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個瘋子連她爹都敢打,他們上去勸架被打了怎麼辦?那可太丟面了。
還有人悄咪咪的想伸手拿烤鴨,被楚爭一瞪,只能滿臉尷尬的收回手。
直到走出門了,纔敢哼哼唧唧暗罵楚爭小氣。
曾弘文一張臉都被踩到了地上,不僅是臉,脖子都跟着變得通紅。
“曾老弟啊,孩子這事你可得好好教教,這行爲處事的,以後可是要喫大虧的。”
“還好我家孩子特別乖巧,不像……”那人慾言又止,說的話像是甩了曾弘文一巴掌一樣,讓他分外沒面。
“爸爸,那個殘疾打我!嗚嗚嗚。”曾皓文拽着曾弘文衣服,不依不饒的告狀,想要曾弘文幫他打回來。
“行了哭什麼哭?!大男子漢頂天立地,別跟你那個畜生姐姐一樣自私又小氣!”曾弘文指桑罵槐的兇曾皓文。
“別拿孩子撒氣…”王美伶抱着曾皓文不滿道。
八歲的小胖墩分量不小,壓在王美伶手臂上顯得搖搖欲墜。
王美伶一下下的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要不是你把楚復光扔那裏,今天就沒那麼多事了!”曾弘文又把矛頭對準了王美伶。
當時王美伶母女倆把楚復光從牀上拽下來的時候,他明明半句話沒有制止不說,連那蓋在楚復光頭上險些悶死她的牀單,都是曾弘文親自扔上去的。
爲了不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維護形象。
王美伶不予與他爭辯,只是點了點頭。
曾弘文像是一拳打了在棉花上,渾身不得勁,嫌惡的別開了頭,心裏再次狠狠咒罵起了楚爭。
周圍鄰居們打量的目光讓曾弘文格外在意,像是看小丑一樣,嘲笑的諷刺的,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進城的少年時光。
“誒曾老弟你怎麼走了?”
曾弘文熬不過大步的徑直離開,無奈王美伶只能抱着孩子追去。
眼見當事人都走了,其他喝酒的男人也沒立場堵人家門口,只能一邊咒罵着曾弘文一邊離開。
真是好一場大戲。
屋內,陳阿姨獻殷勤的給楚爭端來食物跟水。
“楚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那羣人非說是你父母,我也攔不住,這……實在沒辦法。”
陳阿姨低下頭惶恐不安,很是愧疚。
但楚爭只顧着檢查楚復光。
“陳阿姨,我問你,我給你了多少積分。”
“啊?”話題岔的太突然,陳阿姨愣了一下。
“半個月給了五百零十積分,但是你知道,先生太太太能花錢了,我現在沒剩……”
“所以呢?”
楚爭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着陳阿姨看。
那空洞的右眼簡直看的陳阿姨心裏發毛。
“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
“我請你來是讓你照顧我媽的,其他情有可原,但是這嘴脣上乾裂的傷口看上去不像一兩天能形成的。”
楚復光嘴脣乾裂,陳舊的血早已發黑,斑駁的點綴在衣服上。
“這……是太太不讓我……”
“頭髮跟身體沒有任何清洗的痕跡,腹部扁平凹陷,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洗。”
看着陳阿姨越發支支吾吾,楚爭垂下了雙眼。
“你被解僱了,剩餘的積分我不追究了,別在我面前晃悠。”
陳阿姨鬆了一口氣,快速的溜了出去。
楚爭拿起水,小心的扶起楚復光,給她喂水。
楚復光太久沒喝水了,這幾天只有王美伶偶爾施捨一點點米粥餬口,楚爭不敢喂太多。
楚爭給楚復光餵食,清洗,按摩已經萎縮的手臂跟大腿。
按着按着,眼淚就滴進了浴缸裏。
“楚爭!跑快點!沒喫飯嗎!”
“楚爭!整個武館都是你的,你一定要成爲最優秀的人。”
“楚爭你是我的驕傲。”
楚復光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她總是那麼嚴厲,那麼苛刻的要求楚爭。
甚至還給楚爭取了這個名字。
爭。
於天爭,於地爭,於人爭。
她總是渴望得到最好,總是需要重現楚家榮耀,想要死灰復燃,讓楚家再次重顯巔峯。
偏執,瘋狂,強大,驕傲……
而現在……
那麼驕傲的媽媽,卻躺在角落的垃圾堆裏,無法動彈,甚至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渾身污穢骯髒。
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應該高高在上的訓斥別人,無視別人的痛苦,強行讓楚爭訓練訓練無休止的訓練。
一遍遍的給楚爭上枷鎖,催眠她,洗腦她,讓她只能成爲第一。
一旦成爲第二,就會面臨瘋狂的,歇斯底里的那個瘋女人。
面對更加苛刻嚴厲的責罰與訓練。
楚爭目光空洞的盯着楚復光的臉。
這個女人生病了,看上去異常的脆弱,似乎只要不小心照看,就能死掉一樣。
截然相反的,完全不同的感覺,像是割裂感一樣,讓楚爭產生了不真實感。
不知過了多久,楚爭才輕嘆了一口氣。
一顆滾圓的青色小藥丸憑空出現在她手裏。
【積分扣除100000】
楚爭掰開了楚復光的嘴,一把塞了進去。
幾乎瞬間,白色的絲憑空出現,像是繭一樣,整個把楚復光包裹了進去。
【修復中,預計1小時20分】
健健康康禮包起效了,楚復光像是包裹在羊水裏,身體裏的毒蘑菇快速消融不見,淡淡綠色的“羊水”沁入她的身體,一絲一縷的修復她的身體。
楚爭之前看過了,這個十萬積分的禮包所包含的選項不少。
斷肢重生,毒素清除,疾病全消,消除負面狀態。
不僅完全把毒蘑菇去除掉,連植物人都能治好。
真正做到了健健康康這個稱號。
十萬也算花值了,楚爭心在滴血。
不過也趁着空擋,楚爭收拾了下房間。
房間大概有二十平吧?大了不少,亂糟糟的,看的楚爭糟心。
殘羹剩飯,啤酒瓶子,瓜子皮扔了滿地,還有滿桌的骨頭,跟男人的腳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