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唬得寒毛直豎，又齊哄哄的去搶地上的扇墜，要是摔出點什麼痕跡來，他們可擔當不起。
一行人等被帶回京府審查，此刻整個隆記山莊也將會受到盤查。
此事還在調查中，不過其中貓膩不少，和幾家妓館都有過勾當。
春風樓敢如此放肆，何止是勾結了隆記錢莊，還有多少打點的地方，連朝中的官員都會有所牽涉。
查還是不查，就看孫乾一句話。
孫乾放下卷宗，看了夏榮川片刻：
“你可去過春風樓？”
夏榮川戰戰兢兢的回答：
“回陛下，微臣不敢！”
“把春風樓該辦的辦了吧，到此爲止。”
夏榮川聞言如蒙大赦，連磕了幾個頭：
“謝陛下隆恩！”
曹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榮川，看來這事牽扯的人不少，乾帝若執意去查，只怕又得攪濁一灣水。
孫乾讓夏榮川退下去，待面前只剩下曹傍，他神色冷凝下來：
“朕雖不去徹查此事，可也要知道哪些人伸了手。”
曹傍領會了他的意思，拱手回答：
“卑職領旨。”
“觀止樓沒透出什麼奇怪消息吧？”
想起以曹傍完了觀止樓，孫乾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王進陽與王朝陽辦事倒不錯。”
“樓中倒沒什麼特別的消息，他兩人能有機會隨侍陛下，是難得的福氣。”
孫乾有意和曹傍閒談下觀止樓的事，不過這曹傍看起來對樓裏的姑娘興趣缺缺，想來每次前去確實爲辦案。
孫乾看他一本正經談事的模樣，頓時失去閒聊的興趣，讓他退出殿中。
曹傍退下手，孫乾回到內殿，燭光明亮，他躺在榻上拿起一本書翻看。
趙公公端着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他手邊，笑道：
“陛下，奴才聽着一些好玩的事，您聽着解解悶？”
“說吧？”
趙公公說起觀止樓中，這兩日出了一個才女，名叫態真。據說她唱的歌，令人爲之傾倒。
只是這態真姑娘，並未接見客人，歌也只唱過那麼兩次，還對三懷學院的學子送出邀請函。
孫乾聽到此處，眼中滿是興趣，他放下書本看着燭火笑起來：
“太傅可知道此事？”
“太傅知道了，將那信撕的粉碎，還將接信的門子斥責了一頓。”
孫乾笑得十分開心，忙問道：
“那態真姑娘也太大膽了，太傅乃端莊君子，最不喜她這等女子。”
“可不是呢，這態真姑娘偏偏還不死心，還說明兒那歌要去學院找一個叫孫一的學子。”
什麼！
孫乾頓時端坐起來，瞪着笑眯眯的趙公公：
“你笑個屁？不知道孫一是誰？”
趙公公震驚了一下，陛下怎麼能說那個字眼呢？
他也不敢提，略過這點微不足道的事，連忙回答：
“陛下，奴才知道孫一就是您！您啊，就是讓態真姑娘傾慕的才子，可人家姑娘就是想見見您。”
“她見我做什麼？觀止樓怎麼沒一點規矩，任由她胡鬧？”
“陛下，她也沒說要找您啊，她找的是孫一。”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他又沒留下什麼風流債。
孫乾重新躺回榻上，將書本蓋在自己臉上，聞到書紙的信息。
趙公公繼續笑眯眯說道：
“陛下，太傅也知道孫一是您吧，可要他警告下態真姑娘，別太做出格了？”
孫乾嗯了一聲，倒叫趙公公不知何意。
孫乾把書往上推了推，露出嘴說道：
“多好的熱鬧，朕倒想看看態真姑娘要做些什麼，明天傳回來告訴朕。”
“是，陛下。”
想想常蓮平日裏最恨煙花酒館之地，現在這等地方的人找上門來，不知氣成啥樣了。
他可太喜歡看這些姑娘，挑逗這些古板的君子。
孫乾想起曹傍的事，詢問趙公公：
“曹傍每次去觀止樓，真的只查案？那麼多有才情的美人，他一點都不心動？”
“陛下喲，曹家在京城是個老世家了，家規很嚴。曹老太爺隔三岔五的將這些兒子孫子提到院中，將他們的錯事罵上一頓，以警醒子孫。”
孫乾微微詫異：
“曹傍就這麼老實了？”
趙公公繼續和孫乾八卦：
“聽說曹家的三子和青樓的姑娘好上了，曹老太爺用藤條將他抽個半死，逐出家門，從此以後再沒在京城出現過。”
這麼嚴格啊！怪不得能稱爲經久不衰的老世家！
孫乾想起曹傍的爲人，微微一笑：
“朕看曹傍將來就是第二個曹太爺。”
“這曹太爺以前做過禁衛軍統領，訓人一套一套的。他家長子在酉州任職府尹，還有第四子曹毅爲鐵司副司。”
孫乾看了趙公公一眼，這人對京中之事倒知道的挺清楚。
“怪不得曹統領辦事如此出色。”
“那是陛下賞識了曹統領。”
孫乾喝了一口茶，不再詢問曹傍的事，打了個哈欠。夜深更漏長，到了該擁美人入睡的時刻。
這一次選了陳妃，不過片刻，陳妃身披薄紗，身着流光裙走了進來。
她手裏提着新做的燈籠，到了孫乾面前盈盈一笑：
“陛下，您瞧這新燈籠，左右還可展開兩個小的，實在有趣。”
孫乾看了看，接過燈籠遞給宮人，看着陳妃裝扮一笑，湊她耳邊低聲問：
“愛妃，送你的衣物可收到了？”
陳妃聞言面染桃花，在燈下越發豔麗灼灼！
她本想靠到榻上，發現上面還蓋着一層軟墊，伸手取下交給了宮婢：
“天都這般熱了，怎的還不撤下？伺候陛下的人，也太不用心！”
“無妨，朕躺的少，也沒發覺。”
孫乾沒在意這等小事，在宮婢的伺候下，取下金冠玉帶，換上夜間舒服的睡意。
這睡衣仿照前世的模樣，並無任何裝飾，還用珍珠釘了一排鈕釦。
陳妃拉着他左右瞧了瞧，眼中滿是欣喜的光：
“呀，好別緻的衣服，看起來怪舒服的，陛下是怎麼想到的。”
“讓你多讀書吧，這個叫睡衣，朕已經命內務府也給你們做了一套，穿着睡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