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 >584、荒村在荒村
    一月十七號,日曜日,天氣晴。爭

    荒村拓也上午九點鐘起牀,在酒店的售貨機裏買了一桶杯麪,簡單得對付了一下早餐,然後就驅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車輛隨着車內音響播放的音樂,沿着首都高速神奈川1號橫羽線一路向橫濱進發。

    “Toyou…yesmylovetoyou…

    yesmylovetoyouyou…toyou…

    私は私貴方は貴方と…

    昨夜言ってたそんな気もするわ…

    グレイのジャケットに…爭

    見覚えがあるコーヒーのしみ…”

    十點半,車輛在一家距離城市中心較遠、靠近郊區的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穩穩停下。

    將東西放進酒店房間,又休整了一會兒,在十一點半的時候,荒村拓也給某五個還在東京的女人發了一條“已到橫濱”的信息後,就離開了酒店。

    提到橫濱你會想起什麼?

    頗具聖誕節氣息的紅磚倉庫?

    風光秀麗且擁有一座海洋館的八景島?

    亦或者是華人云集的中華街、膠佬天堂高達工廠?爭

    這些都不是荒村拓也要去的地方。

    他嚴格遵守着荒川朝慎的醫囑,搭上了前往鄉村的公交車。

    而且旅行嘛,並不是非要在城市,又不是跟旅行團。

    在荒村拓也看來,旅行的真正意義不在要去什麼特定的地點、看什麼指定的風景、玩什麼固定的娛樂項目,而在於某種不確定性。

    比如在偶然間到達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看到了一處無人知曉的小河小溪、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達成了取悅自己的目的…等等。

    畢竟,一個地方好不好、一個人有不有趣,從來都是取決於別人怎麼說,而在於如何發現、探索、感受。

    十二點半,荒村拓也在一條兩側滿是耕田的鄉間小道下了車。爭

    要問他爲什麼會選擇在這裏下車,原因無他,只因習慣坐車時睡覺的他在公交車路過這裏的時候睡醒了,隨後看了看窗外,直接就讓司機停了車。

    鬆了鬆跨在肩膀上的揹包帶子,荒村拓也在原地轉了個圈,環顧了一圈四周。

    空曠、安逸、閒適…

    此刻,荒村拓也有無數的詞語可以形容這裏的景色。

    閉上雙眼,他甚至還可以感知到泥土傳來的芳香、草木葉子互相拍打發出的響聲、清風溫柔得拂過臉龐的感覺…

    來對地方了。

    緊接着,荒村拓也又順着這條小路一直往深處的建築羣走去。爭

    一邊走,他一邊用谷歌地圖定位查詢這個位置。

    結果地圖上並沒有顯示這裏。

    這是個無人問津的小村落。

    走了大概七八分鐘,荒村拓也來到了一塊佈滿了青苔的木碑面前。

    他蹲下身子,推了一下眼鏡腿,仔細辨別着木碑上刻着的文字。

    鳩羽村。

    奇怪,這個村子爲什麼要用鳩的羽毛這樣有毒的東西命名呢?爭

    正在荒村拓也在爲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疑惑不解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叫住了他。

    “這位…小哥?”

    荒村拓也聞聲扭頭看去。

    是一位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人。

    他頭戴一頂草帽,身上穿着一身已經洗到有些許發白的藍色襯衫與寬鬆的黑色褲子,手裏拿着一把好像是鋤頭的農具。

    他雖然佝僂着腰,可眼神卻比荒村拓也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要明亮有神。

    “您好。”荒村拓也向這位老人稍稍彎了彎腰,“我叫荒村拓也,是一名路過此地的旅行者,打擾了。”爭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把荒村君比喻成貓這種生物真的非常貼切,特別是在與人來往這方面上,尊老愛幼,卻對中間年齡階段的年輕人、中年人愛理不理。

    “荒村…小哥你好。”老人笑眯眯得點了兩下頭,“我叫鳩羽正雄,是鳩羽村的村民。”

    “鳩羽先生您好。”荒村拓也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這位老人至少也有六十五歲往上了,這名字太昭和了,而且還是昭和前中期,甚至於有那麼點大正時期的味道。

    “旅行者啊…”鳩羽正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真是少見呢,像我們鳩羽村這樣不知名的小村子居然也會有人過來旅行…”

    “鳩羽村…別人我不知道,我個人倒是覺得這是個好地方。”

    “呵呵,這樣嗎?”

    “嗯。”爭

    “荒村小哥是坐公交車來的嗎?”

    “對。”

    “那你今晚是打算在這裏留宿嗎?”

    “留宿?”荒村拓也沒太想明白鳩羽正雄爲什麼會這麼問,“不,我並不打算在這邊留宿,我準備在這邊走一走,下午就回城市的酒店裏。”

    “不留宿?”鳩羽正雄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見狀,荒村拓也更加迷糊了。

    “哈哈哈…”鳩羽正雄逐漸平復好笑聲,探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剛剛走過的小道,“荒村小哥,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這每天只會路過一趟公交車,如果你沒有別的交通工具的話,恐怕只能步行去城裏了。”爭

    “步行…”荒村拓也眉頭止不住得跳動。

    他剛纔用谷歌地圖看了,這距離橫濱城區最近的區域少說也有十五公里,步行過去…這得走到猴年馬月…他又不是跑馬拉松的…而且哪有體質這麼差的馬拉松選手…

    他在下車之前爲什麼不問一問司機,公交車還會不會路過這裏呢…

    “如果不嫌棄的話…”鳩羽正雄又對荒村拓也笑了笑,說道:“荒村小哥今晚就來我家住吧。”

    “方便嗎?”荒村拓也很少在別人家借宿,更別提陌生人家裏了,幾乎沒有過。

    “方便。”鳩羽正雄笑着應道,“我家裏就我一個人,沒什麼不方便的。”

    “多謝。”荒村拓也向他低了低頭,“那就叨嘮了。”爭

    鳩羽正雄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而後往村子裏面走,“來吧,荒村小哥,跟我來。”

    “是。”荒村拓也跟上他的腳步。

    進入村子後,兩人走在青石板鋪設的路上,荒村拓也的眼睛向周圍掃視。

    許許多多木質結構的房子無序得坐落在石板路的兩邊,以及很多雜亂無章的電線相互交織盤在一根根電線杆上…

    荒涼,這是荒村拓也的第一感覺。

    整個村子除了他和鳩羽正雄兩人看不到任何人,渺無人煙。

    鳩羽正雄似乎是看出了荒村拓也在想什麼,便出聲解釋道:“我們鳩羽村過去還是非常繁華的,只是近些年年輕人都不願意留在家裏,紛紛跑去了城市,再加上老人一個個都去世,鳩羽村才慢慢變得這麼冷清的。”爭

    “嗯…”荒村拓也回收四處亂瞟的目光,“那現在鳩羽村還有多少人呢?”

    “現在?現在的話…”鳩羽正雄眼睛裏掠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就剩下我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