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 >587、死亡對於某些人來說,並不一定是壞事
    第二天,也就是一月十八號,月曜日,橫濱市最高氣溫9攝氏度。珖

    早上八點鐘,荒村拓也悠悠醒來。

    從牀上爬起來以後,他又將房間收拾了一下,然後走出房間,在心裏盤算着。

    今天去…鎌倉…

    打定主意,荒村拓也腦子裏又冒出一個問題。

    那輛一天只來一趟的公交車什麼時候會路過鳩羽村呢?這可不能錯過,不然再想出去就要等到明天了。

    嗯…這個得去問問鳩羽正雄。

    這樣想着,荒村拓也看了看前面那個房間。珖

    那是鳩羽正雄的房間。

    門還是緊閉着的。

    還沒睡醒?

    不對,昨天鳩羽正雄在跟自己聊天的時候說了,說他每天早上五點鐘起牀,準時準點,雷打不動,從來沒有遲過哪怕一分鐘。

    荒村拓也帶着一絲困惑,邁開步子走到鳩羽正雄房間門前,試着敲了敲。

    咚咚!

    “鳩羽先生?”珖

    沒有迴應。

    再敲幾下。

    咚咚!

    “鳩羽先生?您起牀了嗎?”

    還是沒有迴應。

    再敲。

    咚咚!珖

    “鳩羽先生?”

    這次荒村拓也將聲音放大了些許,可仍舊沒有絲毫迴應。

    荒村拓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又加快頻率,用力得拍了拍門。

    砰砰!

    “鳩羽先生!”

    仍然沒有任何迴應。

    荒村拓也頓時眉頭緊鎖,臉色也驟然一變。珖

    接着往後退了幾步,側過身,把肩膀對準門口,使勁一撞。

    砰!

    砰!

    砰!

    連續撞了三下,門已經有些鬆動了。

    荒村拓也深吸了一口氣,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前衝擊!

    砰!珖

    門因爲年久失修,連接門沿的裝置早已被損壞,再加上荒村拓也這四次力量算不上大的撞擊,瞬間就被推倒。

    荒村拓也被隨着慣性結結實實得摔在了地上。

    “啊…”

    忍着身上強烈的疼痛,荒村拓也用手撐在地上,緩緩爬起身。

    稍微打了幾個踉蹌,他穩住身形,隨即用前世拉着病人進手術室的速度衝到了牀邊。

    在看到牀上的景象後,他的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也彷彿被定了身,一動不動。

    牀上,鳩羽正雄躺在牀上,懷裏緊緊抱着一件紅色的和服,乾癟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安詳且適從…珖

    窗外泄露進來的一束陽光,照射在他的笑容上,還有一縷縷輕風,將他花白的頭髮吹得翩翩起舞…

    荒村拓也回過神,伸手食指與中指,放在鳩羽正雄的鼻子下方。

    沒有呼吸…

    又把手貼在了鳩羽正雄的胸口上。

    沒有心跳聲…

    再用手背觸摸鳩羽正雄的皮膚。

    體溫過低…珖

    荒村拓也的眼神變得無比沉重。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四大生命特徵中的三個,呼吸、體溫、心跳都…另外一個生命體徵血壓由於他沒有儀器工具,無法測量,不過到了這個地步,血壓想必也已經沒有了…

    站在原地不知道出了多久的神,荒村拓也終於動了。

    他彎下了腰,向鳩羽正雄深深鞠了一躬。

    一路走好…

    直起腰後,荒村拓也看着鳩羽正雄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和懷裏緊抱着的紅色和服,明白過來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道男人的叫聲。珖

    “鳩羽先生,我來收電費了!”

    是電力公司的人?

    荒村拓也愣了愣,走出屋子一看。

    是一個身穿“東電”工裝馬甲的中年男人。

    “誒?”這名男人見到他,表現得有些許驚訝,“你是誰?鳩羽先生呢?”

    “我叫荒村拓也。”荒村拓也走到他跟前,“鳩羽先生在屋裏,剛去世不久。”

    “去…去世了…”中年男人滯了一下,隨即露出憤怒的表情,“你這傢伙!實在是太沒禮貌了!鳩羽先生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怎麼可能會死呢!”珖

    荒村拓也沒興趣跟他爭吵,便說道:“你不信的話就進去看看吧。”

    中年男人很明顯還是不信,臉上的憤慨沒有消減半分。

    他扯了扯衣服,走進了屋子裏。

    十多秒後…

    “鳩羽先生,你還好嗎?”

    “鳩羽先生!”

    “啊!”珖

    又過去幾秒鐘,中年男人一臉驚恐,跌跌撞撞得跑了出來。

    出來後,他又用恐懼的眼神掃了一眼荒村拓也,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荒村拓也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

    他十有八九是把自己誤會成了殺死鳩羽正雄的兇手。

    也好,省得自己再報警叫救護車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

    一輛警車後面跟着一輛救護車行駛到了鳩羽村,並在村口停下了車。珖

    幾個警察與幾個醫生下了車,在東電收費人員、也就是那名中年男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鳩羽正雄的家。

    荒村拓也正坐在屋子裏等他們。

    東電收費人員一看到他還在,神色更加惶恐。

    警察和醫生走進鳩羽正雄的房間裏。

    沒多久,一名警察出了房間,走到荒村拓也面前,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看了一下,“你好,請問你是第一個發現死者鳩羽正雄死亡的人嗎?”

    “嗯,沒錯。”荒村拓也點了一下頭,如實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珖

    “荒村拓也。”

    “請你描述一下你在發現死者死亡時的情況。”

    “好,今天早上八點鐘左右…”

    又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另一名警察從鳩羽正雄的房間裏出來了。

    他走了過來,對之前盤問荒村拓也的警察敬了一禮,“巡查長,經過我們初步的鑑定,死者屍體並無被移動的痕跡,身體上也沒有創傷,非他殺,應該系自然死亡。”

    “嗯。”巡查長頷了頷首,接着轉頭看向荒村拓也,“荒村先生,抱歉了。”

    “沒關係。”荒村拓也搖了搖頭。珖

    “不過還需要你配合跟我們去一趟警視廳,把口供錄一下。”

    “好,應該的。”

    …

    下午五點鐘,荒村拓也才終於錄完口供,回到了酒店,在一樓的前臺續了一天房後,他回到自己的那個房間,一把摔在了牀上。

    閉上雙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晚上七點多,醒來後的荒村拓也望着窗外的夜色發了一會兒呆。

    回過神,他打開手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贅述了一遍給東京那五個女人。珖

    幾個女人在聽到昨天那位老人去世的消息後,都十分難過。

    跟她們聊了半個小時,荒村拓也下了牀,打開揹包,抽出裏面的筆記本和鋼筆,做今天的總結記錄。

    【一月十八號,天氣晴。

    昨天出現在記錄裏的那位老人,今天去世了,警方鑑定後說他是凌晨四點多鐘進入了生理死亡的狀態。

    世事無常…

    不過我認爲,老人家應該是幸福得離開的。

    他走的時候在笑,懷中抱着他妻子生前的衣服。珖

    我想,他是去天國與妻子團聚去了吧…

    最後,今日情緒有較爲清晰的波動。

    以及,我悟出一個道理。

    死亡對於某些人來說,並不一定是壞事,也有可能是解脫,是一種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