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陸長歌對面，關關還在使勁揉搓着她的長髮，一股清香味道傳來，看來她們還是用了香料。
“黑天祭壇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隨着陸長歌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關關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們弄的那個祭壇叫什麼名字，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皮皮守護的那個地方的話，可以說和我有關係。”
皮皮，看來就是牙皮了。
“他們？是些什麼人。”
陸長歌心裏震驚，沒想到關關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自己出去隨便逛了一圈，竟然就找到了與黑天祭壇有直接聯繫的關鍵人物。
只是這個人，他說什麼也不想讓她出問題。
“算是我的隊友吧。”
算是？
看來關關並沒有把那些人當做真正的隊友。
頭髮擦的差不多，關關就將它們綁在了後面。
“你要抓我嗎？”
被關關盯着，陸長歌只能一臉苦笑。
“我知道憑你還建不成那種魔法祭壇，應該是被那些人矇騙了，纔去當了幫兇和替死鬼吧。”
那種祭壇他都看不懂，一個女高中生怎麼可能研究的明白。
她應該只是被巫師會看中，拿來當替死鬼的，要不然憑她的潛力怎麼可能被獨自扔在野外不管。
“不要小看人啊，我可是學的理科！”
陸長歌：“……”
揮了揮小拳頭，似乎被陸長歌看扁讓關關很不爽。
然而陸長歌很想說一句，這是神學，不是數學。
“那些人可能是地獄三魔神的手下，巫師會的教徒，而且他們……”
“就是他們先尋找到了我，讓我不至於餓死街頭，並且讓我覺醒了德魯伊的職業技能……”
關關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
雖然知道他們做的事是在利用她的能力，而且會讓更多的人陷入恐慌和危機，但她似乎沒有選擇。
陸長歌可以想像一個小女孩獨自來到這個殘酷的世界無依無靠的心情，他也是很艱難才覺醒了職業技能。
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像殭屍和硬毛老鼠這種最低級怪物的。如果是在東大陸，那裏都是沙漠和雨林，怪物的等級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可以對付的。
陸長歌確實沒有資格去評判這個世界任何人或者組織，沒有經歷過創傷，就不會知道痛苦。
“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過錯。”
整理好情緒，兩人再次互相訴說起自己的經歷。
那些人救了關關，並且在他們的幫助下，關關也擊殺了一隻頻死的怪物，雖然經驗少得可憐，也足以讓她跨過0級到1級的障礙了。
覺醒了職業技能的關關在物品欄裏小護符的加成了也展現出了強大的潛力，讓那些人欣喜若狂。
隨後他們就帶關關四處歷練，還給她準備了不少的裝備。
而關關也十分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潛力有多少，甚至有些時候還要把小護符扔幾個放進赫拉迪姆方塊裏面來減少技能的傷害。
“是卡爾蒂姆。”
卡爾蒂姆，是東方大陸凱吉斯坦帝國中最大的貿易中心，在規模上應該比維茲郡和庫拉斯特還要更大一些。
關關又講起了她怎麼歷練升級，怎麼被帶到西方大陸，又是怎麼開啓了黑天祭壇的經過。
從始至終，這些人都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以提供強大能力的工具來使用，這幾年的時間她並沒有感到一絲被照顧的溫暖。
“你爲什麼不離開他們呢。”
憑關關的潛力，自己完全可以闖蕩這個世界，不需要依靠那些人的力量也可以過得很好。
“爲什麼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只是因爲他們救了我一命吧。”
關關雙手託着兩腮，看着窗外已經漆黑無比的天色。
“就因爲他們救了你，所以你就要把命還給他們？！”
陸長歌出離的憤怒了，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關關的生命力正在緩慢的流逝。
她已經被當做了黑天祭壇的能量來源，就算是利爪蝮蛇神殿中的祭壇被毀，也可以從她身上抽取力量，那種若有若無的聯繫就是天上的黑魔法在吸取她身上的生命力！
“你看出來了。”
關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傷，本來救過她姓名的恩人卻要取走她的生命，世界就是如此殘酷。
她卻不想去做選擇，只是順從了命運。
“也許能回到原先的世界也說不定，也許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哥哥在招呼我去陪他打遊戲……”
“有從小玩到大的玩伴，還有喜歡的男生，誰要在這個鬼地方住一輩子啊！”
平靜的語氣卻讓陸長歌的心更加的痛，本來遇到原先世界的人是件多麼高興的事，卻被註定相識已經不能長久。
“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陸長歌站起身來開始通過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繫呼喚影子死靈，這傢伙的實力已經不知道是幾次覺醒了，肯定會有什麼辦法。
“不用麻煩了，自那個祭壇開始之後我的生命值上限就開始每天減少兩點，估計不用多少天就會歸零了。”
生命值歸零，在這個世界就真的意味着生命的結束了。
“增加生命上限的辦法和技能有很多，橡木智者，熊人變身，戰鬥命令，甚至我們可以去升級將屬性點都加體力……”
看着急得四處亂竄的陸長歌，關關忽然笑了起來。
“謝謝你，哥哥。”
陸長歌長舒一口氣再度坐下，影子死靈聯繫不上，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其實所有方法增加的生命值都沒有用，我想，減少的那些應該是我覺醒之後最初始的那些算是’本命’的點數吧。”
初始生命值。
55點。
每天兩點，那就是總共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且距離黑天祭壇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沒關係的，能在最後的時間裏遇到這麼關係我的哥哥，已經很滿足了，等我回去見到關洲一定告訴他我曾經遇見了很溫柔的人。”
夜，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