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媽，大中午的，我哥他們怎麼都不在家？”
“你問我，我問誰？”蘇玉蹲在水池邊洗臉，無語道：“我又不在家裏，我哪知道。”
“嘿嘿，我忘記了。”戚玉梅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直言道：“我想着媽你無所不能，肯定知道點什麼嘛。”
蘇玉：？？？
她是會神通還是會預知未來？
“行了，你趕緊先弄點喫的來，走一早上肚子早餓了。”
蘇玉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屋檐下靠着牆壁休息。
“好的。”戚玉梅精神十足，鑽進廚房裏開始忙碌。
看着廚房裏，幹得不亦樂乎的大梅子，蘇玉望着天空，莫名有些傷感。
還是年輕好啊，恢復力都比‘老人’強。
她這老胳膊老腿的，走路的時候沒感覺，一旦坐下來休息，腿疼得對快要不屬於自己了。
半小時後，戚玉梅做好稀粥，兩人一塊吃了點，難受的胃總算得到緩解。
“媽，你們回來了。”戚富突然回來看到屋裏的蘇玉，他喜極而泣，“媽，你終於回來了。”
見大兒子哭了，蘇玉臉色難堪，“戚富，你都當爸的人了，怎麼動不動就哭。”
“俺、俺是高興的。”戚富把眼淚憋回去。
戚玉梅收拾好碗筷，好奇詢問：“大哥，其他人呢？”
“二娃帶着狼狗們，到山裏找獵物去了，你二哥他們在村尾蹲人，你大嫂她們下地幹活去了。”
戚富抹了一把眼淚，一一將家裏人的去向說了一遍。
蘇玉眉頭緊鎖追問，“你元姨和糰子，還有福寶她們呢？”
“都在山裏。”戚富低着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他憋半天，還是沒開口說出來。
見此，蘇玉深知他有事隱瞞，“老大，你元姨她們去山裏幹什麼？”
“這。”戚富啞然。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當初蘇玉走的時候，交代給他看好家裏，自己卻並沒有做到，甚至還……
一想到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戚富滿臉愧疚和無力感。
蘇玉想起蘇大隊長說的話，問道：“行，我不問你這麼多，戚棟樑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媽，等晚上吧。”戚富攔下她，神色並不太好看。
沉默一會，他繼而又道：“媽，要不我先帶你們去見見元姨她們吧。”
“好啊好啊，我好久沒見福寶了，好想她。”
蘇玉還沒開口，戚玉梅迫不及待答應下來。
戚富訕訕一笑，交代着：“大妹，你把你們的行禮，一塊帶着吧，這幾天要在山裏住一段時間。”
“爲什麼？”戚玉梅洗碗的手停住。
蘇玉看向天邊的烈陽，回想起從蘇家村，到山河村的景象，地裏那有人幹活啊？
而且，一路走來，連個小孩和婦女都沒見着。
還有，山河村的村尾根本就不通路，外來人要來只能先經過蘇家村。
所以，戚國和戚民他們在村尾能蹲什麼人？
她深吸一口氣，心累道：“大梅子，別問那麼多，聽你大哥的話，收拾東西進山去。”
戚玉梅：？？？
什麼情況？
“哦，我去拿行李。”
戚玉梅進堂屋裏，把行禮又拿上。
戚富上去幫忙，之後三人打算往山裏去。
蘇玉見兩人走了，開口說：“你們去吧，我去找戚棟樑。”
戚富想阻攔，她打斷道：“我知道他在村尾，我有分寸，你們先去忙吧。”
“好吧。”戚富無奈只能同意。
……
蘇玉走到村尾時，見戚棟樑帶着人，拿着武器坐在大樹下滿。
大家都熱得滿頭大汗，卻沒人吭一句。
“戚棟樑，你過來，我有話問你。”蘇玉扯着嗓子喊。
“大伯媽，你回來了。”戚棟樑聞言，滿臉驚訝。
其他人看到蘇玉的到來，激動萬分。
蘇玉朝衆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朝戚棟樑招手，“棟樑，你過來一下，我問你點事。”
“來了。”戚棟樑應聲，交代其他人看好，自己跑向蘇玉。
兩人找了個地方乘涼。
蘇玉看了看其他人，見沒人往這邊看，索性直白的問。
“最近村裏，出什麼事了？”
“沒、沒有啊。”戚棟樑心虛，眼神迴避不敢看。
蘇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發，就等着看他什麼時候主動說出實情。
果然，沒一個回合，戚棟樑敗下陣來，唉聲嘆氣道：
“大伯媽，村裏還真出了件事。”
“嗯，什麼事？”蘇玉淡定詢問。
戚棟樑沉思一會，看了看旁邊蹲人的大傢伙，還有村尾的那條小道。
“你喝大梅子走了三天，咱們村就來了部分南邊來的難民，都是來村裏找親戚的，有些親戚家願意接納，有些不願意，那些人一求俺，俺就心軟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腦門，愧疚不已。
“然後呢？”蘇玉笑而不語，靜靜等待下面的話。
戚棟樑沉重開口，“後來，來的親戚越來越多，村裏好些人鬧了矛盾，村裏還出現了小偷，我一氣之下把那些趕出村了，結果沒想到這些人不肯走，因爲熟悉村裏的情況，經常偷偷摸摸的回來偷東西，還打傷人。”
頓了頓，他懊惱道：“有部分人，跑進後山躲起來了，時不時出來禍害莊家，公社的人也管不了，爲了村裏人和莊家安全，俺們兩村的人，一個守村頭，一個守村尾。”
聽完緣由，蘇玉氣得直髮笑，袖子裏的拳頭硬邦邦的。
如果不是看在戚棟樑是自己大侄子的面，她真想把人腦袋撬開。
這麼蠢的事，爲什麼都能幹出來？
“你爸呢？沒攔你？”蘇玉咬牙切齒問。
戚棟樑突然起身，往後退一步，說：“俺爸攔了，沒攔住俺。”
“好傢伙，你還真是翅膀硬了啊。”蘇玉怒吼一聲。
戚棟樑嚇得當場跪在她面前，哀求着：
“大伯媽，俺知道錯了，俺真的知道錯了，這次你得出主意幫幫大家啊，要不然咱們兩村的人，都沒辦法好好生活，好好下地幹活了。”
“你有能耐惹事，有能耐就把事辦漂亮啊！求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菩薩，還能給你許願啊！”
蘇玉氣得直接踹開他，不想理會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