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幹啥,帶我去看看壞掉的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壞了,水都沒了,還有什麼看的。”
戚棟樑一副自暴自棄樣,完全沒考慮後的事。
他甚至都做好,陪着大家一起赴死的想法。
蘇玉簡直對他無語到極致。
這種喪喪的想法,到底是誰灌輸給戚棟樑的?
“你,你行!”說着,蘇玉拿起放在門口的棍子,操起就往戚棟樑身上打。
“啊!”頓時,戚棟樑疼得發出慘叫聲。
蘇玉見他跑開了,舉着棍子追着打。
霎那間,戚家老屋裏,混合着戚棟樑的慘叫和蘇玉的怒罵聲。
……
與此同時,小路上走來兩個人。
正是戚二和王大海兩人。
兩人才走到半路,遠遠的都能聽見戚家屋裏傳出來的聲音。
王大海走在前頭,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問身後的人。
“戚二啊,你家那小子腦子裏整天裝的什麼?”
“唉,都怪俺沒教好他。”
戚二低頭嘆氣,自我責怪。
他這張老臉,算是被戚棟樑這個臭小子丟光了。
“棟樑這小子,以前腦子不靈光,好在爲人正直聰明,沒想到現在一碰到事,就知道來找戚一家的說,他腦子裏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這個大隊長他算是白當了。”
王大海搖頭說着,臉上寫滿了對戚棟樑的失望。
戚二無力反駁。
自己兒子能當上大隊長,一是因爲他是村長的緣故,二是丈母那邊從中周旋的緣故。
兩人走到戚家門口時,蘇玉也追打累了,扔下棍子沒好氣吼着。
“戚棟樑,你給老孃滾外邊去,別讓老孃看見,要不然見你一次老孃抽你一次!”
“大伯媽,俺又沒做錯啥,你幹啥啊,河裏沒水了還能是俺的錯啊?”
戚棟樑揉着捱打的地上,杵着脖子反懟。
“臭小子,自己沒腦子就算了,還敢頂嘴你大伯媽,老子今天就抽死你,省得再外丟老子的臉。”
門口的戚二聽此,同樣拿起棍子朝戚棟樑打去,嘴裏還罵罵咧咧。
於是,戚家院子裏有上演了一場追人的戲碼。
最後,戚二罵累了,打累了,學着蘇玉扔掉棍子喊戚棟樑滾出去外邊站着。
戚棟樑捱了兩頓打,終於學乖,聽話的站到外頭,避開幾人視線。
走時,他還小聲同蘇玉求情:“大伯媽,俺爹脾氣暴,你可得幫俺說說好話。”
“滾!”蘇玉不耐煩甩他一個字。
隨後,她叫上戚二和王大海兩人,走到屋檐下坐下。
看着兩人滿臉愁容,蘇玉也好不到哪裏去。
沉默片刻,王大海語重心長開口。
“戚一家的,上回你說要挖井開渠,這事有眉目嗎?”
“挖井不現實,上山開渠倒是可以。”
蘇玉淡淡說着,想起堤壩的口子,問向兩人。
“堤壩的口子是怎麼回事,你們誰去看了,到底是什麼原因?找到原因,咱們也好再修一修堤壩,不然咱們上山開渠的水,引到村裏來了也沒地方裝水。”
王大海說着,發愁的砸吧一口焊煙,神情氣憤不已的罵着。
“這幫兔崽子,越來越不着調了,老子要是抓出這人,非得給他一槍!”
蘇玉聽着這話,完全相信王大海能幹出這事。
畢竟,當bing的人都有那股血性。
不過,話說歸說,手頭沒槍也就是嘴上過過癮。
氣歸氣,蘇玉卻十分清楚,當日修堤壩的時候,她就考慮過孩子們會頑皮搗蛋。
所以,修堤壩的泥土裏,她還讓戚棟樑想辦法,弄了點水泥混在裏面。
再說,當日堤壩修好的時候,戚棟樑還特意開了個大會。
說了河水的重要性,還嚇唬一幫小子們。
大人們經歷過大旱的事,也是千叮嚀萬囑咐孩子們不要去河邊。
因爲知道要乾旱,大傢伙在用水方面也是極其的節儉。
蘇玉搖頭,否決王大海的話,“不能是孩子們。”
“大嫂,咱們大人都知道輕重,不能幹出那事。”戚二皺眉說。
“我知道。”說着,蘇玉突然想到個問題,“是兩個堤壩都壞了,還是隻有咱們村的堤壩?”
“就咱們堤壩漏口子了,不小不大,讓人很難發現。”
戚二趕緊說,今早還是他去河邊挑水的時候,發現的不對勁。
河道在村子外邊,大傢伙也就是去挑水的時候纔會注意到。
平常都在忙地裏的活路,沒人注意河邊。
所以,到現在才發現河水沒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咱們可能,是被人偷水了。”蘇玉沉聲說。
王大海和戚二聽她這麼一說,兩人暗暗一琢磨,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蘇玉怕兩人不懂,緩緩分析道:“修堤壩的泥裏,咱們混合了水泥,一般的小子要砸掉口子會很費力,而且時間也長,但是……”
“幾個大人合力的話,就很容易砸出一個口子。”
她話沒說完,王大海急急搶個話茬子。
頓了頓,他突猛拍大腿,繼續說:“俺咋忘記這事了,不久前咱們村裏來了一批逃難的人,就住在咱們之前的老地方。”
“墳場?”蘇玉脫口而出。
王大海點頭,“對對對,就在哪裏。”
“之前怎麼沒聽說過?”蘇玉擰眉。
逃難的人這麼快就到山河村了嗎?
那是不是象徵,南邊已經天災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們沒去了解,他們逃難的人是怎麼一回事?”
蘇玉覺得奇怪,不解詢問。
戚二接話道:“都是難民,公社那邊知道就成了,而且他們待的地方又不歸咱們村管,俺們又忙着春耕,誰有心去管別人的事。”
蘇玉被堵得無話可接。
不過,她到底清楚,幾人在這裏商量,是商量不出惡解決的辦法。
想了想,蘇玉直言說:“咱們現在重要的是引水,戚二你回去後喊棟樑帶人,把堤壩再修一修。”
“咱們什麼時候上山?”王大海問。
“越早越好吧。”蘇玉有些憂愁,想了想又說:“二弟啊,堤壩修好後找兩人在暗地裏蹲一下,看看是不是跟我猜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