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慕枝鳴的異能——死亡鳴曲’,領域特性是‘吞噬’。一切維持運作的東西都可以吞噬。
“老闆——”極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聲音剛剛發出,慕枝鳴猛地把她拽到一旁。
極樂眼裏亮起希望,閒鏡一放下了傘,不悅的咂舌,視線落在慕枝鳴身上,慕枝鳴笑着問:“這可和我們當初的約定不符。”
“嘖。”閒鏡一不悅的咂舌,慕枝鳴堪比挑釁的笑着詢問:“還是說,您打算與三角會一拍兩散,就此加入暮色酒館?”
“說笑了。”閒鏡一的臉上恢復往日的淡定與從容。
她脣微啓,身後掀起一陣爆炸,轟隆而起的聲音卷着煙塵壓住了她的話,她的臉色變了變,肆虐的狂風吹亂了她的裙襬,她忽的感受到另一個領域存在,身子一側,一個巨大的身體被扔了過來,拖帶而出的鮮血在閒鏡一劃過狂草的弧線。
巨大在身體砸到地上的瞬間,體內異能停止運作,身體迅速回縮,那模樣,正是慘敗重傷的武鳴。
一陣狂風吹拂而過,閒鏡一的禮帽吹飛而起,閒鏡一冷漠的將傘拿起,槍口最準了武鳴的腦袋。
“砰砰砰!”
三槍連開下去,一隻手接過帽子上,將帽子蓋在閒鏡一腦袋上。
此時,異樣的風止息,閒鏡一掃了眼爲自己接過帽子的白鷺,擺正了自己的帽子,手握着傘柄,將傘杵在地上,對上慕枝鳴的視線:“我討厭任何人的背叛。”
“你最好。”閒鏡一眼裏一片冷漠:“你最好是把人交出來。”
“巧了。”慕枝鳴將身後的極樂拉了出來,一分鐘前還完好無損的人,現在竟是變成一具不見半點血肉的白骨。
慕枝鳴將白骨扔到身前,閒鏡一看着面前的白骨,神情凝重。
慕枝鳴淡定從容,臉上依舊跟着那職業化的微笑:“我也討厭背叛。”
“當家的……”離得近的三角會變種人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轉過身驚恐到:“當家的全軍覆滅了!”
“當家的死了!”消息越傳越遠,混亂逐漸擴大。
閒鏡一沒有說話,慕枝鳴踩碎了面前的骨頭,來到閒鏡一面前,看向旁邊的白鷺,白鷺正擡頭看着還掛在火刑架上的喬諾。
“小白鳥,異能還剩多少?”
白鷺聽見聲音,側過頭來,看向慕枝鳴,兩邊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高揚起下巴:“殺一個變種人而已,需要多費勁?”
慕枝鳴打量着白鷺身上有些破敗的衣服,傷口還在往外滲着血,可見,白鷺與武鳴的戰鬥,倒也不能說輕鬆。
白鷺對上慕枝鳴打量的視線,嗤笑一聲,單手叉腰又看向喬諾,扯着嗓子喊着:“喂!上頭風景怎樣?”
“糟糕透了!”喬諾對着白鷺大喊:“你還打算看我在上面待多久!”
朝顏此時站在了火刑臺上,看向白鷺:“可以開始了嗎?”
慕枝鳴看向閒鏡一:“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計劃嗎?”
白鷺比了個ok的手勢,朝顏氣沉丹田,身上斑紋亮起,咆哮而出的聲音裹挾着異能,擴散到監獄的每個角落:“所有人都聽好了!”
此時,天色逐漸昏沉,滾滾濃煙和席捲烏雲就要融爲一體。
監獄裏,所有人都聽到了朝顏的聲音,論壇上不斷刷新着監獄裏兩大勢力開戰的動態。
“暮色酒館與三角會一戰,酒館大獲全勝!”
朝顏宣判着最終的勝利,一如無數次在鬥獸場時一樣。
只是不同往日,朝顏眼裏流露出哀傷。暮色在此時降臨,黑暗席捲而來,將他連帶着慕枝鳴、白鷺、葉娜、閒鏡一一道吞噬進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慕枝鳴無視朝顏對閒鏡一說:“明天一早,我們從這出去。”
“出去做什麼?”閒鏡一神色不變,直到她聽到慕枝鳴說:“高舉反旗,去開創一個全新的世界。”
閒鏡一眸色變化不明,朝顏神色斑紋亮起光芒,說的話裹挾着異能,帶動所有人的情緒:“無罪之城的自由者們啊!三角會首領已死!你們要爲首領復仇!還是叛逃三角會,服從暮色酒館!”朝顏的聲音直擊每一個變種人內心。
“要爲當家的報仇!”有人亮起斑紋,衝昏了頭腦。
“爲當家的報仇!”齊聲的吶喊越來越多。
“選擇吧!”朝顏的異能煽動起所有情緒:“反抗者們高舉起手臂!復興三角會!”
“復興三角會!”反抗者們被朝顏的異能控制,高舉起起武器,決定拼死一搏。
“服從者們!獻出你們的忠誠!爲自由而戰!”朝顏的異能擴散到監獄裏的每一個角落。
“爲酒館而戰!”服從者們從廢墟中爬出,被朝顏的異能控制,拿出以命相搏獻出忠誠的架勢。
一時間,監獄的各個角落,每一個擡起頭的人們,眼裏都閃爍出一樣的光。他們的精神已被控制,他們拿起武器,他們亮起斑紋,他們氣勢洶洶的從巷子裏走出。
喬諾驚恐的衝着下頭咆哮:“你們瘋了嗎!”
“戰鬥吧!廝殺吧!獻出一切,爲自由!”朝顏聲音高昂到直衝雲霄:“揮灑你們的鮮血!獻上你們的忠誠!”
慕枝鳴領域裏的僅有的葉娜、白鷺、喬諾、閒鏡一,不被朝顏的異能所影響。
“你們真是瘋了!”喬諾近乎拳打腳踢:“你們知道這會死多少人嗎!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沒有人理會喬諾,他站在高處,清楚的看到兩撥人廝殺在一起,屍體不再堆積到廢墟山,可此刻的監獄,哪哪都是廢墟山。
冷風貫徹着喬諾的心底,也讓喬諾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極北之地。
這裏,總是戰爭,無所謂的戰鬥,沒有律法的制裁,只有強者定下規矩後肆意搶奪。
那些弱者在這裏苟延殘喘,那些被綁架而來的變種人,那些生在監獄的變種人……
這樣的監獄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變種人真的,生來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