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點好事情了!
陳彥於御前拱手回稟,番六息又去找陳潭山的麻煩,不過陳潭山這次沒有示弱,直接和他動手了。
還對番六息說,如果他要去告訴他的可汗爹,就儘管去告,大不了夏國和匈奴打一架。
孫乾有些錯愕:
“陳潭山打得過番六息?”
“他本就有一身武藝,只是不敢同番六息動手罷了,這次番六息腳傷又未痊癒,吃了虧也很正常。”
孫乾一笑,看着衆臣子:
“這一次,這兩方不知如何收場了。”
趙元江捋須道:
“陛下,恐兩方逼我們大慶斷案。”
“朕率先考慮的自然是讓夏國臣服我們,不過他們不會答應的,如果非鬧到開戰的地步,朕也決不能讓匈奴從大慶過去。”
臣子們紛紛點頭,雖然譏諷夏國軟弱,但不能真讓匈奴南下侵吞,養大了匈奴大慶危矣。
陳彥接着說道:
“陛下,番六息恐會糾結人馬,闖入夏國使館?”
“不可讓他們如此放肆!這是大慶的京都,容不得他們胡鬧!立刻傳令給京城護衛軍,一有動靜,立即將鬧事者抓起來。這是朕的旨意,朕要看看哪個敢抗旨!”
陳彥領旨而去,不過這次,番六息並沒有鬧上門。
其實番六息原本的打算,是讓夏國受到侮辱,而大慶在一旁冷眼想看,他們匈奴再來挑撥離間。孫乾的旨意一出,可就站明白了立場。
當孫乾以爲三方就此作罷時,一日之後,陳潭山求見了他。
陳潭山神情堅毅道:
“大慶陛下,匈奴人向來殘暴冷酷,如虎狼一般不可與之爲伍。我夏國與大慶一向同出淵源,願世代友好。”
孫乾微微一笑: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夏王的?”
“是夏王的意思。”
孫乾不願與之結盟,他還想將夏國納入領土之中呢!不過趙元江幾個老臣也說得對,現在有匈奴這一大患,他和夏國的關係不能崩。
孫乾沉思了片刻,看着陳潭山期待的目光:
“夏王說得很是,我們兩國結盟,將外族驅逐,教他們不敢再冒犯。”
陳潭山沒想到乾帝這麼幹脆答應了,他還預備了許多勸說之言沒有說呢!
孫乾接着說道:
“其實朕早有與你們結盟之意……”
這句話陳潭山多少是不信的,前幾天乾帝還說要夏國做臣屬國呢!
不過這一句話,他沒敢讓夏王知道,萬一夏王大怒,和大慶決裂,得意的可是外邦。
他聽乾帝繼續說下去:
“只是你們在大慶危難時,不說扶一把,竟還做出趁火打劫之事,不是君子所爲。”
陳潭山聞言有些升起少許慚愧,寒風入殿間,這點慚愧消失得無影無蹤。
“朕倒不是斤斤計較之人,爲兩國大事,我們當從長計議。現在要抑制匈奴,唯有從西涼國入手,將他這隻手臂砍了再說。”
陳潭山一驚: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們夏國出兵西涼?”
看着孫乾比他還驚訝的臉,陳潭山多少有點無語,這還沒嘆好合盟呢,乾帝就安排上了。
“這是你們夏國應該擺出的誠意,如果匈奴明年來侵我大慶,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仍舊袖手旁觀?”
“不,我們不會……好吧,外臣會稟告給夏王的。”
此刻陳潭山的心中挺複雜,看來夏國的韜光養晦,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大慶陛下,今年可是打算攻打西涼?”
“看情況吧。”
孫乾不可能將這種事提前告訴他,萬一陳潭山背地裏和番六息一串通,到時引發匈奴的攻擊,可不是鬧着玩的。
陳潭山離開之後,孫乾負手走出大殿,看着飄飄大雪,陷入沉思。
時間過得很快啊,離年關只剩下一個多月了!
三日之後,突厥的消息再度傳來,趙森和帶領大軍從東南面突擊突厥,匈奴從西面重點攻擊。雙方將軍在約定的時辰,同時發動大軍,讓突厥作了一番困獸之鬥。
勤政殿中,臣子們對此議論紛紛。
雖然這次大戰沒有攻破突厥,但突厥大軍支撐不了多久。
最多再攻兩次,突厥必定被破!
孫乾看着趙森和這日遞上的三封摺子,再加上張啓秀、許復以及派遣的監軍,讓他對突厥戰場之事有了足夠的瞭解。
所謂的監軍,並沒有任何干涉將軍們的權利,只爲負責記錄戰場所發生的事,然後轉告給乾帝。
人是趙公公手底下的人,孫乾特意欽點的,要是敢出一點扭曲事實,陷害戰前將軍的事,那就是重刑伺候。
這十個監軍在臨走前,孫乾特意命他們前往刑部,圍觀了幾場刑審。
饒是在宮中受盡辛苦的太監,也忍不住蒼白了臉色。
孫乾看完之後,和臣子們沉聲議論着,大慶和匈奴,不知何時會發動第二次攻擊。
柳文忍不住提議:
“陛下,不如對趙將軍他們下一道旨,命他們繼續進攻突厥?”
孫乾一擡手:
“不行,我們遠在千里之外,如何清楚戰場情況?能不能攻擊,將軍們更清楚!”
趙元江也開口道:
“陛下,您對戰場已經琢磨了兩個多時辰,想必對情況的判斷,比將軍們差不了多少。”
孫乾皺起了眉頭:
“差不了多少?哪怕差一炷香、半柱香的時間,也有可能決定戰事結果!此事衆卿不必再提,與朕安心等着消息吧。”
他喝了一口茶,輕輕舒了口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足足三個時辰後,進攻突厥的消息纔再次傳來。孫乾剛從榻上醒來,聽到消息只是哦了一聲。
趙公公託着信奉上,笑道:
“陛下往日一見這信,就挺着急的,今兒怎麼如此悠閒?”
孫乾果真是慢慢拆開的,一邊回答:
“第二次攻戰,哪能就有結果了,那畢竟是突厥。”
口中雖這麼說,心中卻期盼着,將軍們會帶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