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肯定，某些國家現在連胎盤都不是。
閒聊了一炷香後，王昇平越聽越想聽，孫乾喝了一口茶，一說起這些他就容易口乾腦殼發脹：
“不說了不說了，你且退下吧，朕今日的摺子還沒批完。”
王昇平有些可惜的躬身退出，待他走後，孫乾側頭對趙公公道：
“朕看要寫一本書，將四海的地理基本環境寫出來，這才叫胸懷天下。也讓那些臣子不要只盯着手中權力，外面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趙公公感嘆：
“陛下乃天選之人，竟知道如此多的奇聞妙事，寫出來不知奴才是否能看？”
“朕還沒想好。”
給臣子增添知識是好事，如果傳到了其他國家，可未必就是好事。
看來只能做成小冊子流傳！
孫乾正思索着，殿外匆匆而來一個小太監稟告，尚書僕射高巖以及兵部尚書嚴相有事求見。
兩人到了御前，齊齊一拱手問了聖安，神色嚴肅：
“陛下，張苑良有了消息！”
孫乾大驚：
“他現在在何處？！”
高巖與嚴相對視一眼，說道：
“張苑良在海蘭察手中！”
怎麼會到了那？！
孫乾震驚不已，連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來，老可汗一死，突厥內亂，各部族都想奪權，忽略了張苑良。
海蘭察派去和小可汗商談之人，趁亂挾持了張苑良，連夜奔回了海蘭察領地。
現在海蘭察派人來到大慶，想與孫乾談判。
孫乾聞言驚訝：
“派的人已經來了？”
“是的陛下，此人就在殿外候着，陛下可要召見他？”
孫乾並不着急去見，這一見面，估計突厥會有很大的意見。畢竟海蘭察只是突厥的一個部族，這樣派人前來談判，有支持海蘭察分裂的嫌疑。
高巖說道：
“陛下，海蘭察是主動派人前來的，並非我們先訪，見他不過待客之禮。”
孫乾點頭：
“就算朕見了海蘭察的使者又如何，他突厥難道還想和大慶開展不成？只是朕在想，他是不是要那張苑良威脅大慶。”
“臣以爲不會，和大慶作對，豈不是兩面受敵？”
“罷了，宣召海蘭察的使者進殿吧。”
海蘭察使者大步走近殿中，躬身行禮後，孫乾打量片刻。面容乍然一看差不多，只是身材更加強健。
來者自稱努赤，一口大慶語還算流暢。
孫乾坐在案桌前，看着努赤，神色肅冷：
“不知大慶特使張苑良現在何處，可有一齊回到大慶？”
努赤一笑：
“特使現在很安全，在我們首領的盛宴上，還喝了鮮美的奶酒。我們首領很敬佩這樣的英雄，也敬佩您，大慶的陛下。”
張苑良還在海蘭察手中！
看來沒有談好條件，他是沒法返回大慶的。畢竟張苑良這把儒生劍，對突厥驍勇的名聲，造成很大的打擊。
若不是突厥內部形勢有變，海蘭察估計早就把他五馬分屍了。
“你們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吧。”
“我們能有什麼條件呢？只要大慶軍不出朝天關，我們首領會往東面羯族而去。”
果然！
海蘭察只能選擇往東走！
不過海蘭察扣住張苑良一事，估計會和突厥鬧翻，孫乾試探問道：
“你們的小可汗呢？不怕他派兵攻打你們？”
一提到突厥內部的事，努赤臉上顯出無奈：
“小可汗並不相信我們首領的忠心，還命我們交出無法承受的馬匹牛羊以及女人，哦，還有五萬大軍。”
孫乾聞言忍不住心裏吐槽，你們有個屁的忠心！
突厥一共有八個部族，其中右賢王、左賢王、海蘭察、阿史那忠這四個平分秋色。既然自己有了實力，怎麼會甘居人下！
現在左賢王挾小可汗立於突厥東面，實力又強大了。
其他三個強大的部族不服，自然想方設法獨立。
孫乾一嘆，這就是分封制的麻煩，一旦統治者不夠強大，內部就容易四分五裂。
努赤似乎猜測到了孫乾的想法，他笑眯眯說道：
“大慶陛下很高興吧，突厥現在沒時間來找您的麻煩。”
見他自己都說得如此坦然，孫乾也沒跟他客氣：
“確實，你們首領不擔心分裂之後，被大慶逐一吞沒嗎？”
努赤喜歡這種開門見山，他生性豪放，想什麼做什麼，所以他訓練的士兵都是猛虎下山般驍勇。
“大慶連戰的兩年中，元氣大傷，要想吞沒突厥沒那麼容易。而且我們首領，已經和阿史那忠首領聯姻，將會是最緊密的夥伴。”
阿史那忠也處於東面，和海蘭察的疆土可以連成一片，左賢王要動手收服，困難重重。
孫乾的腦海裏，瞬間對突厥的局勢有了大概的定義，他笑着說道：
“那朕就恭喜兩部聯盟，我們的將軍也在對羯族發動攻擊，至於這疆土麼，誰拿下的就歸誰，這個無可爭議吧？”
努赤很高興：
“當然，想必大慶疆土遼闊，即便有那麼一點紛爭，也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孫乾心中一氣，海蘭察還佔着大慶的領土呢，竟然要他別計較！
這口氣只能暫時吞了，先哄着海蘭察分裂突厥再說。
海蘭察一裂開，沒準右賢王也會隨之行動。想起右賢王的爲人，孫乾連忙問道：
“聽說你們右賢王顧全大局，恐怕會支持左賢王輔佐小可汗一統其他部族？”
左右賢王一旦聯手，那可是突厥的大半壁江山！
努赤卻不甚在意：
“那他們也會先喫掉戎狄再說。”
努赤這話本想是讓乾帝不要過多考慮，孫乾卻隱約摸清楚了海蘭察的意圖。海蘭察抓緊一切機會擴展領土，想在突厥喫掉戎狄之前強大起來。
這行得通嗎？
孫乾有些不解：
“你們首領爲何一定要從突厥分裂出來？”
努赤一笑，笑容裏滿是自信傲然：
“因爲我們的首領聰明強大，我們的軍隊裝備優良，百姓安居樂業。”
一句話，海蘭察治理有方，他所統治的疆域容納不了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