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銀杏園釣了一條,又在這裏釣了一條,堪稱鱷雀鱔殺手。”
“估計其他水域的管理部門,也會給孫大爺發邀請了。”
老孫頭聽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笑着說道:
“沒那麼誇張,就是運氣好趕巧了而已,我自己都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不過就算就是運氣,也挺值得驕傲。
畢竟這種入侵魚種可不常見,而且不容易釣到,很多時候,哪怕它們上鉤了,也會掙脫魚鉤咬斷魚線,逃之夭夭。
正聊着,林旭看着自己的魚漂往下一沉,他雙手抓着魚竿勐的一拽,魚線像是掛到了石頭上一樣勐地繃緊,魚竿也彎成了一張弓。
“嚯,又上來了!”
“小林你抓緊,千萬別鬆手!”
“抄網抄網,趕緊用抄網在旁邊等着。”
“墩墩你到一邊去,別添亂。”
“……”
這個釣位是個比較深一些的水灣,有陽光,沒什麼暗流,所以常年有魚,方向東在這裏已經釣出一二十種魚類了。
但魚再多,短時間內釣上兩條鱷雀鱔的機率也超級小。
林旭雙手抓着魚竿,運用卓越級的釣魚技能,開始跟水中的魚拔河。
拔河是釣魚圈子裏的黑話,意思是上了大魚需要遛魚,整個過程既要求力量和協調性,同時也懂得策略,張弛有度。
用最小的代價消耗魚的體能,然後拽到岸上。
拔河階段,最振奮人心的,就是魚線繃緊時發出的哨音,對釣魚老來說,這無疑是世上最美妙的音樂。
好一會兒,水面上才逐漸浮現出了魚的身影。
從細長的尖嘴造型來看,確認是一條鱷雀鱔,而且比剛剛那條還大一些,至少有二十斤。
林旭又遛了一會兒,慢慢拖到岸邊,被老孫頭和任傑聯手拽了出來。
“我靠,這條夠大,起碼二十斤了……”
方向東用抄網將這條鱷雀鱔罩好,打電話通知大家把魚弄走,不斷的說着感謝的話。
雖然你密雲水庫夠大,但這兩條鱷雀鱔也不是善茬,任由它們糟蹋和繁殖下去,整個水庫怕是要禍禍乾淨。
他對林旭和老孫頭說道:
“真是太感謝兩位了,回頭我給你們辦幾份釣魚許可證,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水庫裏釣魚。”
老孫頭笑着擺了擺手:
“不用謝,我們也是來玩而已。”
墩墩圍着鱷雀鱔看了又看,但沒有再下手,而是認真研究了一下鱷雀鱔的嘴巴。
等管理局的人再次將魚弄走,林旭把它抱起來。
一連釣上來兩條鱷雀鱔,小傢伙立功了啊。
墩墩卻不以爲意,從懷中掙扎下來,到旁邊的草地上撲小蝴蝶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任傑釣上來一條七八斤重的花鰱,但看着魚肚子鼓鼓的,肚子裏明顯有魚籽,所以他立馬選擇放生。
這個時候的魚類正值產卵高發期,能不吃盡量不喫。
“走吧,咱回去喫飯,還準備拍一下方宏巖的店做宣傳呢,得預留出時間。”
管理局這邊幾位領導原本要陪同一塊兒喫飯,順便幫着結賬的,不過被老孫頭婉拒了。
大家都不差錢,原本目的也是過來玩耍而已,沒必要那麼客氣,而且飯桌上有外人,大家容易放不開,所以還是拒絕爲好。
“老方,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記得讓你侄子開發票,這頓飯咱管理局請了。”
“好的穆局!”
一行人坐上車,來到老方精品菜館。
下車的時候,沉佳悅直接打開了相機,開始錄製視頻片頭。
林旭對着鏡頭招招手:
“今天來密雲這邊玩,探一個飯店哈……喲,這才十一點,裏面就有不少顧客了,生意真不錯。”
等沉佳悅特意拍了老方精品菜館的門頭後,幾人才一塊兒進去。
剛進門,方宏巖就迎了過來:
“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居然接連釣上兩條鱷雀鱔,這技術真絕了……這條黑魚準備怎麼做啊林老闆?我這就去準備。”
林旭說道:
“做水煮吧,留一塊兒蒸一下給墩墩喫,它喜歡喫黑魚。”
在陳燕懷中趴着的墩墩輕輕叫了一聲,表示對這話的認同。
方宏巖自然不會拒絕:
“好嘞,我這就進去準備……對了,上午送來一些鱔魚不錯,林老闆要不要露一手?”
鱔魚?
林旭還真有些技癢。
他看了看了,這些鱔魚個個都挺肥實,在盆裏不斷的扭曲着身體,一看就很誘人。
既然有好食材,那自然要動手做菜了。
林旭挽起袖子說道:
“天越來越熱,就着這些鱔魚,我教你做一道脆鱔吧,就是蘇菜中比較經典的梁溪脆鱔,比較適合你這裏。”
梁溪脆鱔是一道經典無錫菜,當時連接運河和太湖的河流被稱爲梁溪,很多人就用這個名字代指無錫,所以就有了這道菜名。
脆鱔的做法不難,把鱔魚煮一下,拆骨成鱔絲,再拍粉放進油鍋裏炸制,炸脆後用生抽和糖熬成的汁水過一下,讓鱔絲表面掛滿湯汁,這道菜就算是做成功了。
整道菜的做法,跟薰魚很相似。
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一道鱔魚版本的薰魚。
不過因爲無錫人喜歡喫糖,所以熬湯汁的時候,需要放更多的糖罷了,除了這個之外,別的方面跟薰魚幾乎沒有不同。
林旭說完就開始準備製作。
方宏巖好奇的問道:
“都說江蘇菜中,用鱔魚能做出一百零八道菜,梁溪脆鱔也在其中嗎?”
林旭沒想到他還懂這些,笑着說道:
“並沒有,梁溪脆鱔是獨立於一百零八道菜之外的鱔魚類菜品,哪怕放眼全國,也沒類似的菜品。”
這倒不是脆鱔多標新立異,主要是無錫菜太甜,在整個中式餐飲中獨樹一幟,而作爲無錫菜的代表,梁溪脆鱔中放糖的量也有些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