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道極其狹窄,不過僅僅能容一個正常體態的人同行,稍微胖上一些經過都有些困難。
呆的時間長了,有人忍不住皺眉。
“爲什麼我們要跑到這個鬼地方待機啊!”
是啊,這裏已經是一組探員的腹地,及其臨近他們的大本營了,按理說放手機爲嚴密,他們四五個也不過是撐着第一道防線崩潰時,渾水摸魚再加上巧合,這才誤打誤撞的跑了進來,等回過味來已經爲時已晚。
不過在那個瞬間,如果他們想抽出去的話,還是能做到的,但是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這次行動的指揮卻給他們發來了一條令人絕望的命令。
“原地待命!”
幾乎所有人都不理解,指揮大人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要他們作爲奇兵?可現在出去,那就是活靶子啊!只四五個人,還暴露在對方嚴密的火力網包圍之下,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可是等到你們突破到這裏裏應外合呢...好像也不需要他們幾個吧!
那他們到這裏來做什麼?冒着隨時可能被發現,隨時可能丟掉生命的危險,在牆上刻下到此一遊嗎?
有的人氣急敗壞話,但聽着外面的腳步跟吆喝,卻還是顫巍巍的不敢出聲。
不過,一組的人都不埋伏的嗎?
樊盛現在眉頭緊皺,在他的身邊,一條條命令正如紙片一樣飛速的下達,精準到每個人的身上。
既然第一處防線一觸即潰,那就說明黑衣組織一定已經得到了他們的佈防圖,就算不一定完整,但肯定也能推測出,每個點位的大體位置。
畢竟都是老對手了,就像樊盛極其瞭解黑衣組織,下意識的就能想到他們下一步的走向一樣,黑衣組織一定也研究透了他,甚至可能比他自己都瞭解他。
只是這還不是另樊盛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剛剛得來的通知,姜染墨跟呂璐萱消失了。
說起來,事情詭異的很,這個消息還是他派去保護兩人的探員回報的。
當樊盛看到那個探員時,他簡直是悽慘的不能再悽慘了,整個人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連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好幾處。
跟他一起回來的另外兩人,大抵也是同樣的模樣。
負責跟蹤的探員告訴樊盛,是姜染墨發動了突然襲擊,在他們措手不及之下下手將他們打暈,等到清醒之後,姜染墨跟呂璐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老大,你說他會不會...”
回報的探員憂心忡忡,不過樊盛卻打斷了他的猜想。
樊盛知道這探員想說什麼,這也是近幾年新晉到一組的人,並沒有見過姜染墨,在他的心中,一定是懷疑樊盛找來的人不可靠,臨時反了水,投靠了黑衣組織,把呂璐萱給拐帶走了。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比我相信自己還要相信他!”
樊盛用一句斬釘截鐵的話回絕了手下的猜測,姜染墨做事,他自然是不用多顧慮的,爲什麼要襲擊這三個保護他的人,樊盛相信姜染墨也一定有他的考量。
只是現在他根本就聯繫不上姜染墨跟呂璐萱,這難免讓樊盛心裏面沒底,一時間也猶豫起來。
如果姜染墨跟呂璐萱逃出生天的話,那他們就已然沒了在國科大固守的道理,這場爭鬥也變得毫無意義。
可要是姜染墨跟呂璐萱仍然在國科大,只不過是藏了起來,那事情就複雜了!
是走是留,是強攻還是智取,樊盛目前面臨着艱難的抉擇。
......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出口在哪裏啊!”
姜染墨敢拍着胸脯保證,自己幾分鐘之前一定經過這裏,他有些鬱悶的看着前面那位正拎着高跟鞋,在前面帶路的女生的背影。
這貨該不是個路癡吧!
呂璐萱回身,無所謂的聳聳肩:“當然不知道啦!”
廢話,她之前都是通過排水渠偷偷跑來這裏的,算是逃票進來的,等放鬆了心情又會原路回去,怎麼可能會走正門,這不是等着出事嘛!
而且高爾夫球場這麼大,一時間黑燈瞎火的,讓她去哪裏找門?
“你說他們還會在國科大嗎?要不我們原路回去?”
