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會和暮色酒館,我哪邊都不想沾。”白鷺說罷,拿在手中的酒杯扣在檯面,鐺的一聲,眼下的斑紋亮起,旁邊憑空出現一雙被凍住的腳。
這隻腳往上看,卻看不到身體。
“丁零,長進了呢,偷東西敢偷到我頭上來?”白鷺翹着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看着身旁的隱形的人。
隱形人的身體慢慢顯現出來她還只是個小女孩,穿着白色連衣裙,頭髮像雪一樣白。
丁零顯得十分慌亂,顯然已經逃不掉了,她忙把拿出白鷺的錢包,捧在手心,雙手奉上遞給白鷺。
白鷺眼裏流露出輕蔑,她偏過頭看向暮色酒館裏的變種人,擡高了聲音喊着:“這小啞巴來了,都看看自己有沒有掉什麼東西!”
“我沒有。”丁零忙向白鷺打着手語,還想要解釋,白鷺放下了二郎腿,隻手抓住丁零的後頸,手心傳遞的冰冷讓丁零下了個寒顫。
白鷺眼下斑紋亮着微弱的光芒,丁零腳上的冰塊碎裂,丁零心裏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逃跑,整個人被白鷺提到了半空。
暮色酒館李有變種人大喝出聲:“我錢包不見了!”
“我金項鍊什麼時候不見了!”
“白少!好好處置這啞巴!”
酒館裏的變種人們開始了起鬨,丁零凍僵的腳逐漸開始回溫,她見這陣仗忙向白鷺打着手語:“放我下來!”
“這啞巴手舞足蹈的在說什麼?”大多變種人看不懂丁零的手語。
“管她說什麼,把她扒光了搜身!”已經有變種人開始躍躍欲試。
丁零一下子害怕了,她忙向白鷺打着手語解釋:“剛剛你們在打架,我只偷吃了一點小蛋糕。”
“偷吃了多少?”慕枝鳴站在白鷺吧檯前,半眯起眼睛,禮貌性的微笑下隱藏着威脅。
“我想到一個好玩的。”白鷺嘴角勾起一抹笑:“丁零,你去給我找個東西,我就放了你,怎樣?”
丁零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下一秒感受到了脖頸後頭的寒意,又猛地點頭。
“來。”白鷺提着丁零去到了暮色酒館門口,指着喬諾離開的位置道:“去把那個新人給我帶過來。”
“不行。”丁零打着手語:“你們剛剛還和他打起來了,他肯定不會過來的。”
白鷺微微偏頭盯着丁零,冰藍的眸色裏帶着寒意,嘴角卻又上揚起,聲音帶着戲謔:“小啞巴,這是你的事。”
寒冷融入進了夜色之中,夜色籠罩了整個監獄,近乎所有人都往燈火通明的無罪城抱團取暖,只有喬諾拖着不斷殘破的身體,前往罪欲城那一望無際的黑暗之中。
喬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想要逃離這裏,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可是身處這沒有任何法律可言的監獄裏,根本沒有安全可言。
“該死的變種人!該死的黥人!”喬諾咬牙切齒的罵着,他的身體正以恐怖的速度瓦解,異能調轉到極限,意識卻逐漸消失。
在罪欲城的深巷之中,一位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在巷角探出了腦袋,垂落而下的長髮是如同雪一般的白。
女孩正是丁零,她歪頭看着只剩一個腦袋的喬諾,好奇喬諾怎麼只剩一個腦袋了。
要不直接把腦袋抱走吧?白少會要這個腦袋嗎?
丁零想着,忙從巷子拐角跑出,腳踝掛着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湊到喬諾旁邊,手指戳了戳,喬諾脖子處還在瓦解,他脖子上的項圈感受到了異樣,發出紅色的倒計時警告。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編號497,請立即停止現在的行爲,否則終端將給予嚴厲的懲罰。”
丁零瞪大了眼睛,嚇得跳了起來,驚恐的在不斷響起的機械音中不知所措。
警告的倒計時變成零的瞬間,一道藍光自喬諾項圈處綻放,丁零驚嚇地捂住耳朵,抱着腦袋蹲了下來,像是想到什麼恐怖事情一樣渾身顫抖着。
過了半晌,巷子裏沒有任何動靜,丁零緩了緩神,轉過頭看向喬諾,喬諾的項圈還在散發着電流。
這電流發出的瞬間,讓喬諾感受到意識有一瞬的清醒,可下一秒,他頭昏沉的很,周遭異常的寒冷,讓他有種回到神之審判的時候。
不久前的神之審判,喬諾站在被告臺,坐在他面前的人們只是全息投影的影像,他們統一着裝,戴着統一的面具,聲音也經過變聲器處理。
他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鐐銬銬住,鐐銬的鏈子又被死鎖在他身後的柱子上。
“罪人喬諾,爲何不跪?”臺上,審判者居高臨下的盯着他,變了聲的聲音在神之審判會上回蕩。
“我無罪,爲何跪?”喬諾雖被鐐銬銬住,卻雙手負於身後,站的筆直,像是天生的王者,看向衆人的眼神一如往常一般帶着理所當然的漠視。
軍靴踏過地面的聲音逼近,喬諾偏過目光,瞧見他的發小尤金正步朝他走來,走到他面前,聲音低着,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式口吻:“認罪。”
“憑什麼?”喬諾眼中流露出鄙夷。
“人證物證具在,你有罪。”
“物證是什麼?人證又是什麼?你嗎?”喬諾嗤笑出聲,盯着尤金,聲音帶着抑制不住的憤怒:“你背叛了我!尤金!”
“砰!”
尤金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巨大的疼痛頓時蔓延開來,令喬諾身子不由躬起,整個身子牽動着鐵鏈發出巨大的聲響。
“認罪。”尤金抓住喬諾的頭髮,迫使他擡起頭來。喬諾嘴角鮮血溢出,他咬牙:“我、無、罪!”
尤金膝蓋猛地擡起,再次打中之前打中的地方,喬諾喫痛一聲,咬牙:“我無罪。”
“尤侯爵。”審判臺上,他親愛的哥哥喬伊,譏笑着說話:“聖域已經回收了罪人喬諾的一切身份地位,你大可不必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