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查出來的不是小說劇本，就是那種一眼就能發現許多破綻的“真實案例”，這讓他的調查陷入了困境，停滯不前。
這幾天張揚每天都會過來看他幾次，李衍則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來過。
“不是，我說…”張揚手裏拿着一個香蕉，剝開外面那一層黃色的外衣，“你這一天除了喫飯睡覺就是在查穿越這種小說裏纔有的東西，你是打算改行去寫小說了？”
李燁沒搭理他，看着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蹙着眉咬了咬手指。
不對…都不對…
網絡上沒有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是查詢的方向錯了嗎…鄡
“行了行了，別看了，我真服了你了，休病假還閒不下來。”張揚一把將李燁的電腦屏幕合上，把香蕉遞了過去，“先把香蕉吃了。”
李燁接過香蕉，咬下一口，心裏依舊在想着那件事。
看來…真的是自己調查的方向錯了…
那麼，究竟應該從哪裏查起呢…
一點頭緒也沒有…
張揚看李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重重得嘆了口氣。
“唉…”鄡
擡起胳膊看了看手錶。
接着拿起牀頭櫃上的白色小藥瓶，從裏面倒出兩片藥片，又走去淨水機，接了一杯水，最後回到牀邊。
“時間到了。”張揚把藥片和水放在李燁放電腦的小桌板上，“該吃藥了。”
“嗯…”李燁心不在焉得隨手拿起藥片和水。
可能…需要從查人這方面下手？
一邊想着，李燁一邊拿着水杯貼近嘴脣。
“嘶…”鄡
滾燙的熱水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醒了？”張揚的眼睛緊盯着他。
“呼…”李燁吐出一縷濁氣，放下了水杯，“張揚，你這是幹什麼？”
“我真看不下去了。”張揚把手放在臉上，用力揉搓，“你看看你最近這幾天，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穿越…平行世界…”
“…”李燁保持着沉默，一言不發。
“你自己用腦子好好想一想。”張揚用力得戳了戳太陽穴，“這些東西真的存在嗎？”
李燁選擇不解釋，靠在牀上，閉上了眼睛。鄡
“葉子，咱們上大學就認識了，不誇張得說，我是最瞭解你的，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的？冷靜、理性…”張揚略顯惱怒得捶了一下大腿，“再看看你現在，成天都在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怎麼了…”
“…”李燁睜開眼睛，平視着張揚，接而搖着頭，低聲唸叨：“你不會明白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他低頭看了看手心裏的藥片，一口吞進嘴裏，連水也不喝，直接嚥進了喉嚨。
張揚話語一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他心煩意亂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回來在病房裏踱步，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晃腦。鄡
撓了撓額頭，他走到窗邊，一根菸叼在嘴巴上，掏出打火機點燃。
李燁躺進被子裏，凝望着天花板，“你不會明白的…就像我不明白有的人爲什麼要抽菸一樣…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吸菸有害健康，可還是在抽…”
張揚猛吸了一口煙，掐了掐眉心，轉身朝門外走去，“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張揚。”李燁將他叫住。
張揚腳步一停，回頭而望。
“我想出院。”
“…”鄡
“張揚？”李燁眼睛裏透露出了絲絲請求。
張揚扭頭擰開門把手，一隻腳踏出到門外，“可以，你恢復得不錯，一直呆在病房也不好，我晚上把出院證明給你，出院後多出去走走，記得按時吃藥。”
張揚走後，整個病房再一次只剩下李燁一個人了。
他無暇顧及這些，重啓電腦。
挪動鼠標，點擊瀏覽器，打開搜索引擎。
搜索…鄡
李燁皺着眉思考了一陣。
【田中璃乃】
按下空格搜索。
搜索無結果。
怎麼會…
李燁眉頭蹙得更加緊了。
不行，再試。鄡
【種田理紗】
搜索無結果。
【佐倉凜音】
搜索無結果。
【內田純禮】
搜索無結果。
【冷泉真央美】鄡
搜索無結果…
李燁瞳孔瞬間放大。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搜索不到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因爲她們現在還沒有出名？
還是…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難不成…方向又錯了？鄡
那他應該怎麼辦？
等等…好像可以…查一下那個名字…
對，就是這個。
李燁腦子裏靈光一閃，將手放在鍵盤上，在搜索框輸入【荒村拓也】。
不自覺得嚥了一下口水，他操起鼠標把光標移動至確認按鈕，食指一落，鼠標左鍵按下。
瀏覽器界面不正常得卡頓了兩秒，內容展現在了屏幕上。
只有一個詞條，其他的地方一片空白。鄡
李燁咬了咬嘴脣，點擊進入這個詞條。
【加載中…】
李燁的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略顯沉重起來。
【加載完成，請瀏覽。】
界面經過不到一秒鐘的閃動，詞條裏的內容被展示出來。
李燁立馬將眼睛湊近了些。
這是一個論壇帖子，標題是【帶專小火不學無術，荒廢學業寫小說】。鄡
這標題…有點怪…跟文春炮有得一比…
帖子內容：【寫了本聲優類型的小說，簽約了，書名叫《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放在某某中文文學網，求8U們去看一看，看會不會撲街，撲街的話我就切了。】
下面評論：
【一眼撲街。】
【妥妥的撲街。】
【裏面主角荒村拓也的性格也太古怪了，讀者肯定不會買賬的，建議切。】
【寫的什麼垃圾。】鄡
【編輯這波看花眼了？這也能簽約？金裏淘屎了屬於是。】
…
而【荒村拓也】這四個字就出現在三樓的評論裏。
李燁立即退出帖子，找到這個某某中文文學網，搜出了這本《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
很快，作者的筆名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樹人人人】
樹人…鄡
李燁突然想起了那次華國之旅，在申城遇到的那個神神叨叨的青年…
緊接着，他又想起一段對話。
“我叫鄒樹人，你可以叫我阿樹，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兩個可以交個朋友嗎？”
“你好，我叫李燁。”
“好名字啊…我最近在寫一本書，主角是穿越者，他前世的名字我還沒想到，可以用你的嗎？”
沒錯…就是這樣…
李燁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點。鄡
很好…再看一看書裏都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