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 >498、夢的功能就是爲了淘汰掉長久或者碎片化、而且不需要的信息
    荒村拓也突感不適,六個女人也沒了再繼續在居酒屋呆下去的心情。

    “拓也,要不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田中璃乃以鴨子坐的姿勢湊在荒村拓也身邊,捏住他衣服的一角扯了兩下。

    “不用,我現在沒事了。”荒村拓也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嘴裏灌了一大口,“而且這家店老闆的酒釀得還不錯,我想多喝兩杯。”

    “喂!”佐倉凜音一聽到這話,兩條眉毛頓時就立了起來,“你這傢伙,快點給我回家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着喝酒呢!”

    荒村拓也沒搭話,只是歪了歪頭,望着窗外,似詢問般說道:“今天沒有下雪?”

    “下什麼雪啊?”內田純禮也跟着看了過去,“今天不是陰天嗎?而且最低氣溫都有4度誒,怎麼可能會下雪啊?”

    “4度…”荒村拓也嘴裏唸叨着“不是零下4度嗎…”

    “零下4度?”佐倉凜音愣了一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確認了一番,“你今天起牀看天氣的時候是不是看花了眼?還是沒戴眼鏡啊?”

    荒村拓也沉默了片刻,放下酒杯,“嗯,應該是看花眼了,是4度…是4度…不是零下4度…”

    4度與零下4度只是一個減號的差別,看錯並不稀奇…

    嗯…對啊…4度的氣溫,怎麼可能會下雪呢…

    “荒村君,是不是發燒了?”種田理紗伸出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接着又放開放到荒村拓也的額頭上,“沒有啊…體溫很正常…”

    荒村拓也擡起胳膊,抓住她的手腕放下,“我很好,只是困了、睡着之後做了個夢而已。”

    關於那個夢,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那幾段聽起來似乎是在做手術的對話…他們是在給誰做手術?做的又是什麼手術?

    還有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他究竟是誰?明明對他而言有一股異常強烈的熟悉感,而且自己不是已經認出來了嗎?爲什麼會莫名其妙想不起來?

    以及,最重要的,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裏?

    一個個問題縈繞在荒村拓也的腦中,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些累了。

    想問題想累了,向這幾個女人解釋累了…還有,盤腿坐着後背沒有東西靠着的感覺也很累。

    於是乎,他將身體放輕鬆,手掌向下撐,往後一仰,想要讓背部重新與牆壁接觸。

    鐺~

    荒村拓也的手指撥動到了什麼類似於弓弦一樣的東西。

    貌似是某種絃樂器的弦。

    它的聲音很有意思,質樸而悠揚。

    荒村拓也沒有立刻去看,而是在心裏猜測起來。

    他猜,是三味線。

    隨後,他低頭望去。

    還真是啊。

    四方形的琴箱、細長的琴桿,這不就是三味線麼?

    荒村拓也不懂音樂,更不知道怎麼彈三味線,面對這把可能是居酒屋老闆遺落在此的樂器時,他用指甲輕輕撥弄了一下琴桿上最粗的那根弦。

    咚~

    這似乎就是最低的那個音吧?

    形容一下吧…就像…就像是心跳聲…

    好吧,這個形容或許太過於抽象了。

    而後,荒村拓也便開始在幾個女人的喋喋不休中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挑動着這把三味線的琴絃,嘴脣微微張合,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無聲得數着數。

    1…2…3…

    42…43…44…

    剛好整整一分鐘。

    44…44/min…心率44/min…

    那麼,血壓是多少呢?

    荒村拓也霎時間一愣。

    “哈…”他低着頭颳了一下鼻樑。

    不對…這不對…只是一個夢而已,爲什麼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得想起呢?

    苦惱之際,荒村拓也舉起酒杯放在了嘴邊抿了抿。

    寡淡無味,與剛纔喝出來的口感完全就是兩個樣。

    也罷也罷,不喝了…

    這樣想着,他稍稍擡起眉目。

    那幾個女人還在絮絮叨叨。

    有點吵鬧,滿耳朵都是噪音,但不得不承認,哪怕是噪音,如若製造它的是好幾個漂亮女孩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更何況她們本就是抱着關心自己的心思在說這些。

    真是庸俗啊,荒村君。

    你說得對,不過男人難道不是本就是一羣庸俗的動物麼?

    等待了幾分鐘,在幾個女人把該說的或者不該說的都說完時,荒村拓也一隻手撐在地板上,晃悠悠得站起來,接着又將目光放在一直跪坐在他旁邊、期間沒有說過一個字的冷泉真央美身上。

    她是個強勢的人,可在面對他的時候卻又表現得如此順從,她什麼都不會說,她只會默默站在他身邊,關注着他。

    忽然,荒村拓也聽見窗戶外傳來一陣“滴嘟滴嘟”的響動。

    這是救護車的笛聲?

    幾個女人似乎是因爲剛剛的緣故,將他圍得更緊了。

    荒村拓也啞然失笑,轉而問道:“爲什麼會有救護車的聲音?”

    女人們面面相覷。

    “拓也…你真的沒事嗎?”田中璃乃咬了咬嘴皮子,神情中的憂慮更甚,“我們在的這家居酒屋就在東海大學附屬東京醫院對面呀…有救護車的聲音不是很正常麼…”

    荒村拓也失神片刻,面露思索之色。

    有學者說過,夢的功能就是爲了淘汰掉長久或者碎片化、而且不需要的信息…

    那棟大樓,他是見過的…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那個人影呢?

    他又是怎麼回事?

    啊…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況且,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冷泉,”荒村拓也喚了一聲。

    “學長?”冷泉真央美輕挪腳步,用認真中帶着一絲憂心的目光看着他。

    “我有些醉了…”酒量奇高的荒村拓也扶住額頭,說話的語氣似囈語般許含糊不清,“叫個沒喝酒的人開我的車把我送回去吧,謝謝…”

    “不用叫其他人。”冷泉真央美莞爾一笑,原先略微緊張的神色也放鬆不少,“我事先交待了葵秋,叫她不要喝酒,讓她送就好了。”

    “哈…”荒村拓也打了個哈切,“還是你比較靠譜。”

    …

    路上,一輛白色的豐田suv正以平穩的速度前行着。

    充當司機的陸奧葵秋安靜得握着方向盤開着車,另外五個女人全部擠在後座。

    田中璃乃與內田純禮抱在一起打着瞌睡,坐在五人中間的種田理紗眼睛緊緊得往副駕駛位望着,酒勁再次上來的佐倉凜音直接倒在了她平時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冷泉真央美的胸口上,冷泉真央美則輕皺着眉,好像有點嫌棄。

    副駕駛位上,荒村拓也也再次入睡。

    睡夢中,他又隱隱約約聽到了幾道人聲…

    “患者心跳驟停…”

    “停止手術,採取急救措施…”

    漸漸的,人聲愈發微小…還有那道身影,也跟着變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