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LOL:迦娜女神的召喚師 >第426章 塔莉埡工作日記(二合一)
    11月30日,卑爾居恩。

    已知恕瑞瑪地區可以大致分爲三個區域:北岸平原,中部沙漠,南部半荒漠丘陵。

    不同區域的不同地理特徵,也大致造就了三種不同的社會形態:沿海商業城邦文明,綠洲農業部落文明,丘陵遊牧部落文明。

    爲了能對恕瑞瑪各區域的不同社會背景有清晰全面的瞭解,調查絕不能侷限於一時一地。

    如今,我團對卑爾居恩的社會調查工作業已順利完成。

    按計劃,我團將從卑爾居恩南下,經肯內瑟深入大漠,調查諸沙漠城邦、部落之後,再直抵南方丘陵地帶,至艾卡西亞北部後一路向西,隨後沿巨神峯山脈向北折返,環沙漠回到北岸。

    (一點兒小小的私心是,這樣我也可以順便回一趟南方老家,尋找我的部落同胞。離開部落已經有一年多了,希望他們都好)

    這將是一場漫長的旅途。

    包括我在內的恕瑞瑪裔領風者,無不希望迦娜女神的春風能儘快浸潤這片枯死的大地。

    但組織對我們的期盼沒有作出積極迴應。

    臨行之前,李維會長曾在送別調查團的接見會上對我說,如今領風者的幹部力量已經到了極限,恕瑞瑪的鬥爭條件還不成熟,希望我們可以在工作中小心一些、謹慎一些,將步子放緩一點,不要讓追求變革的狂熱情緒蓋過了理性。

    我理解李維會長的擔憂。

    可在卑爾居恩的種植園裏,我親眼見到了我那淪爲奴隸的同胞,還有他們正在經歷的驚人苦難。

    我看到一個父親沮喪地盯着他五歲女兒的斷手和斷腳,而這僅僅是他沒能完成奴隸主定下的橡膠配額,而受到的“小小懲罰”。

    這裏出產的橡膠,最終都經過諾克薩斯殖民者的海船,出口到了對橡膠需求最大的祖安。

    祖安新興的汽車工業生產的每一隻輪胎,裏面都有恕瑞瑪奴隸的血。

    難怪李維會長在文章裏說,現在的這個所謂新祖安,其實也只是一個改良版的皮爾特沃夫而已。

    所以,我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留在祖安?

    我怎能坐在那染血的車輪之上,吹着汽車空調舒適的暖風,而忘記恕瑞瑪的凜人沙暴呢?

    我...真的一秒鐘都不想忍了。

    我真想現在就鬧個地動山搖,打碎這舊世界的一切。

    我現在就吊死那些可恨的奴隸主和殖民者,讓我的同胞能夠打破鐐銬、掙脫枷鎖,像人一樣挺直腰桿站起來。

    這樣想,算不算李維會長所說的,“變革的狂熱情緒”?

    我...錯了麼?!

    (重重的頓筆)

    領風者的組織紀律,讓我不能做更多事情。

    只希望我這次所做的社會調查,能儘快改變最高理事會對恕瑞瑪的研判態度吧。

    ......................

    12月1日,卑爾居恩。

    我不願意離開卑爾居恩。我忘不了那一雙雙麻木絕望的眼睛,和我在這裏看到的苦難。

    但我又必須儘快離開。

    我要儘快完成對恕瑞瑪的社會調查。希望在看到我發回祖安的報告之後,組織可以改變對恕瑞瑪地區的態度。

    於是,我們還是在今天收拾起了行囊,準備在明天按計劃南下深入大漠。

    希維爾小姐和她的傭兵團,這下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在局勢穩定的卑爾居恩,他們的“保護”完全是多餘的。

    說實話,我不該這麼早僱傭傭兵團到位,而且還是按天計費。

    我沒有爲節約組織經費作考慮,這是我作爲調查團領導者的失職。

    好在希維爾小姐她雖然表面市儈、殘忍,甚至還有過背刺僱主奪取出土寶物的惡劣傳聞——她的武器恰麗喀爾,那隻“大車輪”,據說就是這麼來的。

    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發現她骨子裏其實還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好人。

    領風者不對任何人做單純的道德批判。這樣做意義不大。

    比起人性,我們更看重階及性。

    就像你不能指責一個快要餓死的人去偷麪包。不同的階層有不同的哲學。

    所以,我能理解希維爾小姐。

    她的市儈和狠辣,或許只是她在這殘酷環境中不得不學會的生存法則。

    是恕瑞瑪塑造了“戰爭女神”希維爾,而不是她天生喜歡當這樣的人。

    只要用理想的光照亮她眼前的黑暗,給她一個新的方向和環境,或許她就會展現出人性的光輝,甚至是信仰的璀璨。

    這樣的人,有潛力成爲領風者。

    接下來我會重點發展希維爾小姐,將她指引到正確的道路上來。

    希望她可以成爲我們的同志。

    (這樣也可以省下一筆佣金,順便節約組織經費)

    ......................

    12月2日,卑爾居恩。

    今天我們打算離開,但發生了意外。

    一隊諾克薩斯士兵找到了我們,他們發現了我們領風者的身份。

    我有些意外。

    我們在進行社會調查時也表現得足夠小心,應當不會被發現身份。

    但那些諾克薩斯人卻指着調查團裏的少數幾位皮城同志告訴我,恕瑞瑪就沒有這麼白的部落民。

    就算有,他們也大都是來恕瑞瑪旅遊探險的闊老,纔不會紆尊降貴地跑到田間地頭跟種植區的奴隸聊天。

    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

    那幾位皮城同志後來私下裏跟我做了檢討。他們從小到大都在皮爾特沃夫長大,習慣了擦防曬霜做肌膚保養。

    這在恕瑞瑪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因爲祖安生產的鍊金防曬霜,在這裏賣得比金子還貴。

    沒人會把“金子”往臉上擦。

    於是後來,這幾位皮城同志都放棄了擦防曬霜。

    沒過幾天,恕瑞瑪的烈日和黃沙,就讓他們跟羣衆“黑成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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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日,卑爾居恩。

    昨天發生的意外,大大擾亂了我團的調查計劃。

    我們原以爲會迎來一場與諾克薩斯殖民軍的惡戰,沒想到卻迎來了一片起義投降的浪潮。

    這些恕瑞瑪奴隸眼中的惡魔,在我們面前倒表現得像一羣受害者。

    更讓人心情複雜的是,某種程度上。他們還真是受害者。

    因爲恕瑞瑪殖民地,是諾克薩斯帝國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戰略壓力最小、進攻需求最低,最不需要保持強大戰力的一條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