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將立於食物鏈頂端 >第六百六十九章 氣魄
    幫助一個大腦受損,智力缺失,行爲模式只有六七歲的成年人,讓他重新恢復正常?雊

    這種事似乎很難辦到。

    徐雲書哪怕有潛能的力量,可以重新複製陸家公子的大腦,但複製的也是出問題的腦子,壞的抽走,再塞進去一個壞的,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要是把自己的大腦複製給他呢?

    似乎可行,但這樣一來,陸宇弘究竟還是不是陸宇弘,估計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潛能方面的力量似乎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種族特性方面呢?

    白狼身軀的種族特性本就是作用在精神、思維和溝通能力方面,陸宇弘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侵入他的思維波動的裏,嘗試整理歸納,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他有些舉棋不定。雊

    陸船王似乎做出了很重的承諾,然而承諾的東西卻稍嫌虛無縹緲。

    什麼叫做無償提供意想不到的資源?

    不肯把話說死,想來也是怕徐雲書無法做到承諾,卻對陸家的家資起了貪心。

    然而事實上,徐雲書對所謂陸家的資產沒什麼大興趣。

    如果說在這件事裏,他更重視哪個方面的話,那必然是路友友的心情。

    路友友是獵人組織的一員,屬於自己人,而陸船王雖然幫了他的忙,但明顯是外人。

    事情如今很明顯了。雊

    陸船王更重視他這個智力缺損的兒子,而對路友友不算友好。

    如果沒有夢境世界入侵這件事,路友友最終的結局,恐怕就是嫁做人婦,過上充足富裕,但又普通平凡的一生。

    雖然對大多數人來說,似乎是夢寐以求的人生,可畢竟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明明有機會執掌世界性的航運集團,卻失之交臂的話,對某些人來說是極度痛苦的打擊。

    那麼,路友友是什麼樣的人?

    她會希望自己幫這個忙嗎?

    之前在電話中的溝通,是她本人的真實想法嗎?

    陸船王見徐雲書沉吟不語,正閃爍希望火光的眼睛漸漸將光亮熄了。雊

    他誤會成徐雲書對這疾病也束手無策,身形愈發佝僂,嘆了口氣,開口言道:“徐先生,我想將這件事當做遞交獵人組織的委託,如果將來能找到治癒方法的話……”

    徐雲書直接揮手打斷了陸船王的話,轉頭看向路友友。

    路友友不耐煩地躲在徐雲書身後,但當徐雲書看過來的時候,立刻繃直了身軀。

    “路友友,這件事你怎麼看?”

    “啊?”

    路友友有些莫名其妙,她能怎麼看,她當然要站着看了,難道徐先生還想讓自己出主意?

    她哥哥這個狀態都三年了,全世界的權威機構都沒辦法,她的潛能力量不過是幻術而已,難道要自己變一個幻象出來騙她父親不成?雊

    然而轉念之間,路友友就意識到,徐先生想問的不是這件事。

    “徐先生,你有辦法能讓我哥哥恢復?”路友友試探地問道。

    聽到自家女兒這樣說,陸船王似是突然得到精神支撐般,身軀再度繃直,雙眼重新投射出精光,“徐先生,你……您真的有辦法嗎?”

    徐雲書依舊不理會陸船王,他只是對路友友說話,“我不敢打包票讓他完全恢復,不過最下限的情況,讓他有自理能力的話,應該可以辦到。”

    即便是這樣,也足夠令陸船王激動萬分了。

    徐雲書發動獨角力量,在路友友腦海裏投射一句話。

    “我想知道你的態度,不方便說的話,只要表達情緒就行了,憤怒還是喜悅,你可以自行決定。”雊

    路友友微微一愣,立刻明白徐雲書是在顧慮自己的感受。

    換粗鄙卻直白的話說,就是“你父親的財產,你自己要不要多爭取一下?”

    路友友知道徐先生並不貪婪,他只是在爲自己考慮。

    感動之餘,她卻也不表達情緒,而是直接啓齒,“徐先生,我這個哥哥人品不行,沒什麼本事,所謂去泰西讀名校,那也是我父親花錢捐款,才弄來一個名額。”

    陸船王對她怒目而視,險些罵出聲來,可當着徐雲書的面,又不太好張嘴,只能幹忍着,胸膛劇烈起伏。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曙光,這個混賬女兒在說什麼混賬話呢!

    路友友卻不理他,繼續說道:“我父親是個重男輕女的人,爲了防止我謀奪財產,甚至不讓我姓陸,徐先生,您說這樣一家子人,值得我幫他們嗎?”雊

    這句話一出,陸船王直接氣炸了,渾不顧普通人和附身者的實力差距,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要跟自己的女兒拼命。

    就算是身家萬貫的人,涉及到家務事時,也無可奈何。

    皮經緯在一旁看得分明,他直接衝上去,拽住要作死的陸船王,口中不斷勸阻,讓他安分下來。

    陸船王也看出了眼下的形勢,因爲兒子的病情,他家裏只有幾個負責日常生活的傭人,除了負責照顧兒子的女傭外,誰也不準上來,眼下路友友這邊纔是人多勢衆的一方。

    況且就算上來的話,面對附身者也毫無意義。

    “這一次求購顏家大廈的事也是這樣,您可不要以爲他是無償的,我放棄了自己應得的那份財產,才換取了他出手幫忙,徐先生,我說句公道話,您不欠什麼人情。”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她不願徐雲書出手時,路友友話鋒一轉,卻又言道:“不過,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如果您真有辦法治療他的話,我求您出手醫治,也算是我爲這個家做的最後貢獻了。”雊

    “徐先生,我看不上這些破爛的。”

    她看向徐雲書的眼神充滿真誠。

    跟徐雲書時間久了,路友友也染上有話直說的習慣,她本來可以把話說得更婉轉些,讓自己兩頭喫好處。

    又或者聽從徐雲書的建議,只表達自己的情緒,讓徐先生去做這個惡人。

    但路友友已經不屑於這樣做了。

    她是真的看不上所謂的陸家財產,如今獵人組織纔是她的根本。

    就像趙玉郎所言的那樣,有了附身者的資格,再搭上徐先生的機遇,未必不能做一番事業。雊

    陸家這樣的螺獅殼道場,配不上自己如今的身份。

    組織成員有這種覺悟,徐雲書心中欣慰。

    做附身者,尤其是獵人組織成員的附身者,就該有這樣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