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霖一愣,回頭去看安然,一時忘了去關聲音的外放。
助理小姐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我已經查了,二號那天,安少爺八點從他租住的地方出來,去了影視城,在那裏做替身,下午三點出來,在路邊一家快餐店喫飯……””
安然回頭,看着齊飛霖,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齊飛霖在調查他二號那天的行蹤,二號那天,他重生在杜雲生的牀上,他沒做什麼,逃出來了,但是齊飛霖懷疑他了,私下調查他二號那天做了什麼。
難怪齊飛霖這兩人一直陰陽怪氣的,煮了銀耳粥給他不喫,總找他麻煩,原來是早就懷疑他了。
可是安然還說得清楚麼?他說不清楚了,他重生在杜雲生的牀上,而且還把衣服都落下了,至今他的衣服還在杜雲生手裏。
這讓他怎麼解釋?
電話裏,助理小姐說:“老闆!你在嗎?我接着說……”
安然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了,他知道助理小姐會說出什麼話來。他大聲喊:“停車!我要下去!”
王叔下意識地踩下剎車。
車都沒停穩,安然就撲過去,要拉車門,齊飛霖慌忙伸手扯住他,把他拽回座位上,按住他肩膀,怒道:“你瘋了嗎!這樣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你調查我?你不相信我?”安然回頭問他。
車廂裏一下靜極了,沒人說話,一點聲音也沒有。安然望着齊飛霖。齊飛霖也望着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老公……”安然開口叫他。他嫁給齊飛霖,不止因爲齊飛霖有錢,而且因爲他人好,安然喜歡他,拿他當老公,準備給他推一輩子輪椅的。
可是齊飛霖不相信他。
他看着齊飛霖,眼睛就紅了,都快要哭了:“你想怎麼樣?”
齊飛霖忙說:“你可別哭啊……”他最怕女人哭了,男人哭他也怕,特別是安然哭。看着安然眼睛一眨一眨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就要掉下來了,他頓時頭就疼了。
安然硬憋着,沒有哭。
王叔落下鎖,鎖了車門。他說:“讓我下車!”安然雖然窮,也是硬氣的,他不會賴下來的。他不會等着齊飛霖攆他,他自己會走。
齊飛霖拽住他的胳膊不放:“你要去哪裏?”
安然望了一眼車窗外。
他早被房東趕出來,沒地方住了。街上車水馬龍,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是他的親人,也沒有一塊地方屬於他。
安然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他沒有家了。他結婚了,齊飛霖的家,就是他的家,齊飛霖不要他,他就沒有去處了。
他窮途末路,像個炸毛的貓,別過臉說:“我不知道……你不用管了!既然你都不要我,還拉着我做什麼?你讓我走吧!”
安然反手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