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缺糧食的問題,戚玉梅很是擔心,乾旱還沒有結束,地裏的稻穀離成熟還早着呢,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哪裏找糧食出來。
“媽,要不大家都減少量,這樣能多撐幾天時間。”
蘇玉搖頭,沒有同意這個主意,面對困惑的戚玉梅,她解釋道:
“喫少了沒力氣,地裏的活也幹不了,會累垮身體。。”
“不用擔心糧食的是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戚玉梅聞言就放心了,相信蘇玉能夠解決。
……
次日,蘇玉正在差看蠶寶寶的生長情況。
巡視一圈沒問題才放心下來。
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門被大力拍響了。
“大伯媽。”
蘇玉無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戚玉梅站在院子裏,順手打開門了。
“啥事!”
戚棟樑有些氣憤,說道:
“偷水賊的同夥找上來了,說有事和咱們商量。”
“咱們還沒有找他麻煩,居然還有臉過來。”
沒理會戚棟樑的話,蘇玉問:
“人在哪裏?”
戚棟樑擡手指着外頭說,
“村口,俺已經找人去叫蘇家村大隊長了,等會兒大家一起談。”
“大伯媽,你也一起來,俺怕俺嘴笨說不過他們。”
蘇玉沒有拒絕,點頭同意了。
回屋穿了件外套,就準備跟戚棟樑出門。
戚福寶不知從哪裏跑過來,拉住了蘇玉。
“去哪裏玩。我也要去?”
蘇玉擡手扯開她,無奈地說。
“有正事,別鬧。”
戚福寶不聽,緊緊抱着蘇玉的大腿。
兩個人糾纏了好幾分鐘,蘇玉最後還是拗不過戚福寶,同意了。
蘇玉雖然同意了帶她,可是沒有一點兒照顧她的意思,大步朝大隊辦公室走去。
戚福寶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但是她有外援,對着戚棟樑甜甜地笑着撒嬌。
然後她就成功收穫一個代步工具。
坐在戚棟樑的肩膀上,視野都拓寬了不少。
大隊辦公室門口。
李向陽看到蘇玉的身影,瞬間興奮。
“蘇嬸,你可算來了。”
蘇玉挑眉,看了眼房門,問他。
“怎麼,很難說話?”
李向陽嘆了一口氣,不知從何說起,親眼看到後纔會明白此時自己的心情。
“要是這樣也就好了,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推開門,蘇玉看到三個陌生人,老中青三代都在這裏了。
他們面如菜色,衣服上全是補丁,看起來很差勁兒。
戚棟樑看着也有些同情,但板着臉讓人看不出來。
拖來一個椅子,“大伯媽,坐吧。”
隨後將戚福寶抱下來,放在蘇玉身邊。
蘇玉低聲警告戚福寶,
“不許吵,要不就把你丟出去。”
戚福寶捂住嘴巴,使勁兒點頭。
說話間,蘇家村的大隊長也過來了。
幾個人就面對面坐在大隊辦公室,氣氛有些凝重。
戚棟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們要談什麼,說唄。”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最小的青年有些膽怯,但還是扶着老人站穩。
老人用渾濁的目光看在場所有人,很是羞愧地說道:
“兩位大隊長,堤壩的事情是我們做錯了,在這裏我代表所有人給你們道歉。”
蘇大牛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你道歉就能把水還回來嗎?”
他也是才知道,居然有人偷水,這可是他們的命根子。
青年看着馬爺爺卑微道歉的樣子,心裏插了一根刺,被這話一激,頓時忍不住了。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不是來道歉了嗎?”
馬爺爺呵斥他,有些不悅,
“大林,你住口。”
大林不情不願地小聲道:
“我又沒說錯。”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話,頓時也沒什麼好心思了。
馬爺爺放低了身架,對着面前的年輕人,將他們現如今的狀況說清楚。
“戚隊長,蘇隊長,我知道水的金貴,可是我們真的沒辦法,我們背井離鄉從南方逃難過來,在這邊無親無故。一起逃難的人現在只剩下一半,才二十幾戶人家。”
頓了頓,繼而又道:
“我們沒糧食,住的地方也沒水,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如果沒有堤壩的水,我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求兩位大隊長給點生路吧。”
聽到這話的大家都沉默了,看着他們衣服掛在瘦成骨架上,空蕩蕩的沒有支撐,這絕對不是撒謊。
戚福寶瞪大了眼睛,仔細看面前的幾個人,外面受苦受難的人那麼多,也太慘了吧。
她聽得都快忍不住出手了,可惜掌握權都在蘇玉身上,系統有些決定她做不了。
戚棟樑很是糾結,轉頭看着蘇玉。
“大伯媽,怎麼辦?”
蘇大牛也看了過去,期待她能找到解決辦法。
蘇玉無奈,關心對那個老人家地說道。
“老大爺,你先坐着,事情總會解決的。”
馬爺爺喫不飽,此時雙腿已經打顫了。
順着蘇玉給的臺階下了,讓青年人扶自己坐了下去。
看人坐穩,蘇玉這纔開口說話,問她們。
“你們逃難到這裏,去公社了嗎?這種情況他們負責。”
青年人聽到這話,有些生氣地回答。
“問過了,公社的人說,我們的戶口不在這邊,他們管不了。”
“公社根本就不管我們死活!”
旁邊一直沉默地中年人,開口補充其他沒說完的話。
“在這邊我們沒有親人,沒有人證明我們的身份,公社的人不能接收我們。”
戚棟樑心裏一個咯噔,突然開口問道:
“那你們現在住哪裏?”
中年人看了眼戚棟樑,緩緩說道:
“那邊地方沒人耕種,平時也沒人過來,周圍有許多小土包。”
蘇大牛聽完,拍來下大腿,驚呼道:
“是墳場那塊地!”
那個小青年聽到這個稱呼,頓時感覺冷颼颼的很不舒服。
戚棟樑無奈解釋說,
“別怕,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只是大家叫習慣了沒改過來。”
馬爺爺和那個中年人沒啥反應,能活下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