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對於林婆子的舉動,蘇玉和旁人都沒有上去攔着。
林彪這媳婦,不但缺心眼,心還壞透了。
她是顧着孃家侄子了,卻讓林家的兒孫受罪。
說好聽點,她有孝心,說難聽點,她只對孃家有孝心,林家就像哥大冤種,平白爲別人家養了一條‘白眼狼’。
見打的差不多了,蘇玉阻攔道:“林婆子,行了,真把人打死了,你還得掏錢給她治病。”
“呸,老孃巴不得她去死。”
林婆子被人拉開,還不忘朝自己兒媳婦吐口水。
蘇玉知道,她這是恨入骨了,在怎麼勸也無用,只能讓人把林婆子強勢拉開。
她看了一樣地上的林彪媳婦,心裏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扭頭朝村醫說。
“村大夫,你先幫她看看傷勢,包紮一下,別鬧出人命。”
“嗯嗯。”
村醫點頭,拿着藥箱上前,動作熟練地清洗傷口,手上動作很重,一點都不同情手上的女人。
旁邊的村民也弄清始末,瞬間倒戈,理解了林婆子,不由得感嘆。
“難怪林婆子這麼狠,要是俺家糧食被偷了,下手肯定比她還重。”
“看着性子不錯,沒想到背地裏居然偷糧食。”
“誰攤上這兒媳婦,倒了大黴。”
“家裏沒有糧食,這可怎麼辦呀!”
周蘭在旁邊很是無奈,給林婆子出主意。
“她孃家在哪裏,趕緊叫你兒子去追回來。”
林婆子眼睛都快哭腫了,她哪裏沒想過這個,能想到的辦法早就想了。
“她孃家拿了東西早就跑了,林彪去找過了,根本找不到人。”
“她還向着孃家,真要餓死我們一家才甘心啊!”
林彪安靜地站在旁邊,身上的氣息無比頹廢,當初緩緩喜歡的媳婦,現在看一眼就覺得鬧心。
蘇玉看着林婆子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勸解。
“就算打死她,你的糧食也回不來,還會被抓去勞改,現在想想怎麼辦吧。”
“離婚,這個兒媳婦俺家要不起。”
經過大家的勸說,林婆子這會兒也想通了,看着旁邊縮着身子的女兒,冷哼一聲。
聽到這個詞,看熱鬧的大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顯然沒想到林婆子如此堅決。
女人的身體不由的一顫,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力摔倒在地。
蘇玉當然看到了她的反應,轉頭問林彪,
“離婚,林彪,你同意嗎?”
“他聽俺的。”林婆子將兒子拉在一邊,氣勢洶洶地說道。
蘇玉皺眉,想要改變這個決定,“小兩口的事情,讓她們自己說。”
幾人的目光落到了林彪身上,等他開口。
林彪看了一眼媳婦的方向,很是失望,緩緩開口,“俺要和她離婚。”
女人頓時淚如泉涌,想要撲過去,“彪哥,你別不要俺,俺知道錯了,你要跟俺離婚……就是讓俺去死啊。”
蘇玉很想勸說,可是林家人態度堅決,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女人哭得泣不成聲,跪在地上請求林婆子原諒,可惜一家都晚了。
隨後林婆子就叫戚棟樑開了介紹信,拉着女人去辦離婚手續。
事情落幕,看熱鬧的人都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蘇玉有些沉默。
周蘭會想起剛剛的經過,不由得感嘆道:“彪子媳婦也是被孃家坑慘了,也不知道離了婚怎麼過。”
“自作自受,我也管不了。”蘇玉淡淡道。
周蘭突然想到了蘇生兒,一個可憐有可恨的女人。
“戚民媳婦以前也是向着孃家人,明明是戚家人,非要和蘇家混在一起,什麼好處都想着孃家,結果自己卻被他們害死了。”
周蘭嘆了口氣,看着蘇玉冷靜地模樣,有些感慨萬千。
“還好你撐住了,戚家纔沒倒。”
“都是過去的事兒。”周蘭不提,蘇玉都忘記蘇生兒這個人了。
“是,都過去了。”周蘭回頭看看眼抱着戚福寶的林牧,突然笑了,“苦盡甘來,大哥回來,你的好日子也來了。”
蘇玉沒說話,男人靠得住,母豬要上樹。
話說完也就隨風飄走了,周蘭和蘇玉不在意,可落到林牧的耳中,心裏卻是留下了重重的痕跡。
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蘇玉受了這麼多委屈,林牧很是心疼,發誓不讓蘇玉繼續喫苦。
路過岔口,周蘭和蘇玉分來,各自回家。
“蘇玉,對不起。”林牧加快了腳步,追上蘇玉,低聲在她耳邊道歉。
“什麼?”蘇玉沒聽清。
戚福寶重複了林牧的話,目光打趣地看着蘇玉,“爺爺說對不起。”
“你聽錯了!”蘇玉不想聽,加快了腳步,這男人不對勁兒。
“趕緊回去吧,該做飯了。”
林牧有些失落,低頭對上戚福寶打量地目光,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也沒心思想,戚福寶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成熟的情緒。
一路回了家,蘇玉就鑽進了廚房,林牧放下戚福寶,回房間整理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還將自己的身份證明放在身上。
林牧來到廚房門口,看到戚玉梅和兩個兒媳婦都在幫忙,開口叫道:
“蘇玉,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大家都看着,而且戚玉梅直接過來搶過了刀,推她出去。“媽,廚房就交給我們吧。”
蘇玉沒辦法,丟下手裏的菜走了出去。
“說吧,啥事。”蘇玉沒好氣地看着男人。
“去後面說。”林牧看了一眼周圍,戚富幾個雖然手裏做着事,可都豎起來耳朵。
蘇玉瞥了一眼周圍,明白了原因。
來到後院,林牧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蘇玉,我的身份已經證實了,明天去縣城辦復婚手續吧。”
“復婚?不用了吧。”蘇玉很是驚訝,隨後不解地問道。
林牧期待地看着蘇玉,解釋,“上面恢復了我身份,後頭會給我分配其他工作,我不會留在山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