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之上,看着血海深處潛藏的生靈,正準備離去的羅睺,眼中有着一絲不屑之色。
“既然你願意躲,便從此躲到天荒地老吧。”
隨着此話的響起,羅睺伸出自己的手掌,伸手一點。
滴答!
頃刻之間,一滴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右手食指之內滴落而出。
“以煞爲引,以血爲源......從今日起,本座賜你姓名,蚊!”
隨着此話的落下,頓時一道道沖天的血煞之氣,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盡數匯聚在這滴煞血之內。
不過是片刻之間,原本的一滴精血,便化作一個巨繭,落入到孤島中心。
幾乎在這巨繭坐落在此前羅睺的位置之時,那些因羅睺在孤島上,養劍三個元會之久的凌厲之氣,紛紛的沒入到了巨繭之內。
轟隆!
與此同時,纔剛剛平靜片刻的血海,再一次的以孤島爲中心,掀起了一道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紅雷霆。
數不清的血煞之氣,混合無邊的生靈怨念爲養料,更是在這些血紅雷霆的隆隆之音中,紛紛灌入到了那巨繭之內。
以孤島爲源,百萬裏蒼穹,就像是一張潔白的宣紙之上,被人潑灑了一層濃郁的血墨一般,瀰漫了蒼穹。
待到眼前的這一切做完之後,羅睺一步踏出。
伴隨着一道道漣漪的浮現,其整個人也消失在孤島之上,踏出了血海之內。
轟隆隆......
千年,萬年、十萬載.......
就在時光,似永遠這般一直凝固下去之時,此前在羅睺的目光注視之下所逃走的血海生靈,再一次的浮現而出。
“那個煞星,總算是走了。”
那是一個眉心之間有着血蓮,且面貌冷峻的青年。
可此刻,這全身散發着兇戾之氣的青年,目光看向那座被血紅閃電圍繞的孤島之時,心中卻有着極爲濃郁的忌憚之色。
作爲這無邊血海孕育出的第一尊先天神聖,他本應該執掌血海,從此爲尊。
可自從三個多元會之前,那一身黑袍的男子來到血海,以無邊血煞之氣養劍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同樣是用劍之輩,自己的劍,在那黑袍男子的目光之中,就像是一觸即潰的泡沫,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從今天開始,吾冥河,絕對不許任何生靈染指血海。”
隨着此唸的浮現,冥河當即向着孤島的方向呼嘯而去。
昔年,他在這孤島之前落敗。
今日他要一血前恥,毀去這孤島,讓那羅睺,從此再無血海立足之地。
“滅!”
片刻之間,來到孤島前的冥河,看着那孤島上空的血紅閃電,當即擡起了自己手掌。
鏗!
伴隨着一聲鏗鏘的劍鳴聲,一把劍體通紅的利劍,出現在了冥河的手中。
轟隆!似乎感受到了冥河此時綻放的殺機,那盤旋在孤島上空的血紅閃電,竟是在此刻攜帶着無邊煞氣,向着他轟然而來。
“放肆,我冥河纔是血海之尊。”
隨着此話的落下,就見冥河竟是不閃不避,任由那無邊的血紅閃電呼嘯而來。
轟轟轟......
可這些血紅閃電纔剛剛來到冥河周身十丈之地,就見一道有着十二朵血蓮的蓮臺,出現在冥河的腳下。
就像是一顆石子沒入到了大海之中一樣。
當那些充斥着無邊血煞之氣的閃電,接觸到十二品血蓮的一刻,卻是紛紛在盪漾的漣漪之中消散一空。
與此同時,立身於十二品血蓮之中的冥河,卻是面色上浮現出一絲紅潤之色。
就像......
就像是那些凝聚了血煞之氣的閃電,似進入他口中的補品一般。
“今日,我冥河就要滅了那羅睺所在之孤島。”
看着一道道血紅閃電消散在眼前,冥河擡起手中的元屠之劍,向着面前的孤島一劍斬殺而去。
噗嗤!
劍光一閃,寒光蔓延無邊,百萬裏血海蒼穹,在此刻一分爲二。
宛如一張血紅的紙張,從中間斷裂開來一般。
轟轟轟.......
頃刻之間,在隆隆閃電之中的孤島上空,漫天的血煞之氣消散無蹤,顯露出一座黑色的島嶼。
“滅!”
看着面前的黑色島嶼,冥河的心中一沉,再次揮出了一劍。
鏗!
一聲劍鳴,蔓延無邊的血煞之氣,向着劍光匯聚而來,形成一把擎天巨劍,狠狠地斬向了眼前的孤島。
“放肆!”
眼看着那黑色孤島,就要在這一劍之下,也化作兩半之時,突然一聲冷哼,從孤島的中心傳來。
“嗯?”
聽到這句話,冥河的心頭一跳,連忙向後飛遁而去。
在其後退的一瞬,他看見此前自己斬出得那道擎天巨劍如遭重擊。
只是一息之間,便化作漫天血雨散亂開來,又在眨眼之間,被某處吞噬一空。
“那羅睺沒有走,那羅睺竟然還沒有走,他怎麼可能沒有走,明明我已經感受不到他絲毫的氣息。
可,爲何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孤島,還會有生靈存在?”
這一刻,看似無比冷峻的冥河,在倒飛之中,心神變得無比慌張。
昔年,爲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權柄,他與那羅睺的一戰,曾有過驚天動地的一戰。
那一戰,百萬裏血海破碎,無盡島嶼隨之沉沒,更有不知道多少血海生靈,毀滅在了他與羅睺的一戰之中。
也正是因爲那一戰,他纔會一直潛藏至今。
可,冥河萬萬沒有想到,那本應該離去的羅睺,竟然還在那黑色孤島之內。
正這般想着的時候,冥河的目光,在驚懼之中,看向了那孤島的聲音來源之地。
那是一座宛如利劍一般的山峯。
在那山峯之上,此時正有着一顆黑色的巨繭。
巨繭?
不是羅睺。
神念瞬間橫掃整個孤島的冥河,目光一愣。
然後,瘋狂逃散的飛遁之姿,停了下來。
“哦,爲何不逃了?”
似感應到冥河的靠近,便在此時,那陰沉的話語,再一次從孤島之上傳來,從那黑色巨繭之中傳來。
“放肆,吾乃血海之尊,又豈會逃,難道你以爲,本座方纔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