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將立於食物鏈頂端 >第三百六十九章 關心則亂
    “徐先生!別衝動!呃,我的意思是說,凡事好商量,您現在也沒上班不是嗎,呵呵。”

    魯英衡慌忙揪着徐雲書的衣襟,努力做一箇中間調節的人。

    不過顯然,他的調節能力不佳,或者說,在如今這個場合下,面對徐雲書和屋內的女人時,這種調節能力變得極其微弱。

    屋內的女人聽到徐雲書如此說話,不緊不慢又抽一口煙,特地把煙霧噴得到處都是。

    “正好,我也挺想去治安所裏轉轉,順便度個假。”

    魯英衡更急了,趕忙隔着徐雲書的身體衝裏面喊,“廖小姐!咱們辦正事要緊!辦正事!”

    “嘖!”

    屋內女人口中傳出了極其不爽的嘖嘖聲。

    徐雲書聽聞魯英衡的話,不由得回頭瞥視一眼這位老先生,無奈嘆了口氣。

    這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讓魯先生一時間有些發懵。

    然而徐雲書的下一句話,卻點醒了他。

    “魯老先生,關心則亂啊。”

    這一瞬間,魯英衡立刻明白過來,剛剛他們究竟在做什麼了。

    徐雲書在試探。

    僅僅憑藉這次試探中他們的表現,就能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魯英衡和這位廖小姐之間,是以廖小姐爲主的。

    再比如說,事實上,迫切希望徐雲書去簡蘭擺平事情的,除了魯英衡外,還有很多人。

    又比如說,儘管形勢很急迫,但魯英衡一定是簡蘭產業的真正主人——因爲若非如此,他不可能表現得比廖小姐還要着急。

    一個在簡蘭擁有龐大產業的僑居之人,暗中聽命國內的特工組織,徐雲書只憑這個結論,腦內就浮想出無數的情節來。

    顯然,屋內的短髮女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不爽地咂嘴。

    “老魯,剛纔的反應可根本就不像你啊。”廖小姐一邊吸菸,一邊嘆氣,“這麼多年,都特麼活到狗……算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魯英衡隔着徐雲書,臉已經垮掉,“廖小姐,我實在是關心則亂,這輩子攢下來的家底眼看就要沒了,實在是心慌得很,顧不得考慮周全了!”

    “所以讓人家拿捏住很好玩嗎?我可是聽說,你三顧茅廬,把臉皮往地上扔,這才把人請到的!”

    “……廖小姐,你可真會說話……”

    徐雲書無奈用指節敲敲大門,發出“砰砰砰”的響動聲,制止了這場罵戰,“行了,你們之間想說些什麼,等我不在的時候隨便說,現在,是不是該開窗通氣了?”

    這下,反倒是屋內的廖小姐面現疑容了,“開窗通氣?爲什麼?”

    “……你這一屋子的煙氣酒氣,難道不是下馬威嗎?”

    “煙氣和酒氣就能嚇到你嗎?”廖小姐驚問道,“這種事我還真沒注意,你的資料裏也沒寫啊?你那個搭檔不還是大煙槍嗎?”

    ……你這個大姐就別說二哥了。

    事實上,這位廖小姐的確有心跟徐雲書別別苗頭,然而她剛準備起勢時,卻被魯英衡給破壞掉了。

    還沒等高手過招,就有豬隊友主動把自家的底細和盤托出,這算哪門子事?

    短髮女人將菸頭狠狠捻滅在菸灰缸裏,自沙發上坐起,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

    於是,午後熾烈的陽光瞬間播灑在小小的旅館內。

    光束甫一照射進來的時候,廖小姐發出悽慘地叫聲,捂住眼睛往後跳,差點栽倒在沙發上。

    徐雲書無語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默默想着,這傢伙是吸血鬼嗎?

    估計這位廖小姐實在是在黑暗屋子裏待太久了,故而驟然接受陽光,眼睛刺痛。

    無論是蝸居在旅店抽菸喝酒,還是驟然接受陽光淒厲慘叫,這位廖小姐給徐雲書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糟糕了,根本不像是他想象中祕密戰線上的人。

    簡直就是個又任性又頹廢的大齡宅女。

    不過,剛纔徐雲書站在門口,以氣勢壓人的時候,廖小姐倒是表現得很鎮定,甚至可以做到針鋒相對。

    結合她之後的話語,徐雲書清楚,一個在知道他底細的情況下,仍舊能泰然處之,並敢於正面相迎的人,一定有過人之處。

    ……當然,如果她不是傻大膽的話。

    被陽光刺傷的廖小姐恢復了許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擡手揉了揉,口中抱怨着打開窗戶,隨即新鮮的空氣洶涌吹入,驅散了屋內的糟糕氣息。

    但想要徹底改換空氣,估計還得要很久。

    但久處其中的廖小姐顯然不這麼想,她嫌惡地躲開風口,再度回到沙發上,越過徐雲書肩膀,沒好氣地瞥視根本看不見的魯英衡,然後衝徐雲書說道:“這回總行了吧?”

    徐雲書指指天花板上的煙霧探測器。

    廖小姐嘆口氣,“我走的時候,會修的。”

    徐雲書想了想,這才邁步走進房間,在廖小姐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被罵了一通,也知道自己犯了錯的魯英衡訕訕走進來,頂着廖小姐的白眼,硬着頭皮坐在徐雲書旁邊。

    “自我介紹一下,廖彥文,耆彥的那個彥,不是豔麗的豔,也不是燕子的燕;文明的文,可不是晴雯那個雯。”

    廖彥文……這名字如果不刻意說明的話,的確是女性的名字,可一旦如此介紹過後,這名字就跟女人沾染不上半點關係了。

    “真名?”

    “騙你幹什麼?”廖彥文奇怪問道。

    “我覺得幹你們這行的,多多少少帶點花名,要不然就是懷裏踹十幾張身份證明那種。”徐雲書認真說道。

    廖彥文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短髮女人除了身材和相貌之外,基本上跟女人完全不沾邊,這笑聲足夠豪邁,聽覺敏銳的徐雲書甚至都覺得耳膜有些疼了。

    “在國內用不着這個,再說,我早就不在一線幹活了。”廖小姐抓起酒瓶,衝徐雲書示意,“喝點嗎?”

    “我不喝酒。”

    “唉,真不男人。”

    徐雲書瞥視一眼灌酒的廖彥文,回擊道:“我是不是男人,跟喝酒沒關係,照你的說法,你也不像女人。”

    廖彥文又哈哈大笑起來。

    “行了,不扯了。”她灌了口酒,又去摸煙,但見徐雲書眉頭皺起來,也沒強求着非要叼起來,無奈迴歸話題,“我一開始還想着,用不能出去這件事拿捏一下你,沒想到讓魯老頭給叫破了。”

    魯英衡趕忙解釋,“我真是急火攻心。”

    “豬油蒙了心!”廖彥文罵道:“你那點家當有什麼了不起的,整天抓着跟個寶貝似的,見過魔戒裏那個小咕嚕嗎?你就快成那個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