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們有水有糧,還吝嗇不分出來,現在還倒打一耙。”
蘇大隊長怒氣上頭,臉色通紅,“太不要臉了。”
戚棟樑也怒不可喝,“人都抓住了,你們還不承認。”
“什麼人,我不知道。”楊大偉打定主意不認賬。
“哼,廢話什麼,不到黃河心不死,把他們都抓起來,關個三天三夜看他嘴硬不。”
有人忍不下去,直接吼道,說完就衝上去了。
“就是,老子早就忍不下去了!”
“俺爲鴨子們報仇。”
話落,蘇家村和山河村的人,像風一樣扎進人羣堆裏打起來。
楊大偉措手不及,沒想到他們這麼不講道理。
這次蘇玉也沒攔,讓他們喫個教訓纔行。
她讓人拉着小孩子在旁邊看好,別受牽連,畢竟他們也是無辜的。
如果不是大人們要求他們這麼做,這羣小孩也不會做這種不好的事。
難民們也手忙腳亂,人少還沒有武器,很快就被兩個村子的人給制服。
戚棟樑早做了準備,朝一旁的人揮手,“把人綁了,一個的不能少。”
“你們想幹什麼?不就是偷你們點水喝,偷點肉喫,你們還想殺人放火?”
楊大偉跳出來,理直氣壯,一點要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蘇大牛氣得咬牙切齒,“哼,你還好意思說,咱們的水都是大家冒着生命危險,進深山挖渠引水,咱們自己用水都還要分批按份量,你們一天打兩回水,還嫌少,一羣給臉不要臉的畜生玩意!”
罵完人,似乎還不痛快,他朝楊大偉一夥人狠狠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有蘇玉攔着,男人們都恨不能上去,一人一腳好解解氣。
“呸,那羣鴨子俺們自己都捨不得讓受丁點傷,你們倒好,又是下毒又是砍脖子喫肉的,喪良心的畜生!”
其中,看鴨子的兩個村民惱怒上前,朝楊大偉一行人臉上吐口水。
面對大家指控,楊大偉一羣人不服想反懟,卻被一羣婦女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布,堵住了嘴。
蘇玉瞧着大家都挺氣憤,沉思片刻跟兩個大隊長交代道。
“棟樑,蘇大隊長,你們先讓大傢伙回去,再找幾個人看着這羣人,別鬧出事了,咱們得先好回去,喊人一塊商量商量,這事怎麼弄。”
“行。”兩個大隊長同時應聲。
隨後,兩人安排村裏壯漢們看守着,其他人全部回去。
山河村,大隊辦公室裏。
兩村的老人都坐在一塊,滿臉愁容的抽着焊煙,心緒全表現在臉上。
沉默半響,蘇家有位老人忍不住開口:
“當初俺就說了,這樣搞不行不行,你們年輕人就是不聽,瞧瞧現在弄的,咱們防備外面那些災民就不得了了,現在還要防備自己人。”
“唉,楊大偉那幫人太貪心了,之前俺就讓棟樑別同意讓他們進村,他又聽不聽!”
李成功看向戚棟樑,滿眼都在是責怪之意,要不是礙於戚二,他老人家都想上手打一頓,把人給打醒。
“俺當時這麼做,你們不是還說俺有良心嗎?一有事就怪俺,俺這個大隊長當的太冤了。”
“臭小子,你怎麼說話的!”
戚二上手朝他後腦勺就是一記拍,放下煙桿,暴脾氣地罵罵咧咧。
“當初老子說話你不聽,非要給村裏和你大伯媽招惹是非,現在你還好意思推卸責任。”
戚棟樑不服氣,要反駁,“俺。”
“棟樑,你先別說話。”話未落,蘇玉徑直打斷他,重重嘆氣道:“縱然大隊長做的事,是考慮不周導致的,但是當初大家不是也沒攔着嗎?”
衆人一聽,紛紛垂下腦袋。
特別是李成功,還有後邊的幾個老人家。
楊大偉那羣人裏,有一些也是他們家親戚,也是自己同意他們住到家裏。
儘管有人阻攔,他們又抹不開面子,不得不同意人留下,所以才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蘇玉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大哥別說二哥,大家都有責任。
“現在首要任務是,想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蘇玉說。
“俺們能有什麼辦法。”蘇家人,一臉無奈。
山河人也有人埋怨開口,“戚一家的,當初是你讓他們去開新村子,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
“麻三子,你說的什麼屁話。”
戚二看向張口的人,是自己同齡人,見對方說蘇玉的不是,冷冷開口。
“俺大嫂出主意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在場,問意見的時候你怎麼不跳出來說不行?現在出事了,你跑出來說什麼馬屁話!”
“麻三子,你說話不中聽了,趕緊跟人戚一家的道歉。”
王大海砸吧着口裏的焊煙,也替蘇玉說話。
他是兩村裏,年歲最大的人,在兩村裏名聲遠望,大家打心底怵他。
麻三子心頭一緊,低頭認錯,“俺就說說,戚一家的你別往心裏去。”
面對他的道歉,蘇玉點點頭,接着自我反省道。
“開闢新村子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大伯媽。”
見她道歉,戚棟樑不可置信的看向蘇玉。
蘇玉擡手示意他先別說話,隨後緩緩開口:
“既然大家沒有好的辦法,我有個想法,大家聽聽行不行?”
頓了頓,她站起身面朝大家,繼而說:“新村子的文書還在楊書脊哪放着,我打算明天去告訴他,我們不同意楊大偉他們在這裏開新村,還要把這羣人交給局子裏的人去處理。”
“城裏現在這麼亂,局子裏的人能管這種事嗎?”
李成功擔憂開口,大家雖然沒去縣城過,卻也聽外邊的人傳來的謠言。
聽說,因爲南邊洪災氾濫,北邊又鬧饑荒,他們這處於中間的,勉強還能餬口。
就算能餬口,也耐不住跑來的災民太多呀。
“這個大家不用擔心,相信過不久,糧食的事和洪災,上頭肯定會治理好,咱們現在首先要保證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蘇玉解釋着,心裏已經有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