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心神一震:是這樣的嗎?沒有婚書,沒有落戶籍,就隨時能離開?
鄭氏大叫:“她走可以,但孩子是我們烏家的血脈,我絕對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如月冷笑:“我說過了,我的孩子我自己養,我也不打算再嫁,就守着我的兩個孩子過日子,他們也還姓烏,依然是烏向夏的兒子女兒,又沒有改他們的姓。
以後若是有官方的文確定向夏在戰場上陣亡了,他們也會替他燒香。怎麼就是流落在外了呢?
難道,一定要將他過繼給沒有兒子的大伯子,讓我男人沒有後人祭拜,纔算是不流落在外了嗎?作爲烏向夏的兒子就是流落在外,你這個外,是把烏向夏也排除在外了嗎?你的意思是說,老二烏向夏不是你的兒子嗎?”
衆人一聽,這老太婆偏心啊,居然是就爲了把二兒子的兒子過繼給無子的大兒子纔來逼人二房媳婦的!
但這偏心也不是這麼偏法,人家上了戰場去了,就只有這一條根,你還來奪人家的,不給就把人家孤兒寡母趕出家門,這還是人做的事嗎?
哪怕趕出了家門,人家都避到了鎮上,你還跑來鬧事,這是不給人活路啊!
烏大富越聽,臉上更紅了,越覺得自己成了鄭氏手中一把刀。他氣惱地喊了一聲:“三嫂,別鬧了。”
又對如月說:“這就是個誤會,我們這就走。”又叫那兩男兩女四個壯漢壯婦:“回去了,丟人現眼。”說罷,轉身帶頭向外走去。
只剩下鄭氏一家人,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肖氏似乎想到了什麼,在鄭氏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鄭氏馬上朝着如月吼道:“我們家還沒分家,把你賣藥和賣野豬的銀子交出來。”
如月不理鄭氏,而是朝着肖氏開火:“大嫂拱的好火,自己生不出兒子,就來奪別人的兒子。奪不了,就攛綴着婆母把我們母子女三人趕出家門。發現我們三人沒有被你逼死,又拿着根雞毛當令箭攛綴着婆母請了族裏來拿我們。
如今族裏的人看清真相回去了,你又攛綴着婆母要我冒着生命危險弄到的活命銀子,我是前世挖了你家的祖墳,還是抱你兒子跳了井,你就這樣恨我,不把我們娘仨逼死不放手?”
肖氏漲紅了臉,喊道:“我們又沒分家,你賺的銀子難道不是家裏的,不該交給婆母管嗎?”
如月冷笑:“如果我還在家裏,賺了銀子自然要交給婆母,但如今你攛綴着婆母將我們三個趕了出來,你哪來的臉來讓我們交銀子?再說——”
她忽然高聲說道:“我跟你們烏家一沒婚書,二沒落戶,我甚至連你們家媳婦都不算,就一個給烏向夏留後之人,哪來的婆婆?哪門子的交銀子之說?
老實告訴你們,今天也就罷了,以後你們烏家人再來找我麻煩,我就讓人報官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