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草還沒問，黃如迪就已經把她的來意給猜的透透的了。
見對方如此乾脆，女生索性也直接開門見山。
“是的，黃經理，我就是要問這件事情。”
黃如迪哈哈大笑：“呂小姐不必驚訝，也不必客氣，這是我們音浪對待客戶該有的態度。”
什麼叫對待客戶該有的態度？
艾小草有點不明白，好在黃如迪說的詳細，倒是十分貼心。
據恍如的所說，音浪公司主營的就是新媒體，乃至互聯網業務，對於網上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實在是在熟悉不過了！
如果說傑瑞是營銷號的祖師爺的話，那音浪簡直可以稱爲營銷號的上帝，甚至是造物主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音浪對上營銷號，可以說是妥妥的降維打擊，更深知營銷號的弱點在哪裏，對付起他們來，簡直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啊，在您看是幫了大忙，可在我們這邊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呂小姐您就真的不必客氣啦！”
黃如迪笑道：“再者說，我們的合作方名聲受損，我們音浪同樣也會面臨虧損，所以幫您，就是幫我們自己，可不是我們裝好人啊！”
雖說這說法還是很站不住腳，但艾小草聽了之後，明顯心情放鬆了許多。
好吧，就姑且信了黃如迪的話。
艾小草撂下電話，回到客廳。
傑瑞立刻投過來詢問的眼神。
“怎麼回事，搞清楚了？”
他剛纔就一直在豎着耳朵聽，依稀間聽到，似乎艾小草知道做這些的幕後主使是誰。
“是音浪公司。”
艾小草據實回答，將剛剛跟黃如迪的對話向兩人重新複述了一邊，然後扯了扯嘴角，說道：
“你說音浪到底怎麼想的？”
黃如迪說是爲了保全音浪的利益，可艾小草又不是什麼形象代言人，自己出了緋聞，真的能影響合作？
雖然不太明白裏面的彎彎繞，但她還是不太信的。
“不過音浪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如果他們真想要什麼的話，大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必要非要捲入這趟渾水當中，落得個喫力不討好。”姜染墨分析：“或許是他們看中了你的能力，想巴結你也說不定呢！”
相比黃如迪的解釋，艾小草反倒覺得姜染墨說的比較在理。
而且這樣的話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之前傑瑞說的話成真了，現在有了音浪公司這第三方的介入，艾小草也就不必在着急，而是可以蟄伏下來靜觀其變，並且音浪這一入局，絕對是打破了幕後黑手的計劃，對於這個突入起來的攪局者，黑手要如何應對？
畢竟艾小草是一個人，可不比音浪這麼大體量的公司，黑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馬腳就露出來了，讓艾小草給捉個現行。
這件事到這裏，也算是暫時解決了！
“好了好了，這一大早上的就找氣受，還好終於完事了，趕緊收拾收拾，等外賣來了一起喫飯，一會我還要去趟學校呢！”
艾小草今天是準備去一趟國立科技大學的，她跟呂璐萱說好了，要跟那些教授維持好關係，呂璐萱這一年半載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幫孜孜不倦的老教授們了，可惜現在不好出面，就只能她這個當妹妹的魚目混珠一下，先濫竽充數了！
說實話，要見那些教授，她還是免不了有緊張的，儘管呂璐萱已經告訴她哪些功課看多少能應付老教授的盤問，艾小草也能用她過目不忘的本領將一大堆知識強行塞到腦子裏，但到了這幫眼神銳利的老傢伙面前，未免還是打怵的厲害。
作爲研究室裏唯一的女生馮教授心細如髮，發現了艾小草的不對勁，關心道：
“璐萱你怎麼了，怎麼渾身發抖，是不是感冒了？”
艾小草心裏一哆嗦，但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
“沒啥，教學樓裏的空調開得太足了，穿的有點少！”
馮教授眉頭一皺。
“我就說嘛，後勤部那些天殺的，手上就沒個準頭，不是太熱就是太冷，這是要折騰死孩子們啊！”
艾小草這才瞭解到，原來今年漓城的夏天尤其的熱，國科大也因此出了點事故，因爲空調開的不足導致學生集體中暑，校方怕事情發酵，趕緊承認了錯誤，並大力整頓，嚴肅的告訴後勤部不要怕花錢，學生的健康要放在第一位。
而這就是後勤部不怕花錢的後果，教學樓裏的空調從早一直開到大半夜，只要還有一個學生在做實驗，就不帶關的。
艾小草很是無語，這後勤處開空調到底是開給誰看呢？真的是學生嗎？
恐怕沒兩天，就得有學生投訴空調太冷，都給吹感冒了吧！
就不能有點變通。
“好了好了，說這些幹嘛，咱們這不不冷嘛！”
老古板賈教授插言道，他們的實驗室因爲有些特殊需求，所以房間裏特別安裝了能控制這間屋子溫度的開關，此時的溫度不冷不熱，倒是比走廊要強上不少。
“我們這裏不冷，不冷...”
