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替本王保護好她!”戰南霆眸色冷冽,卻沒有表現出來。

    宇文寒點頭,道:“是,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平安護送王妃離開。”

    形勢急迫,溫如歌只能在跑着離開牢獄的時候,頻繁的回頭去看戰南霆。

    外面似乎已經聽到了士兵們齊齊行禮的聲音,馬車鑾駕,腳步聲雜亂,似乎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他看着,一直目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才輕輕吸一ロ氣,看着空無一人的她的方向。

    他的眼安靜地彎起,偏着頭,髮絲間閃過凝水的光。

    溫如歌同丫鬟們站在一起,跟在宇文寒的身後,牢獄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所以沒辦法,是必須直面皇上的。

    腳步聲響了起來,她的心慌被無限放大.心血涌動,無法平靜。

    溫如歌兩隻手攥在一起,告訴自己要冷靜,這個時候只有平靜,才能保持腦子清醒。

    正在這時,就看到一抹明黃的龍袍入了眼中,身後跟着無數的宮女,聲勢浩大,一瞬間,整個走廊竟然顯得擁擠了一些。

    “臣宇文寒,參見皇上!”宇文寒直直的擡手,單腿跪在了地上行禮。

    溫如歌同丫鬟,下人們也都跪了下來,低着頭,幾乎呈匍匐的狀態。

    皇上站定,居高臨下的盯着宇文寒,整個牢獄內,氣氛異常的緊張凝固。

    “宇文將軍真是好膽量,竟然違背朕的旨意,進來探視?”皇上皮笑肉不笑,宇文寒是戰南霆的人,他自然知道宇文寒此時過來是要看誰。

    宇文寒面色發青,心驚膽戰,擡手道:“皇上恕罪,臣並非有意違背皇上旨意的……只是以前臣畢竟是戰王殿下的部下,今日正值臣來巡視寒獄,所以才藉此機會看了殿下……還請皇上饒了屬下吧。”

    “是麼?”聽到宇文寒的話,皇上突然開了口,聲音卻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語調。

    氣氛,陡然凝固。

    溫如歌的胸口如同壓着千斤巨石,每呼吸一下都十分艱難。

    心臟一陣緊縮,下意識屏住呼吸。

    宇文寒雖然心裏也緊張,但是畢竟是跟在戰南霆身邊久了,喜怒不形於色,他開口,道:“皇上,臣知罪了……若是皇上要罰,臣絕無二話。”

    皇上居高臨下,突然笑了笑,道:“宇文將軍忠心耿耿,宮變時也忠心護着朕。既然你要看戰王,以後同朕說一聲便是,行了,朕也不想追究那麼多了,退下吧。”

    他揮了揮手,示意宇文寒起身。

    宇文寒雖然是戰南霆的部下,但是征戰能力強,對於大晉來說,是難得的將軍,他也不想多加處罰。

    “多謝皇上寬恕……”

    宇文寒心裏暗中鬆了一口氣,故意側身,明面上是給皇上讓了路,實則正好將溫如歌給擋了一下,不至於皇上路過時看到。

    “宇文將軍,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天下,只有一棵樹,你應該知道,只有依靠着樹,才能活下去。”

    皇上走到宇文寒的身邊時,冷冷的開了口,語氣裏帶着警告之色。

    宇文寒立到皇上面前就覺得不寒而慄,他甚至都有些經受不住皇上銳利的目光。

    心頭恰像幹萬個鐵褪在打似的,

    他心口像有什麼填着,壓着,箍着,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