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拍擊,掀起千般水花。
可即便是那大海深處時而掀起的萬丈海浪,在敖玥的眼中,也及不上眼前這灰白岩石下的幾株青草。
東海龍王也好,甚至未來的四海之主也罷。
若不是當年在這裏,得見那位龍先生,怕是他依舊是那個在龍族之中,沒有絲毫立足地位的廢太子。
甚至......
“哥哥,你說是道祖厲害,還是那位龍先生修爲更高。”
便在這時,一旁的小龍女敖虹,突然問道。
“不一樣,兩者的修爲或許有着差距,但有些時候,不能夠看修爲而行事。”
敖玥指着那幾株青蔥的小草,笑着說道。
“正如這岩石,若是論堅硬,在旁人的眼中,自然是遠勝於小草的。
可兩者所帶來的意義,於此地,卻是不一樣。”
“那看來,在哥哥的心中,還是那位龍先生的作用,要更大一些。”
敖虹笑着說道。
轟隆!
便在這時,一道龍形的氣浪,從東海的水域之中,呼嘯而起。
“不好,出事了。”
看到那代表執法隊的傳訊,敖玥的目光一變。
“小妹,我們先回龍宮。”
“嗯!”
隨着此話的落下,兩條神龍,當即向着東海龍宮的所在之地,呼嘯而去。
片刻之後,東海龍宮大廳。
“發生了何事?”
看着應龍長老鐵青的面容,敖玥不動聲色的問道。
“北海龍王,你說。”
應龍沉聲說道。
隨着此話的落下,敖玥的目光,當即看向了面色之間,仍然驚怒未消的北海龍王。
只是一眼,敖玥的心中,便有了定計。
“怕是此番執法隊的傳訊,應在了那鯤鵬身上。”
隨着此唸的浮現,敖玥就聽見北海龍王開口說道。
“此前,按照殿下的吩咐,我們派遣龍族前去陣法北海的混亂之域。
可是還未等真正的靠近,便被那鯤鵬創建的北冥宮所驅逐。
甚至,那鯤鵬還送來了一句話。”
“何話?”
見北海龍王的氣血似要逆流,敖玥的面色一沉,緩緩問道。
“你四海龍族平不了的混亂海域,我北冥宮來平,你四海龍族降服不了的驚天海眼,我北冥宮來填。
只有一條,若是日後再敢踏足我北冥宮邊界十萬裏之距,定斬不饒。”
“這鯤鵬,好大的口氣。”
聽到這話,敖玥還沒有開口,坐在一旁的睚眥,雙眸之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凌然的殺機。
“當年龍祖還在時,他鯤鵬不過是在北海里一四處逃命的蝦米。
如今,不過是先一步坐上了道祖留下的座位,便敢如此不講我龍族,放在眼裏。”
說到這裏,睚眥的目光看向了敖玥,問道。
“太子,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鯤鵬好心幫忙鎮壓海域,便由他去,左右還省卻了我們一些煩心事。”
見一衆龍族仍然一幅氣急的模樣,敖玥開口笑道。
“就是不知道,在那些混亂海域爆發的時候,他還有沒有時間,去潛心修行。
怕是下一次紫霄宮,未必還能夠坐到那個位置。”
此話一出,一衆龍族在恍然之中,皆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將此事,昭告洪荒天地。”
說着,敖玥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在場的一衆龍族。
“以後這種事,必然不會少,且先任由他們狂傲着,以後自然會有收拾的機會。”
......
北海,北冥宮。
“稟報主上,四海龍族已然退到了北冥宮十萬裏之外的海域。”
一名形式蝙蝠的巨大海族,看着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鯤鵬,緩緩地說道。
“四海龍族,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聽到這話,本來還期待四海龍族翻天的鯤鵬,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譏諷之色。
“傳令下去,從即日起,凡是心向道祖之道的北海生靈,皆可以來我北冥宮求道。”
“諾。”
“帝俊建立妖庭收攏無邊氣運,隨着時間的流失,其自身的修爲,必然會得到快速的提升。
可此舉,時間一久,也容易引發爭端。
氣運好則好已,但這事,我鯤鵬卻不會做。
畢竟三族的教訓,就在眼前。
如今之計,爲了防止帝俊趕超,只能盡力加快道祖所傳之道的散播,好讓紫霄宮的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開啓。
這樣一來,我與帝俊的修爲,便不會因爲氣運之事,產生過多的變數。”
隨着此唸的浮現,鯤鵬當即點化一具分身留作傳道之用後,便開始潛心閉關起來。
未曾知曉道祖之道,能夠超脫洪荒天地時,或許他會想辦法謀取氣運。
可既然知曉了道祖之道能夠超過洪荒天地,那這看似錦繡無邊的氣運,便也成爲了一個笑話。
洪荒天地的氣運,能夠管到洪荒天地之外?
小魚小蝦,纔會去謀氣運。
“就看那妖族天庭,日後怎麼善後了。”
想到這裏,鯤鵬的目光看了一眼紫薇星辰上的妖族天庭之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
時間流逝,如白駒過隙。
一眨眼,距離妖族建立天庭,已然過了萬餘年。
隨着前往妖族天庭的洪荒生靈越來越多,匯聚在妖族天庭的氣運,自然也是越發的龐大起來。
這一日,太陽星辰,扶桑神殿之內。
已然貴爲妖族東皇的太一,此刻卻一臉焦急的等候在門外。
這期間,他的目光,偶爾看向了房門之內。
只感覺,那門內的空間裏,一股極爲驚人的太陰、太陽之力,在相互交織之中,隱隱形成極爲駭然的亂流。
便是有這萬年積攢的天庭氣運,不斷地注入其內,也似依舊沒有半分好轉。
反而,呈現出越演越烈之勢。
吱呀!
如此,千年之後,緊閉的大門,傳來了一聲異響。
隨着此聲的傳出,太一的目光,猛然睜開。
就見一臉疲憊的帝俊,從門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