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寧看藍瑞的神色,和往常沒什麼兩樣,都是嚴肅冷漠的,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卻也不敢要挾,自地上爬了起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悔恨地道:“大哥,我知道我們夫妻倆鬼迷心竅,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夫妻的錯,與我的孩子無關的。”
“我也不敢指望孩子們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求大哥能讓我三個孩子平平安安的,我就感激不盡了。”
她去黑家找藍志平的時候,的確沒有發現藍志平在黑家的蹤跡。
藍志平不在黑家,那他會在哪裏?
還有,藍志平的手機好幾天都是處於關機狀態,這就不是正常的。
她懷疑藍志平有可能遭到了黑家的毒手。
如果不是黑家下毒手,那就是她這個大伯哥收集到足夠的證據,要開始清理門戶了。
藍志平如何,她現在不想管了,她只希望大伯哥清理門戶時,能給她的三個兒女一條活路走,就算沒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大伯哥不再打壓着她的兒子,以她兒子的能力,不敢說跟大房比,小富小貴還是可以的。
走出這一步,任舒寧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你把保險箱打開,我看看你交給我的這些東西值不值得我護着你的三個兒女。”
藍瑞沒有馬上答應任舒寧,他得看看任舒寧是否誠心認錯。
任舒寧馬上就打開了箱子,藍瑞從箱子裏拿出那些證據,其實都是一些金錢交易,任舒寧做了標記,每一筆錢用到什麼地方,用來做什麼。
還有就是藍志平藉助着黑家的勢力,對藍崢兄妹倆暗殺過的一些證據,最給力的便是有好多錄音筆。
藍瑞拿起一支錄音筆,放了一下錄音,錄音保存得很好。
任舒寧說道:“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用新的錄音筆重新錄下來,這樣就能一直保存下來。”
藍瑞合上了保險箱,對任舒寧說道:“藍彬和藍傑都已成年,不需要我怎麼保護,他們有自保能力,藍敏太小,沒有自保能力,我可以幫你護着她周全。”
“不過,你最好就是幫她請假一段時間不要去上學,等事情結束了再說。黑如月現在像個瘋子似的,她極有可能會對藍敏下手,她受過的屈辱,會讓藍敏受一遍。”
聞言,任舒寧的臉色都白了。
她的女兒才十歲,還是個小孩子,黑如月要是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
“最近,你和你的孩子們老老實實地待在莊園裏,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在這裏面,我還是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的。”
黑家要人質,也只會用他的妻女,不會用到三房的人。
不過是防着黑如月報復三房而已。
“好,謝謝大哥。”
任舒寧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能明白藍瑞的意思。
她沉默了片刻後,問着藍瑞:“藍志平是生是死?”
藍瑞看着她,不說話。
任舒寧便知道,丈夫是被大伯哥先控制起來了,人還活着的。
她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退出了藍瑞的書房。
她把多年的犯罪證據都交給大伯哥,並從大伯哥那裏知曉藍志平的下落,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兒子。
走在風景依舊的庭院裏,任舒寧擡頭望天,這天是真的要變了。
“老三家的。”
婆婆的叫喊聲傳來。
任舒寧停下來,看着剛從黑家回來的公婆,從公婆的神情就猜到兩位老人家出面,也沒有問到藍志平的下落。
“爸,媽,問到志平的下落了嗎?”
“他們一口咬定沒有見過志平,你怎麼出院了?”
“我就是一點皮外傷,現在消腫些了,就出院回家裏靜養。剛纔我去問大哥了,大哥說志平手機開始關機的那天,志平是去了黑家的,之後便沒有了消息。”
把藍志平失蹤之事栽到黑家的頭上去。
“藍瑞還在家裏?我們回來的路上,聽說沈依墨母女倆都在去上班的路上被人綁架了,他還能坐得穩?”
老太太一臉的不解。
沈依墨被綁架,老太太不在乎,但慕晴是她親孫女,好不容易找回來了,老太太還是希望慕晴平安的。
“大嫂和晴晴被綁架了嗎?大哥可能還沒有收到消息吧……”
任舒寧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藍瑞在保鏢的簇擁下,匆匆地往外走。
三人:“……”
真的是現在才收到消息?
藍瑞都不與父母碰頭,匆匆地離開了藍家莊園。
至於去做什麼,三個人一致認爲他是去救妻女了。
“爸媽,我現在這樣也幫不到什麼忙,我先回去休息,爸媽有什麼事去找二哥二嫂吧。”
任舒寧心裏也是怨極了公婆的,懶得再和公婆多說下去,撇下一句話就走了。
二房也該冒頭了吧。
總是趁着亂,摸魚。
她想知道這一次,二房還能趁亂摸魚嗎?
大哥大概是收集到足夠了證據了吧,纔會把藍志平控制住,二房做過的事,大概率也會被扒出來的。
任舒寧冷笑着:亂吧亂吧,把那些該死的人都送進去,這個世界就清靜了。
當然,她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以她夫妻倆幹過的那些事,只要大伯哥把那些證據交給警方,夫妻倆必會被判死刑。
望城因爲藍家家主夫人和大小姐遭到綁架一事,而鬧得沸沸揚揚的,目前藍家還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不知道綁匪是求財還是要人命。
大家都覺得這件事沒有瞞住,一下子就傳得全城皆知,這無形中給綁匪們施加了壓力,藍家主夫人母女倆很容易就會被撕票的。
雖然很多人心裏認爲可能是黑家動的手,這是猜測,在警方還沒有破案之前,也沒有人敢往外亂說話。
真正的慕晴和哥哥一起坐着飛機,剛回到望城呢。
兄妹倆暫時還不知道替身被綁架的事。
直到飛機平安降落,手機可以聯網了,兄妹倆同時收到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