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眼皮子的荒村拓也對鏡頭點了一下頭,“荒村拓也。”
島琦信長對鏡頭稍微鞠了一躬,“島琦信長。”
“…放送。”內田優馬最後在空中勾了一下手指,“爲了也能開心得揭開下一頁,一、二…swipe~”
荒村拓也:“swipe。”
島琦信長:“swipe~”
隨着攝像機指示燈關閉,本次節目終於落下了帷幕。
“呼…”內田優馬靠在椅子上,長呼了一口氣,“荒村、信長,我們三個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島琦信長目光放在荒村拓也面前那杯只吃了一口的蛋糕上,心不在焉得迴應:“快一個月了吧…那個,荒村你那杯能不能給我喫啊?”
“…”荒村拓也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然後裝作不小心,把那杯蛋糕打落在了桌子上。
“呃…”島琦信長愣住了。
荒村拓也管都不管他,轉頭對前來打掃的工作人員道歉:“抱歉,不小心。”
“沒關係沒關係,荒村桑也辛苦了。”工作人員堆着笑臉,連連擺手。
“荒村,你右手骨折、左手也得了帕金森嗎?這都能弄倒?”內田優馬嘴裏說着風涼話。
現在攝像機已經關掉了,他也不怕荒村拓抖他的黑料了。
荒村拓也連看都懶得看他。
內田優馬無所謂得聳了聳肩,徑直走了過去,兩手摟住荒村拓也和島琦信長的肩膀,賤兮兮得笑了起來,“都一個月沒一起喝酒了,走走走,快點,一起去喝一杯!”
荒村拓也打落肩膀上的手,“不去,帕金森不能喝酒。”
“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認真!”
“真是對不起啊,我這人從出生那天開始就開不起玩笑。”
荒村拓也一邊說着,一邊從衣服口袋掏出手機。
有田中璃乃發過來的信息。
璃乃今天努力了嗎:拓也,節目錄完了嗎?錄完了可以來一趟京櫻道館嗎?
荒村拓也無視還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內田優馬,喚出鍵盤,給田中璃乃回了兩條消息。
荒村:剛剛結束。
荒村:你在道館做什麼?
嗡嗡——
田中璃乃回信息的速度一如既往得快。
璃乃今天努力了嗎:我和陸奧小姐準備決鬥,現在正在做熱身。
荒村拓也挑了挑眉。
決鬥?他之前就在想象田中璃乃跟陸奧葵秋這兩個戰鬥力爆表的女人如果打一架的話誰會贏,沒想到還真湊到一起了?
光是想一想沒料到還真成真了,這個世界的因果關係…真是有夠離譜的…
去,還是不去?
還是去吧,自己現在特別不想看到島琦信長還有內田優馬這兩個人,之前的小劇場對他的心靈造成了過大的衝擊,只要一看到這兩個人他就不自覺得會想起…
最近這十天半個月,最好躲着點他們倆。
自己實在不想再回憶起那段記憶…如果可以,他真想跑去醫院動一下大腦…
“荒村大人~”內田優馬輕輕推着荒村拓也的背,矯揉做作得撒着嬌,“去嘛~求求你了~兩個人喝酒實在是太無聊了,而且你不在那些女孩子都不怎麼來找我們搭話了,拜託了~”
內田優馬無動於衷,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你答應我我就停手。”
“你可以選擇繼續。”荒村拓也的眼鏡上閃過一道寒光,“不過你的那些破事我會聯繫文春炮的記者,一件一件全部說出來。”
內田優馬連忙收回手,對着他悻悻得笑了笑,“你看你這是幹嘛…”
荒村拓也收回目光,甩頭就朝着演播廳的門口走去。
他走後,內田優馬砸吧了兩下嘴巴,側過頭看向了島琦信長,“喂,信長,你說荒村那傢伙到底要去哪啊?我們要不要跟過去…哈?你在幹什麼啊?”
只見島琦信長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得看着已經被工作人員丟進了垃圾桶裏的那杯荒村拓也留下的蛋糕,喃喃低語道:“怎麼會這樣啊…”
他看得清清楚楚,荒村拓也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友誼的小船被驚濤駭浪打翻的聲音…
內田優馬眼神微妙得看了他一會兒,用試探的口吻問道:“話說…你該不會想撿起來喫掉吧?”
言罷,他突然莫名想起來某個網站上還兜售過美少女的某些不可名狀之物…關鍵是…這個網站還特別標明瞭“食用級”三個大字…最最關鍵的是…居然還被搶空了…
想着想着,喉嚨裏忽然冒出一股反胃的感覺。
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躬下身乾嘔起來。
“嘔…咳咳…”
十多分鐘後,克服了心理障礙的內田優馬與勢必要向荒村拓也問個清楚的島琦信長一同坐上了出租車,並給了司機2000日元的小費,讓他跟蹤前面荒村拓也上的那輛車。
拿到小費後的司機工作熱情驟然暴漲,使出了他駕車十幾年的技術,讓自己的車緊緊得黏在荒村拓也那輛車的屁股後面,死咬着不鬆口,還好幾次差點超了對方的車。
幾經波折,荒村拓也在京櫻道館下了車。
等他走了有一段距離後,島琦信長和內田優馬才下了車。
由於內田優馬現在還處於負債狀態,所有的收入全部都由內田純禮所管控,財政狀況幾近於赤貧,所以車費最終還是由剛給了司機小費的島琦信長付。
接着兩人又鬼鬼祟祟得跟在荒村拓也身後,來到了道館的一間劍道室。
他們兩個剛走進去,荒村拓也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你們要跟到什麼時候?”
內田優馬吞了吞口水,眼神飄忽不定,“我…這…”
島琦信長卻一點不慫,衝着荒村拓也瞪着眼睛,“你這混蛋!是不是…”
啪!
一聲木頭互相撞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島琦信長轉頭一看。
兩個穿着黑色劍道服、戴着頭盔的人正雙手舉着木刀,殺氣騰騰得盯着對方。
其中一個還能依稀看出來是田中璃乃…
島琦信長不禁渾身打了個顫。
內田優馬也跟着看了過去。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放在別的地方。
那兩個身穿劍道服的人的後面,內田純禮跟一個面相蕭瑟的女人跪坐在一起。
姐姐怎麼會在這裏?荒村應該不會把自己纏着他喝酒的事還有那些黑料告訴她吧?他一定不會出賣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