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瑞忙把外套塞給女兒,指使女兒幫忙。
“好。”
慕晴很樂意地幫父親。
“君博,你隨爸去書房一趟。”
“等會兒再用餐,等藍崢和銘晨回來。”
沈銘晨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跟着姑姑一家人回a市,選擇在傍晚回來。
“好。”
夜君博溫沉地應着。
藍瑞就喜歡女婿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夠冷靜面對,這種沉穩程度,比他親兒子強多了,當然,君博也比他兒子年長五歲。
君家的家風很好,兄弟叔侄都和睦相處,個個看起來都溫厚善良樣,其實都被培養得很優秀,身爲首富家的孩子,家有千億產業,君家兒郎怎麼可能是真正溫厚之輩?
都是霸氣的兒郎。
只要不觸及他們的逆鱗,他們就是溫文儒雅,觸及了他們的逆鱗,那就是喫人的老虎。
夜君博跟着岳父大人走。
到了藍瑞的書房,夜君博對岳父大人的細心,謹慎,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們的書房習慣安排在二樓,雖說也不允許別人隨意進入,但安全方面,遠不及他老丈人的。
除非他們的書房有隔音效果,否則說什麼都容易被人聽了去。
就算有隔音效果,依舊潛在着不安全因素,被人潛入房裏放些竅聽器什麼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老丈人的書房卻是遠離了建築,周圍也沒有花草樹木,讓人想潛伏在周圍偷聽都不行,況且書房周圍都有藍瑞的忠心保鏢守着。
書房裏同樣有隔音效果。
翁婿倆在書房裏聊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慕晴幫着父親拿外套進屋,勸着母親穿上後,老太太夫妻倆也回來了。
“爺爺,奶奶。”
戲精上身的慕晴,一看到兩位老人家進屋,馬上迎上前去,親切地挽扶着老太太的一邊手臂,如此體貼的行徑讓老太太滿意至極,忍不住生出想法。
只要她用心彌補慕晴,想必慕晴會原諒她這個當奶奶的吧?
“奶奶還能走,不用扶的。”
老太太嘴上說着,臉上卻滿是笑意。
老家主說她:“你就得瑟吧,晴晴扶你,不扶我呢。”
“去,你那麼多的孫兒,叫你孫兒扶你。”
“我的孫子不也是你的孫子。”
“君博呢?”
老家主不見孫女婿在屋,隨口問道。
“和我爸在一起。”
慕晴不知道翁婿倆去了書房,不過兩個人的確在一起,她也沒有說錯。
沈依墨只是換了個位置,把雙人沙發讓給兩位老人家,也是她不想和公婆坐在一起。
晴晴對兩個老傢伙親熱,那是晴晴的親爺爺親奶奶,她不會阻止,但想她裝着沒事人一樣和公婆相處,她做不到。
打定主意要離婚的沈依墨,已經不再畏懼公婆。
她連這個家都不想要了,還管公婆怎麼看她?
兩位老人家坐下後,老太太斜睨了沈依墨一眼,臉色微沉。
眼瞎了不成?
連聲爸媽都不叫了!
這沈家的家教就是不行,教出來的女兒難擔大任。
來年清明,她去老親家的墓前,告幾狀纔行。
想到沈家如今只有沈銘晨一個人支撐着,沈家基本上是靠着藍家罩住,老太太對沈依墨的嫌棄更甚,礙於慕晴在場,老太太終究沒有向沈依墨發難。
“你三叔三嬸的事,你爸知道嗎?”
老太太忽然問着慕晴。
“我爸太累,午休時,睡得太久,起來後,我三叔三嬸被我趕出去了,應該不知道的。”
慕晴不說父親看了半天的好戲呢。
她轉而向爺爺奶奶告狀:“爺爺,奶奶,三叔太過份了,他和三嬸都還沒有離婚呢,就公然帶着小三登堂入室,挑釁三嬸的原配地位就算了,還跑到我們大房的家裏吵吵鬧鬧,甚至大打出手。”
“把我們這裏當成什麼了?菜市場?是他們吵鬧打架的地方嗎?我爸這個當家主的,住的地方都不得安寧,還有什麼家主威嚴?”
“我爸一向疼愛兩位叔叔,不好說叔叔們,奶奶,你和我爺爺可是當父母的,養不教,父之過,那是你們的責任呢,可得好好地說說三叔他們,以後別跑到我們家來鬧事。”
“還有那位黑小姐,一個當小三的,大搖大擺出入咱們家,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是個女皇呢,卻是個小三,厚顏無恥!”
老太太:……
她剛剛在心裏吐槽沈依墨已故的父母不會教女,現在她的親孫女當面暗諷她夫妻倆沒有教育好兒子。
“你三叔是太過份了,等會兒爺爺就叫他過來訓他一頓。”
老家主表態了。
老太太也說道:“把你三嬸也一併叫過來,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離,成天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兩個人心裏都覺得慕晴這個孫女是披着軟弱外衣的狐狸。
這告起狀來,讓他們招架不住。
“依墨,他們在這裏大吵大鬧的時候,你是女主人,是家主夫人,怎麼不出面處理?你讓晴晴出面,就是讓晴晴得罪她的三叔三嬸,怎麼說,那都是晴晴的長輩。”
老太太心裏有氣,把箭頭轉向了沈依墨。
“奶奶,我媽當時還在休息呢。我不怕得罪三叔,誰敢讓我媽不安生,我就讓他全家不安生!”
老太太:……
這個護母的孫女,她還能拉攏過來嗎?
慕晴的迴歸,怕是會把藍家搞得天翻地覆吧。
因爲慕晴的告狀,用晚飯的時候,兩位老人家都沒有什麼胃口。
慕晴等人卻喫得津津有味,老太太鬱悶不已。
晚飯後,兩位老人家叫上藍瑞一起去了三房那邊。
等他們一走,慕晴神色一鬆,小聲地對丈夫說道:“能暫時卸下面具。”
頓了頓,她又小聲地問君博:“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我變得越來越壞了。”
“我也不是好人,你變壞了,咱倆更加般配了,簡直就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慕晴被他的情話逗得嘻嘻地笑。
誰也不是天生的壞人。
不過是環境改變,被逼無奈罷了。
如果不是藍家人以前把事情做得太絕,慕晴又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