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納河裏的魚,魚肉很嫩,喫起來有一種鮮甜的感覺。
煮魚的同時,虎家幾個兄弟也把羊肉收拾了出來。
他們宰殺牲畜效率非常的高,尖利的爪子可以當刀用,直接把一張完整的羊皮剝下來,然後把一整隻羊切成幾塊。
虎月選了最嫩的肉切成小塊,放到奶白色的魚湯裏一起煮。
雖然是非常粗糙的做法,卻有一種最原始的野味在裏面。
沒多一會兒,肉類特有的香味就在山洞裏傳了出來,挑動了每個人的味蕾。
今天的主食是烤土豆。
狐嬌給每個人分了一碗湯,和兩個土豆。
當湯碗擺放到面前的時候,每一個獸都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們都慢一點,小心把你們的舌頭燙掉了。”
虎老太這話說得並不理直氣壯,因爲說話得當口,她自己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大家都“恩”了一聲附和,喝湯的動作卻都不肯慢下來。
第一口湯喝進嘴裏的時候,虎靈兒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古人造字的時候,要把“魚”“羊”合在一起組成一個“鮮”字。
這湯的味道,確實只有一個鮮字可以概括了。
虎靈兒一碗湯很快就見了底,鹿雲霞看見了,趕緊又給女兒盛了一碗。
狐嬌樂呵呵的笑着說:“我們家這個靈兒啊,可真是個寶貝,這麼一點大,就能抓羊了,真是比你們這些做哥哥的的強一百倍。”
本來是褒一貶一的話,但是幾個哥哥聽來,卻絲毫不覺得自己被冒犯到,而是連連的點頭:“對對對,這是我妹妹呀,就是很厲害。”
“還有龍傲小子也很不錯。”虎老太今天難得的沒有厚此薄彼。
“今天這魚都是龍傲小子帶着大家抓的。我老太太活了這麼大歲數,今年喫的魚,比以前那些年加一起還要多。”
“對!小八也是我們家的功臣,以後也要和小七一樣保護起來。”
虎老大說道。
“我不需要!”龍傲從飯碗中擡起了頭。
看見大家都盯着自己,他進一步解釋道:“我不需要大家保護,我皮厚,力氣大,我和大家一起保護七姐就可以了。”
“七姐?”
虎靈兒兩隻白色的小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他叫我姐姐了,還是第一次欸!”
她心裏美滋滋的想。
“我們也一起保護七姐。”雀族的兩個兄弟應和龍傲說道。
誰知道,竟然引來了龍傲的一記白眼。
雀六看看雀五,雀五看看雀六,“這寄人籬下的日子也太不好過了,怎麼感覺說什麼都不對呢!”
……
虎家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本來以爲寒季會在這種快樂的時光中慢慢過去,沒想到幾日後,部落裏卻出了一件慘案。
一直獨居的兔秀秀出事了。
她的屍體是羊大嬸發現的。
準確的說,那也算不上是什麼屍體了。
羊大嬸去兔秀秀家的時候,只看見了滿地的鮮血和一隻殘破的手。
這隻手的中指缺了一小塊,是兔秀秀年輕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等她再次醒來後,才拖着軟綿綿的雙腿,連走帶爬的,去族長家裏說明了情況。
“我本來是想去給兔秀秀送黃果果的,她身體不好,寒季來臨前也沒有儲備多少糧食,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就想着過去看看她。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羊大嬸邊哭邊描述當時的情景。
“她那麼好,那麼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對於她來說,兔秀秀既是她的朋友,同時也是她生活的另外一種寫照。
兩個都是獨居的獸人,再過兩年,她也會和兔秀秀一樣,變得腿腳不靈便。
族長看她哭的傷心,就安慰道:“我已經派人去看了,兔秀秀死於野獸的撕咬。說明有野獸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闖入了部落,這一點,我會派人繼續去盯着這件事情的。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回家之後把山洞洞口擋好,晚上少出門。”
“可是兔她也很少出門,說明不出門根本就沒有用。”
羊大嬸有些絕望的說。
“以前寒季的時候也沒有野獸來我們部落偷襲的。我們部落一定是得罪了獸神,被野獸給盯上了!”
“胡說!”
狼戾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去安慰這個絮絮叨叨的老太婆。
“總之,這件事情你不需要管了,安心的回去吧!”
“兔希希是她的女兒,你是她女兒的伴侶,你會找到那隻野獸,給兔報仇的是嗎?”
羊大嬸最後問道。
“就算她不是我伴侶的母親,我也會盡量去爲她報仇的。”
狼戾可不希望別人以爲他是一個徇私的人。
這個老太婆可真會給他找麻煩。
“我知道了。”
羊大嬸有些落寞的離開族長家裏。
她已經感覺到族長對自己的厭煩了。
……
兔出事的事情很快就在部落裏傳開了。
獸人們一個個都十分的緊張。
雄性們都磨尖了自己的武器,儘量不讓雌性和幼崽出門。
可他們也是要出門覓食的,不能一直呆在山洞裏。
“族長,到底是什麼猛獸潛伏進了我們部落,明明我們也安排了獸人執勤的,大家並沒有發現危險。”
“是啊,看剩下的殘肢,好像是利齒獸,可我在部落裏並沒有發現利齒獸的腳印。”
又一次的部落會議上,獸人們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這件事情狼戾也派人去查過了,他一時間也沒有找到什麼頭緒。
“大家也不要太擔心了,在沒有查道事情的真相前,現在還不能隨便的下結論,我相信,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且大巫會爲我們祈福的,那些襲擊我們的猛獸,最終都要受到打大巫的嚴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死去的好像是大巫的外婆吧。”熊家老大的一句話,讓原本一直在切切私語的獸人們安靜了下來。
“大巫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還能保護我們嗎?”他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