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了新野。
使者把丹遼王的旨意帶給了拓拔烈。
丹遼王要自己的大兒子回上京,參加王的加冕儀式。
這是丹遼王滅了大夏,滅了北韃,認爲自己的成就已經超越了歷代的王。
他覺得自己有資格,登基爲皇帝。
新野,鐵甲軍中軍帳,拓拔烈的大帳裏。
達奚格日和初一站在拓拔烈的案几前。
“父王叫我回去,參加他的加冕儀式。”
“那,有沒有提及太子之位的事宜?”達奚格日看着拓拔烈問道。
“沒有!隻字未提。”
一陣沉默。
“也沒招鐵甲軍回上京駐地嗎?”
“只是說讓我回京。”
“我陪你回上京!”
“你不能動,鐵甲軍不能沒人統領!”
“我打算讓初一和騎兵營陪我一起回上京。”
“初一,我能信任你嗎?”
拓拔烈目光炙熱的看向初一。
“將軍,請你信任我!”
初一單膝跪地,右手一拍左胸。
初一知道,從他踏入軍營的第一天起,他就被打上了拓拔烈的印記。
他現在的力量非常弱小,必須要依靠一棵大樹。
在丹遼,他只能依靠拓拔烈,沒有其他,雖然這棵大樹也有點搖搖欲墜。
拓拔烈目不轉睛的看了初一好一會兒,從身上拿出鐵甲軍主帥的印信,遞給達奚格日。
“從現在起,你轄制鐵甲軍所有人,直到我回來,或是接到我的命令。”
“初一回營,整理武器裝備、騎兵營全員,明日清晨,隨我回上京!”
“是,將軍!”
…………………………
上京城已經遙遙在望,拓拔烈勒住馬,看着遠處的上京。
“初一,此次回京,風險未知,我們要做一些安排纔行!”
“請將軍吩咐,騎兵營唯你馬首是瞻!”
拓拔烈回頭看看初一,再看看身後的三千多騎兵營戰士。
“城外五里處,有我一座莊園,我會讓人帶騎兵營前去,在莊內休整。”
“你挑選百名忠心可靠的精銳之士隨我入城。”
“是,將軍!”
初一安排刀疤率領騎兵營和惜惜帶領的女隊、不離跟隨拓拔烈的親兵而去。
闊別臺的百人隊跟隨初一和拓拔烈,向上京馳去。
拓拔烈在上京有自己的府邸,就在王城的旁邊,上京最高級別的官員,幾乎都在這裏。
晚上,拓拔烈正在自己的府邸,和初一在商量應對發生突發狀況的預案,親兵來報告,有客到訪。
一襲黑色斗篷罩身的耶律齊,走進了房間。
“舅舅……?”
“侯爺!”
“你不該回來!”
耶律齊一臉陰沉,看了初一一眼,然後看着拓拔烈,對着他說道。
“你父王已有立儲之心,但,不是你!”
“可我接到王命,怎敢不回?!”
“稱病……!難道你不會嗎?”
耶律齊聲音提高,有點發怒。
“你父王雖不至於虎毒食子,但是軟禁你卻是會的。”
“趁着你父王還沒下定決心,趕快連夜出城。”
“東門守將是我的人,我已讓人通知他了,你現在馬上去,從東門出城!不可拖延!”
拓拔烈聽着耶律齊的話,皺着眉頭。
“舅舅,我不能走!”
“如果我今夜走了,那我就是叛逃!我將再無機會,名正言順的獲得繼承權。”
“那樣的話,我~不甘心……!”
拓拔烈一臉堅定。
“大夏有句諺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要先保住性命!”
耶律齊目光中閃着寒氣。
“父王雄才大略,英明睿智,我相信他不會加害於我的。”
“外甥感謝舅舅的關懷之心,我,意已決!”
拓拔烈對着耶律齊右手拍胸低頭說道。
“你父王不會加害你,那達奚家呢?他們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回新野嗎?”
“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只能做些偷襲之類的事,我這次帶着騎兵營,就是預防他們的。”
耶律齊見說不動拓拔烈,也不再說話。
好一陣沉默。
“好吧,希望你好自爲之。”
耶律齊轉身向門外走去,到門口時,突然站住,頭也沒回的說。
“你父王已經不是以前的大王了,心思難測,連我,現在都不能真正的瞭解他了。”
耶律齊停頓了一下,擡頭仰望星空。
“希望他還能念及你逝去的母親一絲情意吧……!”
說完,耶律齊快步走了出去。
初一在一旁冷眼旁觀了這一切,心頭對拓跋烈充滿了敬佩。
“耶律齊雖然是戰神,戰鬥意識敏銳,但是政治上還是有所欠缺。”
“這個時候,拓拔烈是絕對不能逃走的,那將坐實了他不遵王命,甚至抗命反叛的罪名。”
“達奚家只需在朝堂上發動輿論,拓拔烈就將萬劫不復。”
“繼續參加加冕儀式,雖然在上京也許會有一些風險,但是誰也不敢在此時,冒天下之大不韙,弒殺大王子的。”
“連丹遼王,都不可能!”
“拓拔烈這次,帶着機動能力和戰鬥力最強的騎兵營回上京,把騎兵營安排在城外接應,自己帶着初一百來人入城。”
“真可謂是膽大心細,而且,從他簡短的幾句話中就能聽出來。”
“拓拔烈對現在的局勢是看清辨明瞭的。”
“他還在爲名正言順的成爲第一繼承人,也就是太子之位在努力。”
拓拔烈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思索了一會兒,轉頭對着初一說。
“初一,還是按照我們開始商定的做。”
“這幾天,府中加強防衛,讓大家無事最好不要出府,加冕儀式一結束,我們就馬上動身出城。”
“是,將軍!”
“好,就這樣,你也去休息吧!”
初一出門,交代闊別臺加強王子府中警衛的事宜後,也在給他安排的房間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