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疼呢……”安然不相信。
齊飛霖說：“我這腿都沒知覺了，不知道疼……”
安然一怔。不知道疼？沒知覺了？他這麼用力踢，都不知道疼嗎？
他盯着齊飛霖看了看，跪在輪椅前，一下拉開他的褲腿，齊飛霖都來不及阻止。他看到齊飛霖腿上的傷疤，還有被他踢青的印子。
安然擡頭看看齊飛霖：“都青了！你還不疼嗎？”
齊飛霖說：“沒關係的！反正我不知道疼。”
安然看着他，忽然心酸了，眼淚就掉了下來。
齊飛霖一看，頭疼了：“不是……你倒是別哭啊！真的沒關係，我這條腿已經殘了，你踢一下，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你別哭了！”
“我不哭……”安然不哭了。他忍着眼淚，低下頭，幫齊飛霖拉下褲腿蓋好。
齊飛霖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起來：“起來！別跪着，地上涼！”齊飛霖伸出大手，把他抹乾淨臉上的淚痕，說：“不要哭了，一會醫生要來了……”
“好！”安然乖乖點頭，不敢再哭了。
齊飛霖看看他，他垂着頭站在那裏，怎麼看怎麼乖。齊飛霖憐惜地拉着他的手，說：“真乖！”
一會醫生來了。
有錢人都有一個醫生朋友。齊飛霖受傷這兩年，都是這個秦醫生爲他看病，兩人接觸的時間長了，年齡相仿，都是男人，很談得來，就成朋友了。他哪裏不舒服，都找秦醫生。
秦醫生來了，齊家人也沒說齊飛霖怎麼傷的，只說傷到那條殘腿，請他看一下。
秦醫生上樓，來到門口，頓了一下。以前他直接就進去了，現在齊飛霖結婚了，屋裏是一對，有點不便。
秦醫生禮貌地敲了兩下門：“齊飛霖！我可以進來嗎？你怎麼弄的，結個婚，怎麼傷到腿了？怎麼回事？”
秦醫生走進臥室。屋裏只有齊飛霖一個人，安然親自端茶去了。
秦醫生看了一下他的腿：“嘖……怎麼弄成這樣的？不像摔的啊！”
齊飛霖說：“不是摔的。不礙事，你看着開點藥就行。”
“你也注意點！不會是在牀上弄的吧？”秦醫生笑着，看他一眼：“這麼猛？”
齊飛霖瞪他一眼：“說什麼呢？我有那麼禽獸嗎！你明明知道我……”
秦醫生笑笑，沒接話，忙着翻藥箱，過了一會，他笑說：“這八成是嫂子弄的吧？”
話音剛落，安然就端着茶進來，剛好聽到秦醫生的話，窘得頭都擡不起來了。他瞟了齊飛霖一眼，低聲說：“是我踢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
秦醫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真是你踢的……”
安然低頭說：“我踢的……”
秦醫生打量着他白嫩嫩的臉：“這就是嫂子吧……”
齊飛霖“嗯”了一聲。
秦醫生在心裏感嘆，這小嫂子可真嫩啊，這麼好看，怪不得齊飛霖這麼喜歡他，被他迷住了。
“嘖……”秦醫生看着他。這麼秀氣的孩子，明明看着這麼乖，怎麼把自己男人踢成這樣？看不出來啊。
真是一物降一物，恐怕也只有這個小嫂子，才能降得住齊飛霖。
齊飛霖有點不耐煩地說：“我沒什麼事吧？你能不能利索點，給我開藥！開了藥你也好早點去休息啊！”
秦醫生剛進來，安然端來的茶，他都還沒喝呢。他瞥了齊飛霖一眼：“重色輕友！行……我這就走。你們新婚，我能理解，不過我勸你們做運動節制點……你這條腿本來就脆弱！”
他說的運動不會是那個意思吧？安然被他說得一張臉通紅。秦醫生誤會他了！他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