呂璐萱指的“他們”自然是那些要對她不利的歹徒了,她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只能跟姜染墨詢問。
但是姜染墨的情況,比呂璐萱也好不到哪去。
姜染墨想着,樊盛一直不聯繫他,肯定也是如此作想。
但這就帶來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要原路返回嗎?
按照常理來說,黑衣組織這麼長時間找不到呂璐萱的人,國科大又有樊盛他們阻擋,雙方展開一場大戰之後,但現在也該收手了。
可是萬一...哪怕是萬一的可能,姜染墨都不想在承擔這樣的風險了,一想起這個,當年呂春秋悽慘的模樣就又浮現在他眼前。
姜染墨內心下了決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不然,我們還是別回國科大了!”
姜染墨跟呂璐萱說道,但此時兩人已經又回到了那天清澈的小溪,呂璐萱聽到姜染墨的話原地停住。
“你是怕他們還沒走?”
“是的!”
姜染墨點了點頭,他將自己內心的顧慮有選擇性的跟呂璐萱講了一遍。
“這樣啊,好吧,那我們就等等再回去吧!”
呂璐萱暫時答應了姜染墨的請求,百無聊賴的她踩進了水裏,溪水不深,剛剛沒過女生的腳踝,但那股冰涼確實實打實的順着腳心鑽進了呂璐萱的四肢百骸。
呂璐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她卻十分享受着種愜意,等身體適應之後,竟然就這麼在水邊踢起了水花來!
“你說,爲什麼河流都流不幹呢!”
呂璐萱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姜染墨正在想別的事情,聽到對面冒出來的這句話,不禁一愣,但他旋即反應過來,場中除了呂璐萱,就只剩下他這麼一個活人,這話也根本就是衝着他問的。
河流爲什麼流不幹?
姜染墨有些無語,雖然他不是地理專業畢業的,但作爲男生,不免對這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些瞭解。
自古以來就沒有河流流不幹這麼一說,流量減小,改道,乾涸,無時無刻不發生在世界各地,遠的不說,就說九華的母親河,千百年來就經歷了百餘次的改道,平均下來每三五年都要來上這麼一次。
而每次改道造成的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河流決堤,淹沒農田,沖毀村莊,百姓流離失所,要不是近幾十年來科技發展迅速,治理出了成效,恐怕現在這條母親河還在危害岸邊的住家。
可是俗話有說得好,靠山喫山,靠水喫水,百姓們又離不開這條母親河,再苦再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似乎是扯遠了...
姜染墨思緒回到現在,還是用着自己掌握的知識,回答了呂璐萱的問題。
“之隨意河流流不盡,是因爲地球上的水循環系統...”
姜染墨跟呂璐萱科普,地球上百分之七十都是海洋,陽光照在毫無遮擋的海平面上,每天,乃至每時每刻蒸發的水蒸氣根本超乎人的想象,這些無法估量的水蒸氣飄散到雲層之中,隨着大氣的流動轉移到陸地上,再形成降雨,這樣就直接導致江河湖水的水量暴漲。
就算是落在土地上的雨水,也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從地表滲入地下,最後匯聚到地下水當中,在從河流的源頭或者地下暗河等途徑中心返還到地表上,在匯入海洋,彷彿循環。
至於海洋裏的海水,有一說法還推測在海底深處存在着大陸板塊的裂縫,海水灌入裂縫當中,又經歷一系列複雜的程序中心回到陸地,從鹹水重新轉化成了淡水。
“這些都是高中地理的知識吧!”姜染墨說完之後有些疑惑的看着呂璐萱,連他都記得這些老師曾經講過的課,呂璐萱這樣的天才沒理由不記得啊?
呂璐萱看出了姜染墨眼中的疑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說道:“也許老師講過吧,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從高中開始就公司學校兩頭跑了,而且我學的又是理科,所以你說的這些,可能那時候我沒在學校吧!”
“...原來是這樣!”
“是啊,原來是這樣!”
同樣的話,從兩個人嘴裏說出來,意思卻截然不同,呂璐萱望着夜空嘆了口氣:“大自然真的是無奇不有啊!”
面對如此突然冒出來的感嘆,姜染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接下去,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突然的沉默當中。
“對了,明天是我的生日!”
又是冷不丁的一句,而且比剛纔帶給姜染墨的衝擊力還要強。
“那...那提前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