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現在就要走？”
她委屈的看着孫乾，孫乾心中一軟，拍拍她手背：
“不走不走。”
賢妃剛想說點什麼，長廊外傳來陳妃的聲音：
“賢妃姐姐，小皇子現在怎麼樣了？陛下好像也過來瞧他，怎麼不見人影？”
陳妃這消息還挺快的，孫乾拉着賢妃走出內室。
他剛踏出內門，陳妃與洛妃先後進來。
陳妃一身梅紅的外袍，襯得面容灼灼生豔。而她身邊的洛妃，身着月色襖裙，神色冷淡，在紅豔的陳妃身邊，如世外仙子。
孫乾望着一雙美人，露出笑意讚歎：
“意態由來畫不成，當年枉殺毛延壽。”
兩美人聞言對視一笑，賢妃站在旁邊有些發酸。在這兩人面前，她的姿容只能算平常，哪怕她曾經是故土數一數二的美人。
現在唯一讓她安慰的，是整個後宮只有孫稷一個皇子，連公主都無一位。
兩美朝孫乾福了福禮，陳妃走到賢妃身側詢問小皇子狀況，洛妃性子冷淡，在一旁坐下聽着。
孫乾喝了一盞茶，打算離開毓秀宮。
陳妃扯住他的袖口，軟着嗓音嫵媚一笑：
“陛下，今晚可去保陽宮？”
孫乾看眼洛妃，正好撞上她冷冷淡淡的眼神，頓時有些語塞。
去是想去的，但洛妃站在那喫醋，孫乾一時沒法點頭。
陳妃低聲一笑，在孫乾耳邊悄語幾句：
“陛下有空就來，那東西做好了，妾身穿給您看。”
那東西？
皮質緊身衣嗎？！
孫乾雙目發亮，看了眼陳妃，隨即一點頭：
“行，朕得空了去保陽宮給你看看。”
陳妃蔥白般的手指在孫乾脣上一點，看了一眼洛妃，發出低低笑聲，而後朝孫乾一福身體：
“陛下，妾身困了，先回去了。”
“去吧。”
陳妃一離開，洛妃也站起身，對賢妃簡單慰問幾句隨後離開。
孫乾與她一同走出去，攬着她纖細的腰身，貼得極緊：
“愛妃，你父母可在京都住得安穩？”
洛妃淡淡點頭：
“還好，多謝陛下關心。”
瞧着語氣，嘖，酸味還不少！
孫乾哄她回了洛神殿，狠狠調戲一番才離開。
直到亥時，主客清吏司高巖才帶來突厥大使的消息。
孫乾在養心殿內召見高巖，此時，蠟燭通明，香爐燃盡。
趙公公意欲再添一把薰香，孫乾擺手制止：
“不必了，今晚不會召見大使，等會朕就要歇下。”
趙公公稱是，高巖踏入殿中，朝孫乾拱手：
“陛下，突厥大使瓦圖快馬加鞭趕回去後，以信鴿回了消息。突厥可汗將派大臣前來商議，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
孫乾聞言有些訝異：
“這麼快？”
“陛下，突厥獲得消息，匈奴果然有出手的意思，所以才這般急切。”
孫乾負手點點頭，突厥可汗也不是傻子，從匈奴和戎狄的動作也能猜到一二。
現在將匈奴的內部形勢告訴突厥，足以膨脹起突厥可汗的野心。
“陛下，有一事臣覺得要稟告。”
“說。”
“瓦圖曾經在京都打聽火藥的事！”
孫乾一怔，沒想到瓦圖盯上了他的祕密武器，他微微一笑：
“李天章在雍州使用霹靂火球，其動靜想必震撼了戎狄和突厥，他們派人打聽也不意外。”
可惜，他們根本不可能打聽到。
沒有孫乾的旨意，無人可以進入王恭廠。王恭廠裏的所有人員，在火藥製作期間，都不得擅自外出。
高巖愉悅的笑起來：
“突厥安穩在朝天關外據守而不強攻，未嘗不是懼怕霹靂火球的威力。而戎狄見識了以後，將其稱爲暴怒的太陽神。”
暴怒的太陽神？
孫乾露出一絲趣味，他知道戎狄有一部分族人崇尚太陽，霹靂火球的爆炸，是不是動搖了他們的軍心？
高巖繼續說道：
“突厥和戎狄兩位大使，數次想要探測霹靂火球的口風，但他們什麼都沒探到。”
孫乾有些得意，那可不是，真正明白霹靂火球這回事的，都被他鎖在王恭廠內。
兩個大使要問，也只能問他。
高巖說着說着，對霹靂火球也起了好奇心：
“陛下，大慶還有多少霹靂火球？若我們一次將所有戎狄主力軍消滅，必能震懾天下！”
孫乾瞥了他一眼，兄弟，你說的那是洲際導彈，那種神器我也造不出來。
“崔密一直在趕製，但現在真正能上手製作的也就他一個人，朕已經在三懷堂開設了火藥學，只怕要到明年才能招到學子。”
高巖一愣：
“陛下打算將火藥祕方公之於衆？”
“沒有，常太傅會把好學生這一關的。”
孫乾想了想，火藥是從煉丹中意外發現的，若突厥、戎狄他們派人去研究，一定能琢磨出配方。
但霹靂火球那些神器，他們沒有個三五年，是無法制造的！
想到這，孫乾摸了摸自己下頜，望着殿內上方暈黃的燭光產生一絲懷疑，崔密不會背叛他吧？
頓時，他背後出了一層細汗，他大意了！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雖說崔密是大慶人，但他記得崔密有個老母親在荊州，若是被戎狄擄走，以此威脅該怎麼辦？！
孫乾眉頭立即皺起來，對趙公公道：
“傳曹傍！”
一旁的高巖不知發生了何事，孫乾朝他揮手：
“你歇着去吧，崔密的事管住自己的嘴，一旦泄密朕唯你是問！”
他聲音一沉，高巖頓覺一股氣勢壓來，高巖吞了口唾沫，鄭重拱手：
“陛下儘管放心，高巖是大慶的臣子，不會跟任何外人提起。”
“朕信你，雖然戎狄和突厥遲早會弄明白火藥的事，但晚一天我們大慶就多一天談判的資本。”
高巖魏然一嘆：
“大慶有陛下，必定國運昌隆！”
高巖不認爲自己在拍龍屁，他說得真心實意。
待他退出養心殿，曹傍與他擦身而過，把佩刀放進門口的小太監手中，面見孫乾。
孫乾見他進來，直接下令：
“曹傍，朕要你立刻趕往薊州，替朕辦一件緊急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