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這樣的窮苦孩子,什麼都會做,他不止會當替身,還會做菜,他做出來的菜特別好喫。
晚上,齊飛霖回家吃了他做的菜,誇他做得好喫。齊飛霖喫過他做的飯後,都不喫陳姨做的了,只吃他做的。
安然就每天給他做喫的,成了他的專職保姆。
這些天,齊飛霖有點上火,安然在廚房給他燉銀耳蓮子羹,讓他一會睡前喫。
廚房裏亮着瑩瑩的燈光,安然守在爐子前,拿着勺子,翻攪瓦罐裏的湯。
保姆陳姨站在旁邊看着。安然回頭說:“很晚了!陳姨你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陳姨笑說:“那我一會來洗碗。”
陳姨走了出去,收拾了沙發上的東西,拿着抹布擦沙發,一邊回頭往廚房望。王叔也順着她的目光,回頭往廚房望。
“他真乖巧!大少爺找到他,有福氣了……”陳姨笑說。她伺候了齊飛霖好些年,跟齊飛霖也是有感情的,看到齊飛霖找到這樣的媳婦,她也喜歡。
王叔看着廚房裏忙着的年輕人,想起那天晚上他去接安然時,看到的一切。
那天,王叔明明看到他從外面打車回來,衣服凌亂,身上有可疑的香水味,他還撒謊說他在家……他去做什麼了,不言而喻。
他和齊飛霖都登記結婚了。王叔什麼也沒敢說,但是這些天,他從沒忘記過,這事一直堵在他心裏。
他跟着齊飛霖很多年了,跟齊飛霖也是有感情的,他也希望齊飛霖幸福,齊飛霖腿殘了,坐在輪椅上動不了,已經很可憐了。
瞞着齊飛霖,不告訴他,王叔心裏有點不忍,覺得齊飛霖也太可憐了,就是個冤大頭,他受傷了,那方面可能不行了,安然還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王叔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不知道這小兩口能不能過下去。
他望着廚房那邊,勉強地笑笑說:“安少爺人是不錯,不過……”王叔頓住了,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沒有往下說。
陳姨疑惑地看看他:“怎麼了?”
王叔遲疑了一下。陳姨在這個家很多年了,把這裏當成自己家,把齊飛霖當成自己孩子的,王叔覺得也許該跟她說一下,也許她有什麼好的主意。
王叔往旁邊看了一下。這個時候,齊飛霖在樓上休息了,管理花園的工人也走了,客廳裏沒人。
他壓低聲音說:“有個事!那天,我去接安先生,看到他……”
“什麼?”
王叔說:“前些天,大少爺讓我去接人,說安少爺在他自己家,讓我去接他,我去了,看到他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衣服都亂了,皺巴巴的,身上似乎還有香水味……”
陳姨終於聽明白了。她怔了一會後,轉頭,往廚房那邊望過去,看看站在竈臺前忙碌的人。她的嘴巴驚訝地張着,有點合不上:“不會吧……”
“哎……”王叔嘆氣。他也希望不會。
他們說着話,沒注意身後的電梯門開了,家裏的電梯是沒有聲音的,齊飛霖悄沒聲的坐着電梯下樓來了。
他本來在樓上休息,忽然心血來潮,想看看安然在廚房洗手做羹湯的樣子,他還沒見過。他每天從公司回來時,安然已經做好飯,等着他了。
他還沒看過安然繫着圍裙做飯的樣子。他想看看。
齊飛霖坐着電梯下樓來,一出電梯,就聽到王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