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庶子之徵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被迫收監
    “買賣收據?”陳朝笑了一下,半點不懼。

    “來人吶,將買賣收據給這位官爺,好好瞧一瞧!”

    見狀,僧帆身後的士兵面面相覷。

    難不成,這人當真是陳家的奴僕,而非是佃戶?

    僧帆神情冷峻,不發一言。

    一旁的佃戶張嘴,“我不是,我……”

    陳朝狠狠地瞪向佃戶,眼裏帶着殺意。

    佃戶被陳朝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出聲,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當着我的面威脅人?”僧帆語氣不善道。

    陳朝卻是無所謂地笑笑,“官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不過是看了一眼他,這也是威脅?”

    說着,陳朝蹙起眉,佯裝不解,“那官爺你瞪了我這麼多眼,難不成也是在威脅我?”

    “強詞奪理!”僧帆腮幫子鼓緊,被氣得不行。

    待陳家的家丁將收據取來,僧帆接過仔細看。

    陳朝眸色微暗,臉上掛着笑,吊兒郎當地道:“官爺可要看仔細些。”

    他特意咬重了最後三個字。

    僧帆直覺,這裏面有所不妥,但是這份字據,白紙黑字一清二楚,上面有佃戶的手印,也有陳家的印章。

    “沒有問題吧?”陳朝得意洋洋,“草民責打自己家的奴僕,可沒有違法犯罪,難不成,現在府衙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管?”

    僧帆緊緊攥着手中的字據,不願意退讓離開,卻又找不到破綻。

    “發生何事?”

    恰巧,覈查戶籍正好到這條街,今日衛良在附近。

    遠遠聽見這裏的爭執,走近一看,還是府衙與軍營中人。

    “衛司庫。”僧帆像是見到幫手,直接將手上的字據塞到衛良手中,“衛司庫快看看這字據有沒有什麼問題?”

    衛司庫是讀書人,讀書人一般詭計多端些,這裏面有問題,應當也能看出。

    幸而衛良未能聽見僧帆的心聲,否則,非得被氣死不成。

    衛良結果字據,細細查看,第一回時,衛良並未能看出什麼。

    站在他們對面的陳朝,看見衛良,心裏有些緊張,裝作不經意般靠近他們,“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就該還給我們了。”

    言罷,伸手就欲將字據拿回來。

    衛良往後一退,避開陳朝的手,冷冷地瞥了一眼陳朝。

    “衛司庫,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朝臉上浮現惱怒的情緒,“府衙的人就能隨便搶東西了?”

    “這個字據,有沒有問題還是兩說,你這麼急着拿回去,莫非心中有鬼?”

    衛良雖未能一下子發現問題,對方這種反應,他能夠斷定,這份字據,有問題。

    “這可不能血口噴人!”

    陳朝色厲內茬地朝兩人吼道。

    衛良捏住字據的拇指不斷撫摸着紙張,他所碰的地方,正好是陳家的印章所在。

    低頭掃了一眼,突然,衛良察覺到有些不對。

    仔細看了幾眼,衛良笑了。

    “血口噴人?”他望向臉色漲紅,神情惱怒的陳朝。

    倏然雙手握住字據,在陳朝面前,雙手展開。

    “你仔細瞧瞧,本官可是在血口噴人?”

    衛良的指尖點了點印章的一角,“這就是,你們用來說服佃戶簽下這份字據的關鍵之處吧?”

    印章的一角,缺了一個小口,並不明顯,

    陳朝咬着牙,梗着脖子不肯承認,“草民不明白大人說什麼!”

    他心中卻是在暗恨,若非那些佃戶,他們何必用這個假章!

    原先他們所蓋的乃是真正的陳家印章,但是那些佃戶不傻。

    他們知道,一旦在這種字據上簽字畫押,意味着,假亦會成真,彼時全憑主家一張嘴,因而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籤。

    直到答應換成這種假章,只矇混過關,並未真正具有效力,佃戶們才願意在上面落下自己的指印。

    “不明白?陳朝,我認得你們這些豪紳的所有印章。”

    衛良雖然身形面容清俊,眸子卻凌厲如導,“我們大可將你們的章,用來比對。”

    陳朝張了張嘴,頓時不知該再說什麼,神情有些灰敗。

    倘若一比對,勢必會發現不妥。

    這字據,只不過用來應急,而且一般不會似如今這般,瞧得這般細緻。

    僧帆鬆了口氣,“多虧了衛司庫。”

    不然,他還真解決不了。

    “不必客氣,”衛良搖搖頭,問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

    “弄虛作假,欺瞞朝廷命官,毆打百姓,這些,足夠將他收監了。”

    聽聞此言,衛良滿意了。

    “此舉不錯。”

    陳家二爺帶走,關進府衙牢獄的消息,陳老爺子很快知曉。

    “僧帆?衛良?區區一個司庫,也敢動我兒子?”

    陳老爺子拄着柺杖,用力敲擊幾下地面,氣憤不已。

    放在以前,府衙的司庫,還需要在他陳家人面前點頭哈腰,如今倒好,一個新來的司庫,就敢動陳家二爺!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陳老夫人哭天搶地,“這趙晉一來,就抓了我們孫子,如今,還抓了我們兒子,這是不讓我們陳家活啊!”

    “安靜點!”陳老爺子被她哭得腦袋發疼,狠狠呵斥了兩句,“遇事就只會哭!哭有什麼用!”

    陳老夫人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出聲,只是小聲抽泣。

    罵了兩句,陳老爺子心中的火氣發泄了些許,冷靜下來。

    “朝兒無論如何都要救出來。”

    陳老爺子眯了眯眼,“我親自去會會趙晉,就讓我看看,我們的郡守大人,有多大的官威!”

    最後一句話,陳老爺子每吐出一個字,就用柺杖狠狠敲一下地面。

    彷彿腳下所踩,柺杖所敲擊的地方,是趙晉一般。

    此時的府衙。

    “你們將陳朝抓回來了?”趙晉擡頭,有些詫異道。

    “是,”僧帆皺了皺眉,“大人,難不成我們不該捉陳朝?”

    衛良在旁沉默不語。

    趙晉笑了笑,“自然不是,只要違法亂紀,就沒有什麼不該捉。”

    聽聞此言,衛良擡頭望了趙晉一眼,眼睛微亮。

    “不過,府衙裏要準備一下。”趙晉摸着下巴道。

    “準備什麼?”出聲的是衛良,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解。