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猛地瞪大,連忙朝趙晉道:“公子稍等,小的請我家掌櫃的出來。”
話剛落就趕緊朝裏面喊道:“掌櫃的,來大生意了!”
走過來的掌櫃大約中年,腰身發福,滿臉都是肉,堆積在一起,還有一道道的褶痕。
他先打量了一下趙晉,眼神一凝,笑呵呵地拱手道:“公子好啊,在下皮萬,是這家當鋪的掌櫃。”
趙晉點頭,“麻煩掌櫃的掌掌眼。”
跟在趙晉身後的衆人都有些好奇趙晉當的究竟是何物,方纔趙晉拿出來時,一晃而過,只能看清是玉,不知具體是什麼玉。
不過,看那鑑寶師父如此慎重,想必是極好的。
掌櫃笑着點頭,從鑑寶師父手中接過玉珏,細細觀察了許久,捏着玉珏的手越收越緊。
良久。
“公子這塊玉珏,的確是塊好玉。”掌櫃將玉珏握在手心,玉天生的冰涼感非常明顯。
這玉是從黃巍東手中拿來的,燕陽黃家,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他們出手的東西當然不會差。
趙晉神情不變,只問了一句,“能當多少錢?”
“死當五百兩。”掌櫃伸出一隻手掌,五根手指張開,然後又將拇指和小指放下。
“活當少一些,三百兩。”
“這麼多!”有士兵驚呼出聲。
聞言,掌櫃面露得意,“能夠出得起這個假定,可沒幾家。”
趙晉眸光銳利,“最多五百兩?掌櫃的莫不是以爲我是冤大頭?”
最後三個字,趙晉咬字又重又清晰,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少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五百兩還少……”
“其實五百兩挺多的,不過這玉佩價格我們並不清楚,或許真的更高?”
掌櫃沒有了一開始的笑意,大拇指摩擦着玉珏光滑的表面。
“公子這是何意,所給價格均是憑着良心給的最高價,可莫要在此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趙晉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半點溫度,“掌櫃的真當我不識貨?”
掌櫃手指一頓,掩去眼中的暗色,笑着道:“那公子不如說說,這玉珏,想當多少錢?”
“這玉珏成色上佳,乃是冰種,若是死當,值一千兩。”
掌櫃眉心一跳,卻仍然口硬,“公子莫不是在說笑,雖然冰種的玉的確珍貴,可公子這是玉珏,玉珏有缺,並不受歡迎,價格自然難免打折扣。”
“玉珏有缺?”趙晉簡直被氣笑了,“玉珏比其餘玉璧、玉環等更加難得,因爲要恰好留一線缺口。”
“既然掌櫃不是誠心做生意,那在下就不打擾了。”趙晉懶得再跟掌櫃理論,直接伸手要回玉珏。
誰知,掌櫃笑了笑,將玉珏往自己懷中一揣,攤開雙手,“公子說笑了,哪有什麼玉珏?”
趙晉沉下臉,“掌櫃這是要定我這塊玉珏了?”
“如果公子識相,那還能拿到五百兩銀子。”
趙晉扯了扯嘴角,他脾氣並不好,也從不喫虧。
整理了一下袖子,趙晉睨着掌櫃,“我再說最後一次,玉珏,還我。”
趙晉不再廢話,一拳砸了過去。
跟在趙晉身後的士兵已經揹着趙晉所說的一千兩給砸懵了。
他們何時見過一千兩銀子?!
趙晉與掌櫃理論時說的與玉相關的那些東西,他們聽不懂。
但是現下他們反應過來,這掌櫃的要昧下大王子的財物!
掌櫃被揍了好幾拳,趙晉沒有留手,拳拳到肉。
“你!你等着,你等着!快來人啊!”掌櫃抹了抹嘴角溢出的一點鮮血,眼睛瞪大,有些慌亂。
在衆人沒有注意的時候,鑑寶師父就已經離開了。
在趙晉單方面毆打掌櫃時,鑑寶師父帶着人趕了過來,大約二三十人。
“都給我上!”掌櫃被趙晉的狠厲嚇壞了,趁有人來,縮到角落裏去,還邊色厲內茬地叫囂。
“狠狠地打!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面對這麼多人,趙晉眼神沉靜,低聲交代了一聲,“小心些。”
許久沒有打架,早就手癢心癢的士兵:“少爺放心!”
須臾間,雙方混戰成一團。
趙晉下盤極穩,在他一拳撂倒一個護衛時,另一個護衛從側邊攻他下盤,趙晉卻紋絲不動。
出拳,提膝,擡腳,動作連貫快速,又狠又準,沒一會,趙晉身邊就倒下好幾個。
一時間當鋪的護衛竟然不敢再對趙晉出手,躊躇不已。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既然已經開打,趙晉就絲毫不會客氣,他們不敢出手,趙晉就主動出擊!
到最後,趙晉這邊無一人受傷,當鋪那邊,二三十人,盡數倒下,遍地哀嚎。
楊旭眼睛微亮地看着趙晉,但因爲趙晉背對着楊旭,絲毫不知道楊旭的激動,以至於後面頭疼不已。
“現在,你可以將玉珏還給我了?”趙晉走近掌櫃,居高臨下看着他。
掌櫃瑟縮了一下,肥肉都擠到了一起,他嘴脣抖了抖,手慢慢伸進衣襟內。
趙晉冷眼看着。
“何人鬧事!”一聲爆喝響起。
緊接着,一羣穿着官服的衙衛衝了進來。
掌櫃眼睛一亮,火速將手伸出,哭喊着,“大人,救命啊!”
“這些流氓,簡直是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打人!”
爲首的衙衛皺着眉,看着地上一溜圈的人,他再看向站着,幾乎是毫髮無傷的趙晉一行人,頓時瞭然。
“來人吶!將這十幾個人全部帶走!”
“慢着!”趙晉皺着眉站了出來,“這位是何意,不知我們犯了何事要捉拿我們?”
“哼!毆打百姓,攪弄阻撓人家做生意,擾民,這些還不夠?”
趙晉冷聲道:“大人何不問問緣由?”
金全有些不忿地瞪着衙衛,但很快又移開目光,像是害怕被惦記上。
“不分青紅皁白。”楊旭目光彷彿啐了冰,一語中的。
“大膽!”爲首的衙衛漲紅了臉,氣得不行,伸手指着楊旭,“區區一個下人,也敢插手我衙門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