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霖有錢,曾投資一部電影,安然是劇組男一號的替身,替男一號出演下跪捱打的戲。
安然父母病逝了,因爲給父母看病,他到處找親戚朋友借錢,欠下一屁股的債,他一直在打工還錢。
他什麼也不會,就長得一身好皮相,酷似某明星,正好那明星需要找個替身,就找了他,給的酬勞還豐厚,他就心甘情願給明星當了替身,替明星出演一些危險、尷尬的鏡頭,替脫、替下跪、替捱打……只要給錢,他什麼都替。
那天,安然替一場捱打的戲時,不幸受傷了。
那是一場小雨中跪着挨鞭子的戲,重拍了好幾次,最後安然身上的白襯衫都被鞭子抽破了。
齊飛霖剛好來片場,注意到了他。
齊飛霖是片子的投資方,來片場視察,他因車禍殘了一條腿,坐在輪椅上,一回頭,遠遠看到跪在小雨中的安然。安然好奇地望了他一眼,兩人的視線對上。
天氣怪冷的,大家都穿了羽絨服,安然只穿着薄薄的白襯衫,跪在小雨中,襯衫溼了,貼着他單薄的身板,白襯衫上還染着血,觸目驚心,齊飛霖離得老遠也看見了。
齊飛霖好奇地問:“這是塗的紅原料?真像那麼回事。”
“不是……是真的血!他受傷了!”製片人有些尷尬。
齊飛霖:“……”
“齊總,他只是替身。”製片人看他臉色不好,忙解釋說。
替身也是人生父母養的。
齊飛霖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他年紀也不大,面那麼嫩,還是個孩子,這怎麼就不上學了,跑出來做替身了,被打得見了血。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回去父母該心疼死了。
等着齊飛霖談完事情,坐車離開,在路邊又看到了安然。
雨已經停了,路上都是溼的,安然獨自走在人行道上,身影單薄。
齊飛霖讓司機停了車,叫住他說:“你去哪裏?我可以送你!”
安然回頭。他一張小臉凍得青白,哆嗦着,雙手環抱着自己,有些呆滯地看着齊飛霖。
“我叫齊飛霖。”齊飛霖衝他招手:“上車!我送你。”
安然腦袋都凍木了,想了好一會,纔想起他就是剛纔來片場視察的投資商。
齊飛霖招呼他上了車,
安然坐在車子,有些拘謹,他穿的外套看上去很舊了,也不夠厚,還被雨打溼了,他臉都凍青了。吩咐司機開大暖風。
“你受傷了吧?送你去醫院看看?”齊飛霖問他。
“不用了!我沒事的……”安然說。去醫院要花錢,做替身的,受傷是常事,他這次傷得也不算嚴重,以前用的藥還有剩的,回家去把藥找出來,抹點就完事了。
齊飛霖瞥他一眼,嘴上沒說什麼,臉色卻沉了下去。都見血了,怎麼還說沒事呢,他不知道疼的嗎?看他臉色都這麼白了,這孩子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