艾小草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四個教授裏，她唯獨對這個賈教授充滿了畏懼，那雙藏在大厚瓶底子後面的雙眼，好像能看穿她的內心。
艾小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璐萱啊，聽說你剛剛回去圖鑑智能了，還簽下個新合同，這樣就好，重新走上正軌，咱們老幾個由衷爲你高興。”
馮教授顯然是這幾個裏面消息比較靈通的，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也瞭解不少，竟然知道呂璐萱籤合同的事情，倒是讓艾小草比較驚訝。
“有用得着咱麼幾個的地方儘管提，別客氣！”
“那倒是不用。”艾小草搖了搖頭，卻發現馮教授有些失落，才發現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趕緊找補：“我不是客氣啊，實在是因爲這次籤的合同跟科研沒什麼關係，所以...”
“啊啊，是這樣啊，那咱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馮教授知道艾小草不是客套，傷心頓時一掃而空。
倒是賈教授，一聽合同跟科研沒關係，有些不快。
“那你籤的是什麼合同？”
據他們所知，呂璐萱每次籤的幾乎都是科研合同，然後拿回來搞研發，有很多問題還是他們一起琢磨的呢！
這不是說圖鑑智能就只籤科研合同，但總不可能什麼合同都得呂璐萱從頭到尾的去過問吧，一些關於資金啊，拱貨啊之類的她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了，只有科研這一塊，她要親自過問，而且沒她也不行。
只是艾小草卻不瞭解這件事情，她發現了賈教授的不快，但卻不知他爲什麼不快，還在那裏喃喃道：“是個廣告合同！”
廣告合同！
賈教授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要是說圖鑑智能沒人了，讓呂璐萱去談合作，談生產，他還能接受，但廣告合同，又算是怎麼回事？
賈教授當然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根本不是呂璐萱，而是艾小草，女生的這種做法，在他看來，跟離經叛道沒什麼區別。
“還以爲你改好了，沒想到還越來越變本加厲了！”
老教授怒不可遏，之前跟周正文搞是作風問題，可現在不務正業就是原則問題了！
艾小草有些無語，面對着個迂腐到近乎不講情面的老頭，她大感頭疼，覺得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好在馮教授還站在她這邊，一把將艾小草攬到懷裏。
“你跟孩子吼什麼吼，有本事你去圖鑑待兩天試試？還變本加厲，我看你纔是變本加厲纔對，那個成天爲難璐萱的麥琪，是不是在你手底下做畢業設計啊！”
這一下子把賈教授懟的啞口無言，只能磕磕絆絆的辯駁：“那是學校分的，又不是我要的，我們怎麼辦？還能給她小鞋穿不讓她畢業啊！”
麥琪的水平是足夠從國科大拿個優秀畢業生的資格的，要是賈教授因爲呂璐萱強行卡她，於理不合不說，就是賈教授自己心裏這關都過不去。
他爲人師表這麼些年，何時做過虧心事？
可馮教授偏偏不賣這賬。
“死古板，你懂得什麼叫曲線救國嗎？現在璐萱都要被你那個優秀畢業生給逼得走投無路了，她現在首要的目的是在圖鑑智能立住腳跟，能像你說的那樣挑三揀四嗎？別說談個廣告合同了，就是去大街上跳舞宣傳，現在璐萱也的去？”
“要不然，要不然圖鑑智能就得被你那個優秀畢業生搞得傾家蕩產！”
一無所有跟離經叛道，二選一，選哪個？
更何況，艾小草這也根本稱不上是離經叛道！
可是馮教授跟賈教授可謂是針尖對麥芒，再者賈教授這個倔脾氣，就算被馮教授一頓說教，理解了其中利害，也依舊死犟着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
而且馮教授還一口一個“優秀畢業生”的嘲諷，更是往他心裏突突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