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棟樑看着壞掉的堤壩，心情很複雜。
剛剛他檢查過了，這是被人故意弄壞的，
看來還是長人爲事故！
難怪能堅持幾年的堤壩現在就出問題了。
戚棟樑還發現周圍有人來往的痕跡，他讓人守在角落裏，一定要把搞破壞的人抓住。
沒過多久，就有個男人出現，肩上還挑了兩個桶。
大概是很久沒碰到人，來打水的人毫不掩飾來到堤壩旁邊，將桶扔進來，裝滿以後提出來。
戚棟樑忍不住了，衝出來將人按住。
“偷說賊，抓到你了。”
“你是誰？放開我。”
那人聽到聲音很慌亂，不停地掙扎起來。
“放開我，你爲什麼抓我。”
戚棟樑壓住他，就像抓個小雞仔一樣，毫不費力。
戚棟樑很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動作也沒什麼顧及。
直接將那人的雙手扯到背後，讓人拿草繩子綁起來。
然後交給身後的村民，讓他看好。
戚棟樑走過去將桶裏的水倒了回去，然後和同行的人將堤壩壞掉的地方簡單堵上。
雖然還在漏水，可是比之前好多了。
戚棟樑這時候纔有空，扯了一把樹葉子擦手，走過來，惡狠狠地說：
“小偷，你說俺爲什麼抓你？”
“抓錯人了，我不是小偷！”
柱子梗着脖子反駁，也很生氣。
看到那個男人把水倒掉，他心裏在滴血。
戚棟樑冷笑，一腳把桶踢翻，骨碌碌滾了很遠。
“抓了現行，還有證據，你還要嘴硬！”
“我不是……”
柱子看着那桶，身體顫抖了一下，弱弱地說。
戚棟樑沒理會，對村民說道：
“你把人帶回去，關起來。”
“剩下的跟我來，再看看其他地方。”
然後大家就分成兩隊，一些人帶着那個小偷回村裏，其他人跟着戚棟樑。
在堤壩周圍又等了一會兒，中途又發現人過來打水。
不過對方很警惕，發現不對勁兒立馬就跑走了。
隔的遠，戚棟樑沒追上，氣呼呼地咒罵了一聲。
“又是一個小偷，別讓俺找到你！”
讓一個人留守在堤壩看着，戚棟樑回村去了。
……
蘇玉已經接到了消息，原來堤壩被人破壞了，還有人來偷水！
抓住了一個人，此刻關在祠堂裏。
戚棟樑路過蘇玉家院子，朝裏面喊道：
“大伯媽，你在家沒。”
“在！”
蘇玉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出去，路過戚國屋子的時候，看到王大花正在做衣服。
這麼久了還沒做好？
蘇玉有些驚訝，不過此時沒心思想這些。
“幹嘛！”
“大伯媽，俺找你去祠堂。”
戚棟樑摸了摸腦袋，討好地笑着說。
“走吧。”
蘇玉應了一聲，然後和戚棟樑走了。
路上遇到了王大海和李成功，表情嚴肅，朝祠堂走去。
乾旱年，水是非常金貴的，驚動村裏的長輩是避免不了的。
一路上都沒人說話，氣氛凝重。
到了祠堂，王大海和李成功坐在主位上。
戚棟樑和李向陽坐在左邊，蘇玉坐在右邊。
還有其他幾個年紀大的人，也找位置坐下。
戚棟樑看着人來齊了，立刻開口說道：
“偷水的人已經抓到了，現在想想該怎麼處理。”
王大海拍了桌子，很生氣地說：
“不能放過他！”
李成功問：“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
“……”
戚棟樑在一邊皺眉，也有些爲難，
“抓起來關着俺們還要管飯，給偷水賊喫就是浪費糧食。”
“那就不給他喫。”
“餓死了活該！”
旁邊有幾個老人開口附和，一臉的忿忿不平。
“那你說怎麼辦？”
“讓他幹苦力，去挑糞挑石頭。”
“把堤壩給我們修好！”
蘇玉在旁邊聽着大家的話，皺着眉頭感覺不靠譜。
“都別吵了。”
大家安靜下來，目光都落到蘇玉身上，有質疑，有好奇，也有生氣。
蘇玉沒理會，對着戚棟樑說，
“把偷水的人帶過來，問問啥情況。”
戚棟樑猛得站起來，走了出去。
“大伯媽，你等着。”
沒幾分鐘，戚棟樑就帶着人過來。
瘦弱的男人被綁得嚴嚴實實，嘴裏塞了塊髒得看不出顏色的抹布。
臉頰沒肉，兩邊都凹下去了。
咋一看就是個可憐人。
可也是這個可憐人，偷了村子裏的水！
戚棟樑將人推到衆人中間，
“就是他，我去的時候當場抓住的。”
蘇玉站了起來，吩咐道，
“把抹布扯了，我有話要問。”
戚棟樑聽話地伸手扯掉抹布，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玉直截了當地問：
“你爲什麼要偷水！”
柱子不承認，使勁兒搖頭，
“我沒有偷水。”
“俺親眼看到的，別想耍賴。”
戚棟樑生氣，捏緊了拳頭。
蘇玉看他不停地顫抖，拿話嚇唬他。
“不說那就給你活埋，反正也沒人知道你被我們抓了。”
“在上面種棵樹，過幾年你變成肥料，一定長得非常好。”
“……”
柱子看着蘇玉商量的模樣，說話卻這麼惡毒，一下子腿軟坐在地上。
“我說，我說……”
“我是南邊逃難過來的，我們在這邊找了地方住，可是周圍沒水。”
“有人發現堤壩裏的水，大家都過來打水。”
“我們背井離鄉過來，帶的糧食也喫光了，只能挖野菜煮湯喝。”
“……”
在柱子的話裏，大家漸漸沉默了下來，畢竟她們這裏也遇到了天災，但沒有到背井離鄉的地步。
戚棟樑有些同情，可是一想到田裏秧苗的情況，就氣得不行。
“原來不是你們是一羣人，難怪我們田裏的水少了那麼多！”
“你們還弄壞了堤壩！”
“……”
聽到戚棟樑的話，大家也反應過來，指責偷水賊。
“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柱子趕緊解釋。
“堤壩壞了，浪費了那麼多水，你還好意思說！”
戚很依舊生氣，之前在稻田邊上的擔心那麼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蘇玉注意到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小聲地對着他說，
“你是故意的吧！”
村裏人都淳樸，但是也不能這樣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