子暴,但不代表人傻,在某些事情上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俺大女兒從城裏帶來了白砂糖還有冰糖,你從俺家偷了去,俺可都做了記號的。”
寧嫂子說的信誓旦旦,臉上的表情大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樣子。
戚玉梅的暴脾氣擼起袖子要上去幹架,蘇玉攔下她,神情平靜。
“寧嫂子,我想問問你,你家大女兒買了多少白砂糖和多少冰糖?你怎麼就確定你家冰糖不見了,就是我女兒偷的?你是親眼看見,還是親手抓住偷東西的賊?”
“俺、俺親眼看見的,你甭管俺女兒買了多少,你家大梅子就是偷了俺家東西。”
寧嫂子前頭還有點緊張,後面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說話說的理直氣壯。
“你冤枉人!”
“大梅子,你要幹啥!”
戚玉梅氣得要衝上去幹架,好在蘇玉一聲厲吼制止住她。
“梅子,你先聽小姨說完。”
秦小玲也怕她來混的,死死拽着戚玉梅,讓人動彈不得。
戚玉梅掙扎了幾下,還在原地踏步,只覺又好氣又好笑。
“咋,偷東西還要打人,俺們山河村是沒人能爲俺們做主了哦,她老戚家仗着大隊長是親戚就對俺們又打又罵的,現在家家戶戶都喫不上一頓飯了,她們老戚家整天還能一日三餐的喫。”
寧嫂子說這話時,蘇玉的臉越來越沉,眼眸裏寒意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