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中心風暴的人,哪怕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是帶着點緊張的,不受影響的只有局外人。
例如楊希,她就沒有被捲入藍家風暴,也不知道好友已經悄悄地回到了a市。
她在店裏收錢收了一天,雖沒有收錢收到手軟,卻也樂呵呵的。
好友離開a市回望城後,她擔心過咖啡店的生意會下滑的,還好,穩住了,並沒有下滑,反而更好了,隔壁的新店基本上可以投入使用。
很多人喜歡來這裏點上一杯咖啡,幾樣點心,再去書架上挑幾本自己想看的書,回到座位上,聽着悠揚的音樂,喝着咖啡,喫着點心,一股愜意便能油然而生。
傍晚時分,歐陽煜準時地來接愛妻回家。
他習慣性地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下車,這條街道上的街坊們,對此已經見慣不怪了,甚至連咖啡店的熟客,也不覺得新鮮了。
唯一讓人感嘆的便是歐陽總對楊希是真的寵愛至極呀,每天都會送上一大束的鮮花,着實讓人羨慕。
“希希。”
歐陽煜捧着鮮花進店,含笑地走向坐在收銀臺裏面的愛妻,先把鮮花遞過去,在楊希接過花束後,他關心地問着:“累嗎?”
“坐着收錢,不累。”
楊希低頭嗅了嗅花香,便擡頭看着自家男人,笑道:“不用應酬?”
“我都推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臨到兩個人的婚禮了,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的,公司裏的事就先交給歐陽昊吧。
楊希笑。
這大概是歐陽煜最盼着的事情了,就是天天當牛皮糖,黏在她的身上。
“老婆,我們可以走了嗎?”
楊希看一眼店裏的客流情況,嗯了一聲,略作收拾,便抱着花束,挽着她的包,繞出了收銀臺,跟店小妹說了一聲,便被歐陽煜擁着她出店。
“老婆,我送給你那麼多的包包,你怎麼不用?”
歐陽煜發覺他老婆每天用的包都還是她以前用的那個,不值什麼錢。
“是不是這個包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沒特別的意義,我是單純用習慣了這個包,我又沒什麼好裝的,不過是裝車鑰匙和手機,這個包就夠用了。”
她懷孕了,不能用化妝品,她的包裏是沒有化妝品的。
“可是我覺得你不用我送給你的包,是不把我這個老公放在眼裏呢,別人會以爲我太摳門,捨不得送個好一點的包給你。”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隨別人怎麼說。”
歐陽煜體貼地幫老婆拉開了車門,“明天就用我送你的包,還有,我送給你的衣服,髮夾,還有珠寶,你都用上,結婚鑽戒一定不能摘下來。”
“知道了,嘮嘮叨叨的,懷疑你提前進入了更年期。”
歐陽煜上車,挨着她而坐,聽到她的抱怨,他寵溺地輕捏一下她的臉,寵溺地說道:“我不是愛嘮叨的人,是因爲你,我才變成這般,你把我變成了個愛嘮叨的老男人了,你得負責到底。”
楊希失笑,“行,我負責到底,負責一輩子。”
“要不要先去你媽家裏坐坐?”
“丈母孃留飯,我肯定要給面子的呀。”
楊希看他兩眼,“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忽然,她傾過身來,一手搭放在歐陽煜的肩膀上,問着:“歐陽煜,老實說,你又瞞着我什麼事了?”
他是很體貼,不過他向來喜歡過兩人世界,只有她說要回孃家,他纔會陪她回孃家,今晚忽然主動提及回孃家,明顯是心虛的表現呀。
歐陽煜在心裏腹誹着:誰說楊希大大咧咧的?
話說,他不過是稍有不同,她便看出來了,說明她對他的愛越來越深了嘛。
這倒是好事。
歐陽煜心裏活動多,面上不顯,保持着帶笑的寵溺神情,“我沒有瞞着你什麼事呀。”
楊希呵呵了兩聲,“所謂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忽然主動問我要不要回孃家,就是反常之舉,反常即有妖。”
歐陽煜:“……”
原來是這樣一句尋常的問話暴露了呀。
“那是你的孃家,也是我的丈母孃家,我丈母孃待我如親子,我想先去丈母孃家裏坐坐,蹭一頓飯喫有什麼不正常的?”
楊希就是瞪着他。
“我真沒有事情瞞着你。”
“睡書房一週。”
“老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
“睡書房一個月。”
歐陽煜急了,“老婆。”
楊希又要開口說話,他急得把楊希按入他的懷裏,迅速地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怕她會讓他睡書房一年,那就難熬了。
現在她有孕在身,他是當和尚,好歹還能同牀共枕,還能抱抱她解解渴,要是睡書房,連摸摸小手兒都難呀。
“咱們回家後再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我就是怕被你罵我纔不說的。”
歐陽煜說的依舊不是真話。
倒是能堵住了楊希的嘴。
“你揹着我又做了什麼事?”
“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花了點錢,買了點東西。”
楊希腦子靈光一閃,問他:“你是不是把寶寶的必須品都買了回來?”
他是個連早孕試紙都要囤的人。
真的不敢保證他不會囤其他東西。
紙尿褲,玩具,奶粉,等等,他都開始囤了,幾乎每天都往家裏搬東西,她說過了他好幾次,他才老實了幾天。
歐陽煜訕訕地道:“我就是看那些裙子很漂亮,忍不住多買了幾條。”
楊希扶額。
他嘴裏的多買幾條,絕對不是幾條,而是掃光本市所有的兒童公主裙。
司機和坐在副駕座上的那名保鏢都在偷笑。
自從大少奶奶懷孕後,由於老先生交代未滿三個月不要往外說,大少爺憋着這天大的喜事散播不出去,便把這憋着的狂喜用到了圍物品上。
只要孩子能用得上的,不管是什麼,大少爺都喜歡往家裏搬。
溫叔已經收拾了好幾間空房子來堆放那些嬰幼兒兼兒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